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一个肥仔B便能搞的高要一群人手忙脚乱。
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啊!
高要主动握起韩森仅剩的一只手:“韩Sir,往后,大家还是向前看。”
他轻轻拍一下韩森的肩膀,这小子身体在颤抖。
激动是正常的,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啦,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现在是高要主持大局,那韩森再有多少委屈也要忍在肚子里。
不过高要相信这家伙自己会想开、看开。
“谢…谢谢博士。”
韩森哆唆着嘴唇,要说他心里没有怨言的话,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只可惜形势比人强,现在潮州帮只手遮天,连东莞帮都跟之好的蜜里调油,韩森不认为自己有翻盘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试着去宽恕。
高要微微一笑,他跟着对在张罗的韩秦氏说道:“大婶,饭就不吃了。”
“往后就好好过日子。”
他扬下手:“韩Sir对长洲百姓有恩,必有老爷保佑。”
盖棺定论!
在场的一群人齐齐喜笑颜开,他们纷纷对韩森以及韩秦氏拱手:“恭喜恭喜。”
等人走完,韩森才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韩秦氏惊叫一声上前扶起,近距离一看,这才发现自家这宝贝儿子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扑街!”
韩秦氏虚抹把汗:“想吓死你娘。”
“我倒是胆子被惊破。”
韩森对自家老娘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老妈,真是站不住了。”
“痴线。”
韩秦氏说道:“我的儿啊,你可是韩家唯一的根,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现在高博士跟周会长联袂为你保驾护航,往后就可以放心啦。”
“老妈,哪有那么简单?”
韩森苦笑,他喃喃道:“高博士可是豺狼虎豹。”
“我的儿啊。”
韩秦氏当然清楚自家儿子基本就是折在潮州帮手中,现在一看就晓得自家儿子对高要仍然心有余悸,都这么久了,心结未解啊!
“老话说的好,下雨不打落难人,猛虎不吃丧家犬!”
曾几何时,韩家在长洲那也是小康之家,尤其是在韩森跟了刘福之后,那真是猪鼻子插大葱,牛逼的不行。
而后又忽然间败落。
韩秦氏这一生风光过也破落过,除了这个儿子外,其它的,她什么都无所谓。
如此,反倒比韩森还看的更清楚。
“你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值得高博士再惦记你?”
韩秦氏嗤之以鼻,她跟着又宽慰:“你现在是韩家唯一的男人,老娘对你也没什么要求,讨几房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
“我对你们韩家也就算是有交代了。”
……
正所谓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高要在长洲随意吃了点海鲜便又带着周溪年走人。
新年新气象,大家都在忙着开工,高某人也很忙的嘛。
“高博士,前日我跟桑达士经理喝茶,他说你准备为你名下的船队向汇丰贷款?”
这不算什么秘密,以周溪年的地位,桑达士是不至于瞒着他的。
两人都在船上,眼中所见来往的又都是货轮,心血来潮的周溪年会这么问也很正常。
“对。”
高要笑道:“桑达士要我开个信用证。”
周溪年听到这个便朗声大笑:“桑达士经理讲,他一开始就跳进了你的圈套。”
“说一辈子打猎的猎人,这回被老虎给吃了。”
两人登时哈哈大笑。
之所以会这么讲,当然是因为桑达士所提出的信用证的要求。
但是高要有相当一部分的船只是租给联合的,而联合如今已经是汇丰的大客户,每月在汇丰账上进出的数字相当恐怖。
那它肯定找汇丰开信用证。
汇丰要信用证,结果信用证又是自家开出来的…
桑达士能不吐血么?
“我也就是偷鸡。”
高要笑道:“小鬼子那边就有点麻烦了。”
他当下船队的主要租客就是联合跟小鬼子,联合这边的信用证已经开好了,李明志正在看船,不出意外的话,2个月后,高要旗下的船队会再增加苏、浙、皖3艘胜利型的万吨巨轮!
而小鬼子那边就有点麻烦,非要跑去东洋去找那边东主开信用证才行。
小鬼子其人最爱占便宜,有的头疼的。
幸好官泰就在东洋,高要相信以这小子的能力应当可以搞定。
“开银行涉足海运之先河。”
周溪年感慨不已,高博士总是能创造奇迹。
早在此之前,银行可是绝对不会对涉足海运的华人发放贷款的。
“也谈不上。”
高要平淡说道:“怡和、会德丰、太古这些洋行的船队不是都问汇丰、渣打它们贷的款?”
很多限制其实针对的都是华人,对于洋人来讲,是不存在什么限制的。
若非有汇丰等贷款支持,就那个太古集团,能这么快便疏清河道、整修工厂?
高要听说太古集团的糖厂建设神速,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会投产。
这神速何来?钱嘛!
周溪年苦笑声,他始终感觉高要似乎对洋人并不感冒,这是一种直觉:“怎么能一样?”
高要没有反驳,这是时代落下来的大山,在没有移山填海之力面前,讲什么都没用。
他只是说道:“我辈当自强。”
周溪年附和一声:“高博士说的是。”
高要侧眼看下,周溪年虽然是周家分支,但是在港岛的地位绝对斐然,而且这家伙又留过洋,见识都在一般人之上。
不过时代有其局限性,当今消息流通的速度滞后,所以哪怕是周溪年也不清楚今后世界的格局是殖民地独立运动。
新一代崛起的阿美丽肯跟北边的沙俄,这两个霸主正在肢解原来老霸主的势力。
同时为了证明其体制的优势性,它们不仅会互相拼福利,更会四处输出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