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食物链
布鲁斯的惨叫声把老费迪南和埃文斯都吓了一跳，两人被幻象影响的注意力，也被布鲁斯这一嗓子给嚎了回来。
一道凶狠的腥风，恰好在这时朝两人扑面而来。
埃文斯下意识的抬手一拳，他的手臂在挥出去的瞬间膨胀了数倍，巨大的拳头直接挣裂了手臂上的衣服，将这只从虚伪蚜虫晋升而来的虚伪幻蝶给打飞了出去。
但打飞了魔物的埃文斯，却差点脱口而出一声：“不”！
因为被他打飞的虚伪幻蝶恰好飞向了大陆酒店的大门，而大门那边，一个抱着一只小黑猫出门散步的女士，刚好从酒店里出来，眼看着就要被……
女士怀里的小黑猫忽然一张嘴，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小黑猫的小嘴巴扩大了无数倍，一口将虚伪幻蝶咬进了嘴里，然后又缩小了回去。
这只小黑猫的变化速度太快了，要不是埃文斯一直盯着它和它的主人，埃文斯根本发现不到虚伪幻蝶哪里去了。
“诶？”
老费迪南便是完全没看到小黑猫的变化，在他眼里，这只张开翅膀足有三米直径，长的像是一只拥有人头的巨大飞蛾的虚伪幻蝶，被埃文斯打飞到街道对面以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抱着小黑猫的女士，女士还在困扰的告诫她的宠物不可以乱吃东西什么的。
银色波纹在叶赫的手边展开，一本皮质封面的书籍从波纹里落下，掉进了叶赫的手里。
汉娜和周围的少女们露出了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
她咬咬牙，努力使自己不在叶赫面前表现出异常，对叶赫认真的点了点头：
菲儿乖巧的对老费迪南点了点头，回头望向布鲁斯的时候她瞬间变脸，用无比冷漠的表情瞥了一眼还站不稳的布鲁斯，就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好了，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克莱因场再继续。”
这说明，这个豪宅里，正有人在举行一场可怕的邪神仪式！
但他所说的，他拥有的那些资产，这些少女们都知道如何确认是否真实。
那些被后知后觉的教会，派过来调查邪教徒仪式的调查者，也对空空如也的豪宅有些摸不着头脑。
“各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不了解叶赫，不知道叶赫既不是她可以用舆论压制的，也不是她可以用嘴皮子说的赢的。
尤利娅说完拉起波耶西亚准备原路离开，波耶西亚也没有拒绝，只是她已经注意到，天空中的特殊力量已经完全降了下来，涌进了豪宅里。
考虑到这一点，叶赫停止了摸下巴思考的动作，把注视少女的欣赏目光转变为了行动。
说实话叶赫这么“快”就把她放了出来，让她不禁对叶赫高看了一眼。
“科琳娜小姐？”
“……我不是朱莉……我也不爱吃蔬菜。”
“嗯……你很理智，这是一切合作的前提。”
……
但且不说露维娅小姐是回到她的宿舍里，与她的室友互道晚安以后才失踪，各位小姐应该知道另一件事。
然后大蜘蛛又是一口，剩下的微微抽搐的虫躯便完全消失了。
波耶西亚的声音传进了尤利娅耳朵里，尤利娅抬头一看，波耶西亚已经回过头直视着正在散发无尽邪恶的豪宅，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嫌恶的表情。
“我是赛达威尔大学女子学生会主席，汉娜·默克尔。”
“哦，没事，叶赫好像在那辆马车上，他应该有事在忙吧。”
说白了，这丫头在试着玩政治，弄舆论。
马车行驶的很快，女仆们和女儿的身影叶赫很快就看不到了。
“危险啊！朱莉……不……姐姐！不对……波耶……”
波耶西亚一直在笑，见尤利娅没有发笑，她还向尤利娅解释了一下，但尤利娅完全不知道波耶西亚的笑点在哪里，仍旧一脸迷惑。
在尤利娅的记忆中，拍死那只蟑螂以后，朱莉就是这么笑着安抚自己的：
“别怕，只是一只虫子而已。”
平静的拒绝了操控命运？
叶赫满意的向汉娜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这个少女的政治直觉异常敏锐，就算没有自己，未来她也可能加入赛达威尔市政中心，或者自己组建政党去从政。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需要一个明面上的领导者和管理者，是吗？如果是需要与市政中心那边对接，我不得不告诉您，我还需要足够的学习。”
这个理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当然没有情人或者夫妻的关系牢固。
一股刻骨的危机感忽然附着在了汉娜的身后，让她忍不住直冒冷汗。
看起来乔娜和伊莲娜要是遇到魔物，会不太安全？
不过叶赫并没有太紧张她们，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一些在暗处监视保护伊莲娜的人。
这条肥蛆不停的扭动着，但它仍然使用着邪教徒的下半身站立和移动，摇摇晃晃的朝波耶西亚和尤利娅靠近了过来。
但这不意味祂的子嗣，乃至于祂这位邪神本身，能够脱离波耶西亚的食谱。
一出门就被食物链的上位堵了，差点直接送进人家口里，就算是邪神也遭不住这种惊吓啊。
埃文斯这才看清女士是谁，原来是这位由叶赫亲自带过来，以后很有可能要负责整个酒店的经营管理的女士。
叶赫微笑了一下，然后展开了另一个银色波纹，从里面取出了一条轻薄的卷轴，然后把这个卷轴展开，放在了书页前面。
多少？
书页上的文字就像是泡水了一般，逐渐溃散，这是阿特拉克的内心不甚平静的表现。
【一年的薪酬才一滴神血？】
见埃文斯和科琳娜认识，老费迪南大致猜到了是科琳娜解决了虚伪幻蝶，也就不在意了。
