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神社在废弃大楼的最上面,这是晴川人理所应当都知道的东西。
就好像是太阳从东方升起一般,如果连天台神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一定会被叱责为不是晴川人。
旁边的入口处,还有着几个粉色的自行车。
「还有着其他人也来了吗?」
夏庭扉抬头看着顶层,想要看见人影。
但是以着这样的角度,理所当然的是看不到人影在哪里的。
<div class="contentadv"> 「但是,想来等到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会下来吧」
他是如此想着的,对着女孩喊着:
“来吧,我们上去吧。”
女孩看着上面的高高的废弃大楼,她轻轻的说:
“如果没有电梯的话,估计要许多的时间才能够走到上面。”
夏庭扉并不同意女孩的说法:
“上坡的时候,只要是努力就能够提高的速度。但是下坡的时候,却是因为要注意安全,所以才会控制速度。”
海潮藻屑没有反驳,只是跟在夏庭扉身后,开始努力的登上那高高的,长长的楼梯。
很困难,比她想象的更是困难。
这样的痛苦和被殴打时候的痛苦,海潮藻屑认为是这样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一些。
因为这样的痛苦,因为是自己选择的,所以随时都是可以放弃。
虽然,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但是,权力始终是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放弃的念头在她的心中不断的盘旋着,一点点的消磨着她的决心。
如果说被叱责的痛苦只是身体上的痛苦,那么现在的痛苦就是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
自找苦吃。
这个像是讥讽嘲笑一般的话语,却是对她最好的形容。
如果无法选择,那么人们就会很轻易的陷入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之中。
如果拥有了选择的权力,却依然还是要选择吃苦。
那么,就无法用着苦中作乐来麻痹自己,甚至是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些苦痛都是自己选择的。
这种清晰的自我认知,简直是搭配苦难最好的配料。
因为那自找苦吃的家伙们,变得无比的痛苦。
无数次的想要放弃,但是夏庭扉正在冷漠的均速的想着,前面的背影像是一片旗帜。
让海潮藻屑无法放弃,只能咬着牙继续向上。
她必须用着手掌抓着粗糙的泛着红锈的栏杆,用着自己细细的颤抖的手臂向着攀登台阶。
扶手栏杆,就是她的腿。
只是上到第十层的时候,她的额头就是泌出细细的汗珠,将她厚重的刘海打湿。
像是一块硬邦邦的厚重的帘子。
气喘吁吁的,几乎是要将肺吐出来。
弯着腰撑着膝盖,但是她的双腿也是在不断的颤抖着。
几乎是要站不起来了。
因为剧烈运动,脸色憋得通红。
“站不起来了吗?”
“稍微,稍微的休息一下。”
“我不会等你的。”
夏庭扉显得有些冷酷和无情,他继续走着,蹬着台阶。
只不过走的很慢,脚步踩得很重。
或许是想要故意让海潮藻屑听到吧。
他重重的踩在台阶上,甚至能够看到一些灰尘从台阶上飘起来。
海潮藻屑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摇动着自己的腿,艰难的向上爬。
等到上到二十层的时候,她瘫坐在台阶上,已经是完全站不起来了。
她也不过自己的裙子,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
“夏庭扉?”
天台神社上走就有着人,这个夏庭扉是知道的。
但是夏庭扉没有猜到,天台上的人竟然是植野直子。
她站在神社前,看样子是一直在祈祷着。
只是她的脸色不好看,看见夏庭扉上来了,抱着胸看着男生。
“你来干什么?”
语气中分明是有些生气,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夏庭扉看了眼植野直子,没有说话。
“呵”
植野直子看着这个模样的夏庭扉,没好气的笑了声。又是看到了坐在台阶上喘气的,穿着高档洋装的海潮藻屑。
因为是背对着植野直子的缘故,而且天色有些晚了,所以植野直子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坐在那里。
但是,她觉得那女孩有些眼熟。
她又是嗤笑着:“这是你的新女友吗?也是我们学校的?”
