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就不一样了,市井渐渐好转,往来港岛的粮食船渐多。
虽然港府还实行粮食配给,但实际上这制度已经松懈许多,有足够的粮食支持制作幽包,自然便可以举行太平清醮活动。
高要这才清楚,他说道:“既然是乡亲们的心愿,自然是要办的。”
<div class="contentadv"> “本次费用便由我来一力承当。”
周溪年侧目,我顶你个肺,有钱就是大晒啊。
陆大潮躬身道:“既然如此,老爷,恐怕我们还要往长洲一行。”
高要就奇怪了,怎么还要去长洲?
倒是周溪年懂一点,他咳嗽声解释:“太平清醮的举办日子需要以卜杯择定。”
“不过在此之前的先掷杯选出当年总理。”
选值理会的总理就简单了,只要各候选人去北帝庙掷杯。
按照规矩,每人各掷杯10次,以得到最多圣杯(两杯呈一阴一阳)者为当年总理。
而后再由当年总理于四月初一起在北帝庙逐日掷3次卜杯,能掷得两次圣杯、一次宝杯(两杯皆阴)的那天就是北帝所选定的日子。
在卜定日子后,再于该晚的子时开始每个时辰掷一次杯,直到首个掷出圣杯的时辰就是该年太平清醮开始的时间。
程序非常复杂,主打的就是一个虔诚。
陆大潮讲这意思,极有可能就是长洲太平清醮值理会想请高要做当界的总理。
现在高某人又大手笔赞助本次太平清醮一切费用,那总理定然是只能他来担任。
天上的老爷(神灵)会体谅的嘛,毕竟没有钱就没有香火啊。
高要对周溪年笑道:“周医生,看来我们要出海钓鱼了。”
周溪年顿时喜上眉梢,多年来,長洲太平清醮一直都是潮州帮的天下,他只能在外面看看。
现在能跟高要一起去北帝庙,真是与有荣焉。
“当然,当然。”
周溪年精神抖擞说道:“去饮艇仔粥啦。”
长洲位于大屿山及南丫岛之间,东面隔西博寮海峡与南丫岛相望,西面和北面亦隔著辽阔的水道分别与大屿山和喜灵洲相对。
其上居民主要来自于惠州、海陆丰(同属福佬民系)、潮州族群,也有广府人以及疍家仔。
不过主导长洲的还是潮州帮。
高要仗着自家有游艇,说走就走。
海阔天青,高要说道:“民俗好啊。”
高要喜欢民俗。
周溪年点头:“太平清醮不仅帮助驱逐瘟疫,洗涤民智,还能吸引游客,于公于私都是好事情。”
就好像过完年的花车游街一样,虽然操办的有点着急,不过仍然吸引了近十几万人过来观光游览。
整个港岛喜气洋洋,人人笑逐颜开。
直接扫除了之前的一众不愉快,大家都开始向前看。
更让港府看到了华人在其中的力量。
总体而言,举办相当成功,高要已经准备将之定为成例,以后每年都举办一次花车游街。
他本人会不会去看都不要紧,最要紧是能彰显大家的精气神,让华人热热闹闹的享受新年。
而这太平清醮也不例外。
太平清醮前后要举办数个星期,在这些时日内,会吸引许多人游客来港观光。
虽然当前港岛本身的定位并不是旅游城市,但是来的人多了,还是能刺激一下当地的经济的嘛。
“大潮。”
陆大潮鞠躬:“老爷。”
高要说道:“凡此竞技必会出现你争我夺的混乱局面。”
“争抢都不要紧,不过定不能出人命。”
“清楚,老爷。”
陆大潮琢磨下,看来回去后得开个会,而后着重强调下,他可是知道潮州帮的这些家伙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呢。
“让联公乐也参与抢包。”
周溪年大喜过望!
从前的时候,东莞籍是想都别想。
看来自己没白白跟着高博士啊。
陆大潮看一眼周溪年,他直接应下:“知道,老爷,回去后我会通知刘荣驹。”
其实长洲离港岛也没多远,就那么几十里地,只是就这点距离,便让长洲失了几分繁华而多了几分脱俗。
长洲上的建筑被毁坏的不多,看起来就好看多了。
码头上早已等了一群人,在看到破浪而来的游艇后,一群人纷纷大喜:“如此气派,定然是高会长无疑。”
他们自诩是胶几人,那定然以会长而称呼高要。
也只有商会外面的人,才会尊称高要为高博士。
若是喊什么高主席、高总理之类的,那定然是交情浅浅又或者不懂人情世故的。
这年头,有钱哪里比的上有文化?
“没错,没错。”
其中便有人说道:“也只有会长才有这等声势。”
他们互相看看都喜笑颜开,商会有个顶梁柱在,大家做事都能放得开手脚。
再有人看:“啊呀,这船真是富贵逼人。”
游艇越来越近,扑面而来的豪气让人几乎窒息。
果然是富甲天下的高会长,有会长亲临,看来本届的太平清醮绝无任何问题了。
游艇在码头停下,码头上的一群人争先恐后上前:“会长亲临,蓬荜生辉。”
“乡亲们都很高兴啊。”
跟在后面做小透明的周溪年看的清楚,他心中既羡慕又稀奇,明明高要似乎也没为潮州商会做了什么,因何便让这些人发自肺腑的欢迎?
他心想人跟人之间到底还是不同的。
从前自己似乎跟高博士也是平起平坐,只不过到了后面,怎么感觉自己就成了跟班了呢?
我顶你个肺啊!
笑容可掬的高要逐一跟众人握手:“这回过来是定然要叨扰大家了。”
“今天我就带了一双眼睛一对耳朵。”
高要先表了态:“全听街坊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