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在哪儿啊?”
顾礼洲撅了噘嘴。
钟未时笑着亲了一口,身上缠着的胳膊腿总算是松开了。
起身时,身体一僵,陌生的疼痛感和不适感令他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顾礼洲被这声吓了一跳,立马从床上竖起来。
钟未时想说你他妈自己干的事情心里没点B数吗!老子腰酸背疼屁屁痛,大腿跟跑了十公里似的,都快合不拢了,但顿了两秒后,还是忍住咽了回去。
太羞耻的一夜,他已经不想再回忆。
顾礼洲也已经猜到了什么,挨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药?”
“买药?”钟未时脖子往后一伸,狐疑地看他,“我又不是女的买什么药?”
顾礼洲扑哧一笑,“不是那个药,是涂的药膏,你那里是不是很疼?我帮你看看是不是发炎了。”
“卧槽!”钟未时一听还要做羞耻的检查,捂住内裤从床上弹起来,“没有!你不要想太多!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噢。”顾礼洲仰头笑了,“不疼就好,你疼的话要和我说,我帮你去买,要不你趴着我帮你看看……”
钟未时赶紧打断他,“看毛线啊!你是变态吗!”
“激动什么啊?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那关灯看和开灯看能一样吗!我不要害羞的啊!”钟未时一溜烟钻进浴室。
顾礼洲笑着晃到浴室里洗漱,他一边刷牙一边问:“早餐想吃什么?”
钟未时也含糊不清地答:“随便啊。”
顾礼洲从自己会做的食谱库里搜索一番:“三明治,再加上一份水果沙拉怎么样?”
钟未时漱了漱口,赏给他一个薄荷味的深吻。
两人正滚得火热,程越忽然来了一通电话,跟他聊起了比赛的事情。
《偶像的力量》海选结束后,程越到时将以音乐导师的身份参与节目的录制,赛制也和别的节目有所区别。
顾礼洲捏着小男友的耳垂,心不在焉地问道:“比赛有门票卖吗?”
程越:“有啊,要给你留一张吗?”
“要啊,”顾礼洲点了点扬声器,“有没有好点的位置?”
“你等会啊。”程越打开网页,过了好一会才拿起电话,“第七排行不行?前边的基本上都被抢光了。”
顾礼洲的嘴唇被咬着,含糊不清道:“有没有再近点的?我有点近视。”
程越仿佛听见了什么暧昧的声响,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只好扯着嗓子说:“我把我导师的位置让给你要不要啊?”
顾礼洲被男朋友撩得心猿意马,敷衍道:“好,能看清就行。”
程越:“…………”
等到了开赛前两天,各地的参赛选手们陆陆续续地抵达B市,大非和强子也一起赶了过来。
大非从待定变成了晋级选手,强子是来凑热闹的。
一帮人约在顾礼洲家见面。
强子在看到泳池的那一刹那已经疯了,“卧槽卧槽卧槽!——泳池!卧槽!是个大泳池欸!”
大非赶紧扯住他:“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没见过泳池啊?”
强子震惊脸:“我见过,可我没见过谁在家里建泳池的!”
此时此刻,对他而言,他的未时哥比不比赛拿不拿第一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已经是人间天堂了啊!
他只恨自己当初眼光不行,没有相中顾礼洲这么一表人才的男人。
有钱人都特么太会伪装了!
强子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一通嚷嚷:“卧槽!车车车!跑车!卧槽!——我能摸摸吗?”
钟未时刚来这儿的第一天也咋咋呼呼,但现在那股新鲜劲早已经过去,看着强子仿佛看到了两个多星期前的自己。
估计顾礼洲当时看他也像看弱智吧,不过还是挺好笑的。
“你随便摸,一会等你大哥起来了还能带你出去兜风。”
强子受宠若惊:“好啊好啊!”
令钟未时意外的是,除了强子,大非,还有一张他不怎么熟悉的老面孔也突然出现了。
时隔太久,钟未时已经叫不出对方名字,但仍然清楚记得那个很糟糕的ID以及当初那场轰轰烈烈中透着点沙雕的飙车大赛。
而且那也是顾礼洲给他系上幸运小红绳的日子,印象尤为深刻。
“你你你,怎么也来了?”
大非扭头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段熠,有些无奈:“说来话长,他现在是我朋友了。”
钟未时先是用一种狐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段熠,对方主动上前和他握手,钟未时只好把他也请进客厅,“那就长话短说。”
强子进屋,继续感叹:“沃德妈呀——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好的地段,得多少钱啊?这儿还有个雕塑嘿!我一直以为博物馆里才有雕塑!这雕塑穿得好凉快啊哈哈,到冬天会不会觉得有点冷?”
段熠:“乡巴佬。”
“我特么跟你说话了吗!”强子回头瞪他。
段熠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你说话?你别自己对号入座。”
强子冲他吼道:“姓段的你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削你?!”
钟未时怕这两人吵到男朋友休息,赶紧阻止战火升级,“强子,要不要帮你和雕塑来合张影?”
强子兴奋地搂着雕塑,双腿交叠,露出性感纹身:“好啊,你看我这个姿势怎么样?”
段熠:“傻逼。”
大非起身走过去,“我也来合个影。”
段熠连忙跟过去,“那我也要。”
强子初次出城,过于兴奋,甚至有种想要在雕塑上写上“皇甫强到此一游”的冲动。
钟未时:“你要是不怕被按进马桶就留吧。”
顾礼洲昨晚兴致盎然,折腾到凌晨才睡,这会困得不行,本来想装听不见的,但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嗓门。
慢慢吞吞地晃下楼,满脑子都想把强子的鸡脖子给拧折了。
他身上穿着的是刚从地毯上捞起来的、带着褶皱的丝质睡衣,扣子刚扣到一半,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打理。
于是最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他胸前和脖颈处的那一片吻痕。
鲜艳、热辣、基情四射。
用脚趾猜都能猜到昨晚这件衣服经历了什么。
一干人等都用一种“噫~没想到你们都做出这种事情了”的表情望向钟未时,顺便在他脖颈处肆意扫描,特别是段熠,简直羡慕到不行,扭头就盯着大非白皙的脖子看。
钟未时还算收敛,知道马上要比赛了,吻痕都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吵到你了?”
“嗯。”顾礼洲仿佛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全然不顾众人的眼光,懒洋洋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又扭头警告强子:“你再敢嚎一嗓子我就把你发射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