“首先,她并不是我的女友。”夏庭扉伸出两根手指:“第二,这和你没有关系。”
“还有,你来这里是故意来嘲笑我的吗?”
这当然不是,夏庭扉自认为,自己的行踪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这个是真正高中女生的植野直子,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的。
他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刺激植野直子而已。
想要看出,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和我没关系?”
夏庭扉的话语,果然是把她激怒了。
她大步的走上前,想要揪住夏庭扉的衣领。
但是夏庭扉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掌:“你想做什么?”
“呵!”植野直子几乎是气的扭曲了:“我只是为了西宫不值啊!她那么的信任你,而你现在却是在陪着别的女生!”
她一把甩开夏庭扉的手掌,大步的走向海潮藻屑:“你这个家伙,给我站起来!”
抓着海潮藻屑的肩膀,强行将女孩拽起来。
海潮藻屑站在台阶上,冷漠的看着植野直子。
虽然是被厚重的刘海遮掩着,但是植野直子一瞬间就是认出了这个女孩是谁。
“海潮藻屑!!!”
她大叫着,心中的怒火简直是在燃烧!
“给我过来!”将海潮藻屑抓上天台,她愤怒的质问着:“果然是你啊!自从你来了之后,简直是一切都变了!”
“你简直是最糟糕的家伙。竟然还是抢夺别人的男朋友?”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西宫是谁。”海潮藻屑用着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着:“但是,西宫一定不是夏庭扉的女友。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消息。”
她像是狠狠的嗤笑着一般,让植野直子眼角直直的抽抽。
“你这个家伙,真是该死啊!”
她如此说着,愤怒的将海潮藻屑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
植野直子用着十分厌恶的语气说着:“你这个家伙,真脏啊!”
海潮藻屑抿着唇,她瞪着植野直子。
“怎么样?”植野直子被这样的海潮藻屑吓了一大跳,又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那么,就把你也变脏吧!就把你也污染吧!”
她这般说着。
“真是奇怪的家伙。”植野直子盯着海潮藻屑,觉得麻烦至极:“就像你这样的家伙,竟然也配抢夺其他人的东西?”
“西宫,比你强一千倍!她的温柔比你强一万倍!”
她话语刚说完,就见那海潮藻屑猛地扑了上来。
像是昆虫一般,几乎是用着跳的动作,扑在她的身上,将她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你这家伙!”
她大吼着,和海潮藻屑厮打了起来。
但是按照夏庭扉的标准来看,比起说是厮打,更像是在打滚。
两人几乎是搂在一起,在地上翻滚。
不时的用着软绵绵的手掌去击打对面。
她们都是不约而同的没有去撕扯对方的头髪,去抓挠对方的脸。
夏庭扉看着两人的幼稚园一般的打斗,没有阻挠的想法。
他并不喜欢阻挠别人,即使是这种打斗,如果阻挠了也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怒气爆发积攒火气而已。
如果阻止了,下次只会爆发的更加的剧烈。
还不如让她们彻彻底底的用着她们自己的手段去解决。
夏庭扉只是照看着她们,不要让她们做出危险的动作。
但依照现在模样而言,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打开手机,从通讯录之中找到熟悉的号码:“雏月,你还在练习吗?”
雏月加奈背着木刀正走着:“怎么了?杉树君?”
“天台神社,知道吗?”
“这个当然知道,就是那个我们一起去过的神社。”
“我就在这里,估计要晚一些时候回去,你能骑着自行车过来吗?”
“啊,真是的。”雏月加奈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真的好累啊!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女孩子打架,在天台神社之前。”
“真是恶趣味啊!杉树君。所以是谁?”
“植野直子和海潮藻屑。”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等我一会,我就会去的。”
雏月加奈叹着气,急忙的小跑起来:“看什么女孩子打架,还是在天台神社之上!”
“真是的。”
虽然是叹着气,雏月加奈此时期望着夏庭扉的动机是这个古怪的理由。
“但是,都是为了海潮藻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