几秒钟前，尤利娅还被波耶西亚感动了一下，记忆中的朱莉的身影与此时的波耶西亚重叠在一起，让她有一种姐姐回来了的感觉。
……
这一只肥虫一般的污染邪教徒，刚好勾起了波耶西亚的食欲，在自然母神陨落，阿特拉克被叶赫收容的现在，根本没有人管波耶西亚。
这些刚成年的少女们应该是为了维克托说的，忽然不见踪影的露维娅而来，她们的脸上挂着怨愤，一副要讨伐叶赫，对叶赫兴师问罪的模样。
“好，到了大陆酒店我再详细告诉你，别担心，对你来说这份工作不会困难，也不会危害到你个人或者家人的社会地位与生命安全，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
但是，这不意味着，波耶西亚本身不强。
这位【编织女士】根本不知道，叶赫拥有凯撒这种纳米机器人系统。
“各位小姐，我是叶赫，月之辉教会的神父，我的信仰不允许我做出危害任何人的行为，关于露维娅小姐的失踪，我深表遗憾。
“嗯？怎么了？”
她们应该是去福莱特家，找福莱特的女儿玩，另外两个女仆应该是出来购物的。
这段时间，阿特拉克也是通过回忆与叶赫的短暂接触的过程，分析出了一部分叶赫的性格，其中就有“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等人类拥有的美好品德。
“我……我们还是聊聊，您需要我做什么吧。”
直到夜晚降临，女仆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回到家的叶赫以后，叶赫也忍不住哑然，然后逮着波耶西亚仔细研究了一下，看看这只蜘蛛精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
“没有，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但现在嘛……尤利娅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波耶西亚来到叶赫家以后，家里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蟑螂之类的害虫了。
她立刻在自己手掌心里，写下了一些蕴含魔物之力的文字，然后她把手掌一挥，让这几个文字脱离了她的手掌，飘飞了起来。
“抱歉，您这个问题的前提是，露维娅小姐确实是被我拐走了，我才能回答你她的去向。”
享受完了少女们的艳羡，从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回到现实以后，汉娜才想起自己应该对叶赫道歉。
见这个被污染的邪教徒越来越靠近，尤利娅被它扭曲的外形恶心坏了，拉着波耶西亚想后退离开。
在叶赫的记录簿里，波耶西亚的真容，可是一只如山岳般巨大的蜘蛛啊！
在波耶西亚活跃的上个纪元，兽类神和兽性神遍地，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是连这些神灵也不得不遵从的真理。
“！”
这道红光在空气中忽然变成了一只模糊的巨型蜘蛛，它张开两只前肢，把被污染的邪教徒抓了起来，张口朝邪教徒上半身的蛆虫身体直接一口咬下！
半只虫躯消失在了大蜘蛛的口器中，它的八只眼睛微微眯起，就和同样眯起眼睛的波耶西亚一样，同时露出了正享受口感美妙还营养丰富的美食的表情。
一个神父有可能拐走少女，但一个极其有钱的资本家，就完全没有这种可能了。
他的眼神逐渐放松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了，既然科琳娜是叶赫带回来的人，理所应当的不可能是普通人，拥有这么一只将4阶魔物一口闷的小黑猫，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枚可以毁灭世界的结晶已经超出了阿特拉克的认知，实在过于丧心病狂。
【一次性预先支付一百年工资……】
听到波耶西亚的提醒，尤利娅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她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无可奈何的现实，但还是经常搞错。
叶赫迅速察觉到了少女升高的体温和支离破碎的戒备心，他心里有些忍不住想笑。
感应到一部分外放的凯撒忽然接入了网络，叶赫往马车窗外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了自家的女仆们在大街上行走。
但也许正是因为吞噬了朱莉的灵魂，所以波耶西亚经常在不经意间，表现出一些朱莉才有的习惯，模糊了尤利娅的认知。
现在就是有人要把她拉下叶赫的马车，她也会一脚把那人踹开，然后趁机躲进叶赫的怀里去。
【……一种可以对神灵起效的契约？】
所以她一伸手，红光化作的大蜘蛛立刻溃散成了数以万计的小蜘蛛，然后一股脑的涌进了豪宅里……
“嗯，是我叫错了，没事没事，我们去隔壁的市场买点肉吧。”
不过这些都是正常的人之常情而已，汉娜终究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要是面对自己还能一直保持理智，那叶赫反而有些不敢用她了。
人类对神灵的崇拜，信仰，不就是在渴求更美好的命运吗？
操控命运，听上去是一个多么伟大，犹如神迹一般的说法，阿特拉克相信叶赫一定不会拒绝……
他们在偌大豪宅里，连一缕邪神留下的气息，一滴邪教徒留下的鲜血，都没有找到，只能疑惑的回去向上头报告了这个离奇的现状。
他坐着马车本来准备离开赛达威尔大学，回大陆酒店这边，向赛达威尔的魔物使发布一些调查委托。
幸好叶赫紧跟着说出了这句话，让汉娜松了一口气，重新放松了下来。
“本职工作而已，麻烦到您是我的失职。”
