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浩然兄你别在这时候打击我行吗?今天这顿酒都白喝了。”
面色一苦,韩非幽怨的很,也头疼的很。
“韩国没有机会的,师兄与其在韩国浪费才情,不若留在小圣贤庄伺候老师,辅助伏念师兄管理小圣贤庄。”
李斯也跟着劝解,经过之前的交流,他已经看出了韩非的缺点和内心的苦楚,如果韩非还要执着于韩国的话,那就不配做他李斯的对手了。
这样的人还是留在小圣贤庄里面更好一些。
“我没有别的选择!”
微微摇头,韩非依旧坚持自身的理念,他必须回韩国去,在一个恰当的时候。
见韩非如此说,李斯和田昊都不再劝。
“若天下真的迎来统一,儒家作为天下两大显学之一确实会被统治者所不喜,浩然师弟认为应如何自处?”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话音在外面响起,让韩非和李斯都为之一惊。
“师兄!”
他们都听出那是伏念的声音,李斯还没什么,只是起身去拉开雅间的门。
相比起来韩非就显得很是狼狈了,赶忙整理衣衫,并狠狠地搓了把脸,想要让自己看得更精神清醒一些。
这一幕看的田昊不禁好笑,抬手按在韩非肩头,功力运转过去将其血液中的酒气分离出来,并将一份木属性真气留在韩非肝脏里面,借此进一步化解酒气,还能养一养肝。
而这不感应还好,一感应过去田昊都忍不住一惊。
“我去,这小子才多大就有点肝硬化了,未来该不会害死他的不是六魂恐咒,而是酒精肝吧。”
这肝脏已经跟正常的肝脏不一样了,有硬化的趋势,显然是喝酒导致的。
可韩非才十几岁,身体活性正是最好的时候,肝功能也必然更好,怎么可能得上肝硬化的?
其实田昊不知道的是,这还是他的锅。
当初他将韩国祸害的不轻,甚至韩非母亲也更早一些亡故,韩王安也一直在忙于朝政,稳定局势,没人再管韩非,这便早早地染上了酒瘾。
少年人身体活性高是没错,可也还很稚嫩,过早的饮酒对肝脏损伤更大,以至于现今就有了硬化的趋势。
“武学还有这效果?”
脑子一清的韩非睁大了双眼,首次对武学产生了兴趣。
自己要是学会这一手,以后喝酒被老师师兄抓到,也能快速醒酒了。
“武学博大精深,你确实该练练武了。”
走进雅间的伏念看了眼桌上的那几个空酒壶,不由瞪了眼韩非。
“师兄!”
韩非赶忙端正姿态,一副知错的模样。
“今日我恰巧也来有间客栈,听到了你们之前的谈论,尤其是浩然师弟的言论理念很有新意,这才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有理会韩非,伏念向田昊点了点头,面色郑重严肃。
虽然三人之前谈论的声音不大,但他本身的修为不算差,耳聪目明,听了个一清二楚。
老实说,内心是震撼的,也越发的重视这位师弟。
“伏念师兄过誉了,不过是浩然的一点拙见罢了。”
田昊谦虚了一波,他其实早就感应到伏念的存在了,也知道肯定会吸引到这位小圣贤庄的小先生过来的。
“浩然师弟何必谦虚,你我都是同门师兄弟,这里也非小圣贤庄,畅所欲言便是。”
伏念跪坐下来,对这位师弟的思想很是重视,也隐隐看出了未来的局势不太妙。
但他的阅历不够,一时间难以想出破局之法,这才忍不住出声,想要看看这位对小圣贤庄的未来有何看法。
李斯和韩非则动手将桌上的碟盘放到一旁,换上茶炉茶水,并给伏念倒了杯清茶。
喝了口茶水,伏念看了眼左右两侧的韩非和李斯,最后低声说道:“之前浩然师弟的话语我都有听到,不可否认,小圣贤庄乃至整个儒家都在依托于这个乱世,但这是不对的。
现今天下局势明朗,秦国有极大的机会一统天下,若真让他们成功,我小圣贤庄必有祸患。
老师也对此有所感应,我们小圣贤庄的大患未来也必然应在秦国上面……”
这些也不算什么大秘密,说出来没什么。
若能集他们四人的智慧想出解决之法来就赚了。
对此韩非和李斯没有言语,俱都在思索着。
田昊沉默了下,忽然问了句:“伏念师兄你本身对儒家和儒学的看法是怎样的?”
“儒学是最合适治理国家的学说,我也想将儒家发扬光大。”
伏念没有避讳,道出自己本身的理念。
他自小学习儒学,更推崇孟子和老师荀子的王道治国,对此深有研究,也自认为这是天下间最适合治理国家的学说。
田昊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思量起来,伏念也在静静等待,心下也很是期待,希望这位师弟能带来惊喜。
“壮大儒家的第一步就是壮大小圣贤庄,如果小圣贤庄的师兄弟们入朝为官……”
思量许久,田昊以前世东林党那种学阀为蓝本道出一种假设,假设小圣贤庄,乃至未来整个儒家变成那样的学阀组织,把持朝政该怎么办?
这个假设听得伏念沉默了,有心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儒家虽然以礼为本,但门中弟子有多少真正的正人君子师兄你能知道吗?
有些人表面上显得很正气,但暗地里却是另一幅嘴脸,这一点伏念师兄你看不到,韩非你大概率也看不到,但李斯你想必会看到一些的。”
最后又道了句,并将李斯引入话题。
伏念皱眉,扭头看向李斯,面带询问之色。
对此李斯迟疑了下,没有言语,但却点了点头。
小圣贤庄里面的确有很多人明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做法,让他都看的心生嫌恶。
“唉!是我太天真了!”
见李斯承认,伏念沉默良久方才叹了口气,明白自己以前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见伏念对此认可,田昊再接再厉的继续忽悠。
“师兄你搞错了一点,儒学只是一个学说,本身是没有太大立场的,但儒家是由人组成的势力,只要是人就会有立场,有利益的纠葛,这会从侧面影响儒学的纯粹性。
甚至我担心儒家如果在朝堂中占据主导地位,会不择手段的排挤其他学说,甚至演变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极端理念。
而且儒学本身虽然有很多优点,但也同样存在缺点,想要单凭儒学就治理好一个国家,尤其是统一了整个天下的国家不现实。
那样的国家太庞大了,会遇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儒学可以成为那种体量的治国思想之一,但却不能成为第一,更不能成为唯一。
而且儒家历代掌门也都只是掌门,并不是国家的统治者,没有那种层面的经历是不可能凭空设想出能够完美治理一个国家的理念的。
师兄能用儒学将小圣贤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一个小圣贤庄和一个国家相差太大了,儒学是否能够如同师兄所设想的那般适应没人能够确定……”
田昊忽悠的很是认真,甚至早在感应到伏念的时候就在思索台词了,现今不过是将想好的台词道出罢了。
伏念听得很是认真,面色也越发的凝重。
边上的李斯韩非也同样在认真倾听,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显然都有所收获。
“还有一点,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伴君如伴虎,天下间最黑暗血腥的地方就是各国的王宫,父子相残,兄弟相杀,甚至后宫干政的都有。
其次便是朝堂官场,内中的规则让人毛骨悚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甚至连累家人,被诛九族。
师兄你真的做好了引导儒家走入朝堂的心理准备了吗?”
最后这句话听得伏念面色发白,虽然只是言语,但他却能够从中听到腥风血雨的存在。
不由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