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父亲,太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父王素来畏惧皇祖父,皇祖父越是挑剔,他越是不敢吭声。白白便宜了齐王,这些日子在朝上大放光彩,出尽风头。”
太子实在太不争气了!
奈何这是自己的父亲。太孙在人前不但不能抱怨,还得不时地为太子圆场救场……真是糟心又堵心。
也只有在顾莞宁的面前,他才能肆无忌惮地诉苦发牢骚了。
顾莞宁轻叹一声:“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太孙闷闷地嗯了一声,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副求安慰求怜惜的样子。
顾莞宁哭笑不得地拧了他一把:“别胡闹。你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我有好多话和你说。”
太孙诶哟一声,却不肯挪开,甚至将头靠的更近了些,亲了亲她白嫩的耳朵:“你尽管说,我听着。”
顾莞宁全身微微一颤,耳尖迅速泛红。
这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太孙也很清楚,故意使坏,在她耳珠上轻轻咬了一口,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后:“阿宁,你想说什么……”
顾莞宁全身又是一颤。然后,转过头来。泛着红晕格外娇艳的脸庞近在咫尺,目光如水般娇媚。
她凑近,在他的唇角边轻轻一吻。
太孙的俊脸忽然间红了,身体某一处也陡然“苏醒”。
顾莞宁瞄了一眼,颇为镇定地坐直了身子:“我想和你说的是,明日我要回侯府一趟,看看祖母。”
太孙:“……”
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说这个?
太孙清了清嗓子说道:“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就寝。明日我休沐,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顾莞宁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大哥的婚期定在十月初,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我明日回去,看看是否有需要我帮忙之处……”
太孙不假思索地接过话茬:“到时候我陪着谨行一起去迎亲。”
有当朝太孙陪着迎亲,自是极大的体面。
顾莞宁冲太孙展颜一笑。
太孙心生意动,又凑了过去:“阿宁,我们……”
顾莞宁用手捂住他的嘴,嗔道:“我半个月没见你了,想好好和你说会儿话。瞧瞧你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薄嗔的顾莞宁,眸中闪着点点光芒,冷艳明媚,夺人心魄。
太孙立刻坐直了身子,严肃地反省:“你批评得对。我确实太过心急。从现在起,我保证老实安分,绝不肆意轻薄。”
顾莞宁冷静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挪开。
太孙咧嘴笑了笑。
顾莞宁当然也没真的生气。小夫妻之间耍耍花腔,别有一番情趣。
如果太孙还像前世那般温和谦让,她也像前世那般端庄守礼,两人之间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甜蜜恩爱的光景了。
说笑一番后,顾莞宁说起了郑环儿:“……她一直待在院子里,没能出院门半步。一开始还总想着来求见母妃和父王,现在大概是认清形势了,人也老实安分了不少。”
太孙低声叮嘱:“务必要将她看紧了。”
顾莞宁点点头。
郑环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其一,其二牵扯到了宫中宠妃郑婕妤。元佑帝口中虽然从来不提,心里却一直记着此事。也因此,此时绝不是“处置”郑环儿的最好时机。
至少也得等郑环儿生下孩子,将她在府里养上几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