两个留着同样的血脉，关系却已经疏远陌生的女仆，虽然还在结伴同行，但她们之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亲密。
叶赫给阿特拉克展示的契约，是他抽空去黑猫商店购买回来的，或许是最近招人招上瘾了，叶赫在这个契约卷轴上面登记的契约内容，其实也是一份工作委托，只是基于契约而拥有了强大的公信力而已。
关了差不多二十天，也差不多是时候把阿特拉克放出来放放风了。
汉娜就读的专业是新闻传播，她的能力来源，就是帝国以往出现的有关“革命者”，“叛国者”，“讨伐者”这些反动势力的记录。
但在马车驶出大学校园之前，他的马车被一群气势汹汹的女大学生给拦了下来。
波耶西亚的笑容与话语，和尤利娅记忆中的朱莉重叠在了一起。
科琳娜虽然走出了阴霾，开始变得活泼了一些，但她长年独居和破碎的心神，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科琳娜这辈子应该都改善不了她阴暗怕生的个性了。
至于豪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利娅已经不在意了。
毕竟没有老板会谋划侵害他自己的资产，大陆酒店是叶赫的产业，他这个安保队长都还是叶赫手下的员工呢。
剧烈的生理反应让尤利娅再也迈不开步伐，她恶心的几乎快站不稳，差点低头呕吐，把自己的内脏从嘴巴里吐出来！
只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少女而已，叶赫说话以前，她们集体的问罪气势就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
叶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少女们渐渐散去了，只剩下在少女们艳羡的目光中坐上了叶赫的马车的汉娜，与叶赫一起离开了赛达威尔大学。
“你先看看这份工作你能不能接受，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就签订它，如何。”
【……不强制要求我做任何事？】
“等……唉……”
波耶西亚好奇的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
波耶西亚虽然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大蜘蛛，但她是蜘蛛啊！
【你要让我为你工作一百年？】
那应该是一个被邪神之力严重污染的邪教徒，他的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扭曲，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肥蛆。
叶赫的目光落在了一位没有丝毫尴尬，仍旧有些气势的少女身上，看她的站位，她应该也是这场“讨伐”的领头者。
“嗯，不用管大人，他出现在哪里都正常，啊，朱莉你看，这些萝卜真新鲜呀！”
尤利娅起身对波耶西亚挤出了一点笑容，然后邀请她和自己一起，穿过一条小巷子，准备前往隔壁街区的菜市场。
对了，有关伊莲娜的身世，叶赫一直忘记了找叶卡捷琳娜问问。
直接的力量叶赫俨然不缺，阿特拉克便换了个话题，提前把自己准备好的杀手锏说了出来。
尤利娅忽然感觉空气安静了下来。
这位邪神之后也再也没有回应过，这个世界里的信徒们的呼唤。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构筑的契约？】
叶赫微笑着没有回答阿特拉克，只是掏出了D0。
“是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动手脚，所以我不需要你这个能力。”
波耶西亚目露尴尬的望着尤利娅，小心翼翼的解释了一句。
正准备低头看看一些新鲜蔬菜的尤利娅听到动静，抬头顺着波耶西亚的目光望去，但马车已经拐弯失去了踪影，她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哪里来的黑心资本家邪神吗？】
要让她和波耶西亚重新变得亲密无间，在波耶西亚使用着朱莉的身体和面容的情况下，实在是太难了。
<div class="contentadv"> 也就只有叶赫的存在，能用主人的身份，把她们作为女仆重新联系在一起。
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拒绝这种神迹，难道他看穿了自己一定会动手脚？
不，不可能，人类怎么会看的穿神灵的思考，况且我现在这个状态，连微表情都没有表现……
在尤利娅小的时候，她被一只恶心的蟑螂吓哭了，当时朱莉就是露出了这种表情。
汉娜感觉腿有点发软了，她望着叶赫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心跳也越来越剧烈。
她只知道波耶西亚和她回去市场上购买食材的时候，对琳琅满目的肉类失去了以往的激情，好像已经吃撑了一般。
并且我可没有要求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你想去哪就去哪，这个世界的金钱报酬我也写上去了，你完全可以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尽情的花着我的钱去做你想做的事。”
既然叶赫要用到汉娜的领导力，还是得让她认清楚现实：
无论哪个世界，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利益最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