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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adv"> 在那一段空白的时间段内,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用废纸价在市面上收购了大量这批港币!
当时周溪年就是这消息灵通人士,他哭丧着脸:“高生,以后能不能不提这茬?”
真的,周溪年真的是太后悔了,这笔钱属于是亲自送到了他嘴边,结果他不吃…
然后…
他还踏马的把这个消息跟几个友人讲了,其中就有人因此而发了大财。
当然了,最犀利的要数宁波帮的王宽成,好家伙,人家当年凭借这个直接进了汇丰,做了董事跟行政负责人。
后世的时候,船王为什么能那么快就被汇丰青睐?
靠,人家宁波帮的大佬本来就是汇丰的股东啦…
高要哈哈一笑,周医生毕竟还是肉体凡胎,难免有七情六欲的嘛。
当下就说道:“周医生,所以我以为,无论是西人还是洋人,大家之间都有个规矩,这个规矩,就是势!”
汇丰这一笔债务是战后洋行起步慢的原因之一,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华人开设的银号开始蓬勃兴起。
“我们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高要意味深长说道:“汇丰都能低头,难道电话公司还能大过汇丰?”
虽然说当前汇丰并没有独霸港岛银行业,不过其影响力绝对可以排在金融业前三。
至少每次港府开什么政策性的会议的话,是肯定要把汇丰大班请过去与会的。
而西士就没这个资格!
怎么比?
周溪年咽口唾沫,当时汇丰是形势逼人,它不得不认下这笔账。
看来高某人是又要玩裹挟民意这一套啊。
高要忽的笑道:“周医生,你不会是做电话公司的手术刀,准备帮他们分忧解难的吧?”
“哈哈哈。”
周溪年斩钉截铁说道:“高会长,我周某人也是华人,当然站你这一边。”
他立马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搞下去大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要我说,还是谈一谈。”
“可以啊。”
高要说道:“跟法官谈。”
“不说这个。”
高要对周溪年亲热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去寻律敦治。”
“恰好一起。”
周溪年寻思防痨会最近也没什么动作,无非就是改建疗养院,然后等修女们到来。
啊呀,他想起来了,律敦治跟高要同时还有个工作,渣甸慈善基金?
周溪年顿时心头火热,他都懒得理会电话公司了,当下问道:“渣甸先生许可了?”
高要哈哈一笑:“谁不知道周医生最是乐善好施?”
“没错,想请周医生加盟。”
“义不容辞!”
开什么玩笑,渣甸这个名字几乎是跟港岛捆绑的,如果能够进入这慈善基金,对于周溪年来说有莫大的作用。
他当然是甘心的。
“其实我也以为电话公司这群西人太过份了。”
周溪年立马就调转话锋:“确实得给他们吃点苦头。”
所以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早明白这点的高要非常清楚,交情是靠银纸以及其它利益处出来的。
当下就说道:“时代变了,如果西人还停留在过去,自然会被淘汰。”
越身在这个时代,高要便越发现历史真是不能细看,只细看下来,那真是男盗女娼、巧取豪夺…
就说港岛,它起家靠的就是走私以及零关税…
当年罗伯特·赫德爵士主持北边的海关服务时,为了帮助虚弱的政府提高关税,便想取缔港岛走私,结果上到港府,下到怡和等洋行通通都不愿合作…
“是啊。”
说起这个,周溪年最有心得了,周家是靠做买办、大状等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起码熬了近半个甲子,才有而今周家的地位。
结果人家一个后生仔,半年的时候通过巧取豪夺、威胁,就这么成为了四大家族之一。
要放以前,可能么?
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说起这个,周溪年又想起港币的事情了,顿时心痛如绞。
“还没恭喜高会长建书院一事。”
周溪年认为,在拍马屁这方面,眼前这年轻人已经做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看看人家,不动声色间通过慈善、教育,直接搞定港督对电话公司一言不发。
要换以前,以总督府的尿性,早下场开始主持大局了。
周溪年当然不知道这背后其实有简太的功劳,毕竟葛量洪的太太是人家的闺蜜的嘛,这年头的枕头风还是很厉害的啦。
“以后桃李满天下啊。”
高要登时放声大笑,他可是葛量洪教育书院的永久名誉校长,到时候从中走出来的这些老师都是他的学生,那可不就是桃李满天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高要表情又立马变的认真,他对周溪年说道:“港岛想要发展,首先就要解决这教育的事情。”
“少年强则国强。”
高要语重心长说道:“周医生,我认为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
周溪年听的有点心动,其实他做商会会长的时候也多由带领商会成员捐款施米,其中也有捐建学校的事情。
看来还不够啊,得加把劲!
“高会长。”
周溪年挑个大拇指:“你做的事情有目共睹,真是我们华人的扛霸子!”
“不敢当,不敢当。”
高要摆手:“周医生,你才是我的偶像。”
“后面还要向你好好学习。”
两人说说笑笑便已赶到跑马地。
没错,绅士嘛,一般见面的地点要么就是高尔夫球场,要么就是跑马场。
粉岭的高尔夫球场实在是太远,路途颠簸啊,所以大家有什么事的话反而喜欢来跑马地看跑马。
说起来,他高某人在这边可是有3匹马来着。
两人赶到时律敦治看起来有点沮丧。
周溪年非常了解律敦治,当下就笑道:“输了?”
律敦治叹气:“差半个马头。”
西人极其喜欢赛马,或许是因为这里面存在博弈的缘故。
律敦治跟着说道:“MR.高,怎么没见你派你的马上场?”
“听说你的马血统一流。”
高要笑道:“我没工夫来做骑师,准备找专业的。”
当时骑师大部分都是兼职,有的是马主亲自上场,大家主要是图个开心。
也是因为这个,当时的赛马会也就是勉强保持收支平衡。
“我更惨。”
周溪年说道:“本来仙儿说回来替我做骑师的,结果现在她要做全职太太,再也不肯出来抛头露面了。”
“难道我自己上?老骨头都要被颠散架。”
“现在只能当猪养在那边。”
三人哈哈大笑。
律敦治这才说道:“周医生,渣甸爵士想邀请您进入渣甸慈善基金董事会。”
周溪年面色郑重说道:“我的荣幸。”
“我将为慈善事业倾尽全力。”
“GOOD。”
律敦治跟着说道:“绅士们,2天后,半岛大酒店,渣甸爵士将在那边召开慈善晚宴。”
“准时参加。”
周溪年恨不得讲腿打断了都来。
对于律敦治来说,这是慈善。
对于周溪年来说,这是刷名望的机会。
而对于高要来讲,只不过是一门生意。
渣甸慈善基金最大的一个用处就是阻止了凯瑟克独霸怡和,有这个前提在,高要在后面才能谋取怡和——这家港岛最大的洋行!
没错,高某人的目的并不单纯。
他就是冲着怡和来的!
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