这平时分甚至占据最终理论考试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只要平常表现的好,考核的时候一个字不写,都能最少获得四十分。
这个分数也没有及格,只不过有平时分加持,想及格的话那不是太简单了?
这种规定收拾的就是这帮高级军官,避免在学习过程中有人阴奉阳违,不认真听课,浪费这一次进修的机会。
当所有人回到自己座位,刚才讲课的导员杨丰瑞又一次回到讲台,满面笑容的说道:“很抱歉各位同志,由于导员这边分配有些不均,下一节课还是由我来讲。”
“刚才我们已经上了一节《陆军战役学》,不知道诸位对于这一堂课,都有了什么样的见解?”
“进修课堂讲究辩论,不是死板的教学,有首长或者是同志起来发表一下看法吗?”
杨丰瑞的话音刚落,陈铭刚好打开自己那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嘴角勾出一丝显眼包的笑容。
他记性不错,并且在记录的时候,已经在脑海里面整理了几遍。
可同样的问题,其他人听到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虽然刚才大家听了一样的课,但是听课归听课,记录归记录,很多内容没有进行笼统的整理,刚才下课尽在那吹嘘了,说好的会换导员过来,这突然问这个,谁不懵啊?
瞧见台下无人应答,导员杨丰瑞脸上也有些难堪。
如果是给寻常学生上课的话,他还能提醒两句:刚才课间的时候,要把老师讲的课好好规整一下,不要整天想着玩。”之类巴拉巴拉啰嗦几句。
但面对跟他级别一样的军官,个个年龄还都比他大,这帮人上课不捣乱,杨丰瑞都感觉自己谢天谢地了,哪还能真的去怼他们。
可自己的问题已经问出来,如果这个环节没有人回应,教学记录就会把这个环节全部给写下来,万一传到林清源副院长的耳朵里,那可就不是沉默这么简单。
杨丰瑞懂,其他听课的军官也懂。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杨丰瑞脸色有些难堪之际,陈铭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缓缓举手。
这一刻,杨丰瑞仿佛看见了救星,第一天开课就冷场,几十号首长学员回答不上来问题,这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啊。
杨丰瑞连想都没想,当即指着陈铭说道:“这位同志,你来回答。”
陈铭位置坐的比较靠后,导员的话说出,前排的一群军官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陈铭。
内心不由的感慨,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啊,刚才下课大家一起吹的牛皮,现在上课人家直接就能回答问题了,脑子转的是真快。
可惜,太年轻了,在部队里面资历太浅,没什么竞争能力,没赶上好时候啊。
但陈铭哪管这些,严格秉承当显眼包,那就要当的合格。
此时,他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连自己的记录本都没看,笑着回答道:“战役学是研究战役规律,指导专业实践的学科,是军事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处于战略学和战术学的中间地位”
陈铭盯着导员,开始口吐莲花般的将陆军战役学的内容说了出来。
有些是他记录本上的内容,还有一些是以前在国防科大参加砺剑计划时查阅的资料,以及部分课题的内容。
要做课题,又怎么会不懂战役学,综合以往查阅的资料,还有自己带着七组研究课题的内容,他就算不能成为战役学这门课程的资深学者。
至少举一反三,根据学科里面的知识,讲解近代史上有哪些战例符合条件,还是很轻松。
不仅是陆军战役学,甚至是海军,空军,都不在话下。
舆论战、网络战、那个时候是他专攻的方向,如今也被他当成是例子开始一一列举。
杨丰瑞听着陈铭的分析忍不住连连点头,前三分钟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心想着,年轻学生就是好,脑子比较活泛,接触面广,都能举一反三了,刚才他没讲的问题,人家都能领悟,这妥妥的学霸呀。
可过了五分钟之后,杨丰瑞的脸上就有些不淡定了。
因为此时陈铭还在说,而且已经不是举一反三,还有举例那么简单了。
他开始将陆军战役学这一门学科,认真的进行剖析,完全把他准备好的下节课,下下一节课需要讲的内容,全部都给讲了出来。
更令他震惊的是。
陈铭讲这些东西根本不用看教案,也不用看自己的笔记,完全是仰着头口述。
前排坐着的那些军官更是不断翻阅着自己的笔记本,试图查找陈铭究竟讲到哪了。
可是越翻越懵逼。
他们本子上记录的那点内容,早在前面一分钟都讲完了。
后面讲的这些案例,杨丰瑞都还没有准备教案,他们上哪能翻出来。
额.
嗯.
什么情况?
上节课有关陆军战役学讲的有这么多吗?
坐在课堂上的那些军官有些凌乱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杨丰瑞应该是没有讲这么多,更没有讲这么深奥的内容,战略突击师主要是针对陆军部队。
人家教学不可能牵扯到海军和空军呀,至少第一节课不可能牵扯,陈铭又是从哪听来的?
他们懵逼,陈铭可不懵,并且越讲越起劲。
十分钟后,一节课都过去了四分之一,陈铭嘴巴都有些干了,但他还是在讲,还是在举例说明,好像都很有道理。
毕竟,战役学也算是一门很冗长的学科,他在国防科大待了半年多的时间,一直都在忙着查阅资料,做课题,脑子里面存的东西,如今连百分之一还没讲完呢。
学员不理解,导员杨丰瑞更不理解,他此时已经满脸震惊。
我尼玛,这知识储备,已经跟他不相上下,甚至还有稍微高上那么一丢丢。
并不是理论方面高,而是举例方面的确很有天赋,每一条理论都能插播一条近代史战争例子。
他如果不提前准备教案,也绝无可能一口气讲这么多。
十五分钟后,陈铭还在说。
杨丰瑞已经彻底听麻了,这是进修,跟普通的课堂还不一样,他不可能直接打断学员的讲述。
二十分钟后,课堂已经过去了一半,陈铭的理论还没结束,杨丰瑞没办法,只能把这里的情况通过电话,一五一十的汇报到林清源副院长那里。
三十分钟后。
整节课已经过去四分之三,林丰源副院长背着手走进课堂,大马金刀的往前面一坐,目光盯着陈铭,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阻止他。
而是坐在那里听。
其他上课的学员这时候必须要表现了,有副院长在这坐着,他们还真不敢一直震惊一直懵。
即使是懵逼,一个个也是赶紧打开笔记本,疯狂的开始记笔记,就算听的是一知半解,但听什么就记什么呗。
总感觉陈铭讲的要比导员深奥的多,牵扯面也更广,就算没有副院长在这盯着,该记录也得记录,万一以后考核要是考呢?
陈铭这小子现在都会背了,能不急吗。
导员杨丰瑞更直接,干脆拿着教案坐在陈铭旁边,一边注意着桌上的茶杯给他添水,一边在自己教案上疯狂做记录。
因为此时陈铭讲课的这些内容,早已超出他备课的范围。
后续的课程如果他要准备,也需要翻阅无数资料和文献,才能验证,或者说是总结出那么一两句话。
既然有现成的,不记白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