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找了个极为正当的理由去青山道拜访周璇,不来不知道,这周璇住的青山道竟然就在石狭尾边上,再过去一点便是他高某人主持的上李屋邨。
这是什么地方?
可以说是深水埗最乱最尔虞我诈之地。
高要只是看下迎面的酒店,心中便不由叹气,小红真是够节俭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前的女明星们赚的最多,一个个却很抠搜,奈何绝大部分人又所遇非人…
说起来,都是造孽啊。
高要既来,难免大张旗鼓。
陆大潮在长洲主持太平清醮事物,自然没工夫过来。
深水埗探长赵权便捞到了这个机会,他第一时间便揪出10来号便衣跑来青山道护卫,又有石狭尾粤东帮火爆明带了几十号壮劳力。
再加上高要自己带出来的7、8号护卫。
好家伙,直接把酒店门前这块地占了个水泄不通,直骇的酒店内的住客纷纷探头,直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又或者是条子来逮凶徒?
“会长。”
赵权既然身为潮州干探,自然称呼高要为会长,他靠前说道:“我先安排弟兄们进去摸一摸。”
高要哈哈一笑:“没那么严重,来见个朋友而已。”
话虽如此,却还是有6个腰挎配枪的便衣进酒店指使酒店经理通知各住客封门闭户不得探头,否则必强行捉拿。
喧闹的酒店立刻平息,却很快便有异声传来。
“毛毛,你容我考虑一下,后面再给你回复。”
“小红,哪里还需要考虑?”
“这棉纺生意是我好不容易托人谈下的。”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周璇,她的声音很好辨认,甜美又满是韵味。
男声听起来倒是蛮年轻。
高要本来想径自去寻周璇,现在听这声音传出的方向是往自己这边,便驻足等在原地。
“小红,外面有条子,想来是捉拿匪徒,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
“毛毛,你先回房吧,我有点事。”
“现在外面乱烘烘的,天大的事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啊。”
边上赵权跟火爆明都听的清楚,再看下会长的情况,呦呵,会长是来幽会大明星的?
他们对视一眼,那这说话的小年轻就有点不上道了,竟然敢缠着大明星?
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么?
而且,以赵权的老道,自然能听出这叫什么毛毛的,恐怕是在向大明星借钱?
他琢磨下,这不是白相人么?
踏踏,踏踏,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赵权便立马看了一眼火爆明。
这眼神里面透着点小心思。
火爆明立马收到,他悄悄退后三步,而后招过一小弟,不动声色轻轻讲了几句。
而后便若无事人般再又重新站回原位。
周璇已从通道走出,她眉目素净,肌肤胜雪,性情恬淡的她犹如暖阳下的春水。
紧跟周璇其后的则是个小开,穿着华丽的西装,一看就晓得是有钱子弟。
此人姓朱,大名怀德,不过一般人都称之为毛毛,是绸布商店老板的儿子。
周璇看到高要后,双目之中便流露出炙热的光芒,她极为依赖具有安全感的男人。
很明显,高要就是这么一个能够给任何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在当时的港岛,天下无人不识高要。
朱毛毛自然也能认出,在看到高要后,他啊呀一声便惊叫出声,下意识的便想掉头就走。
却又感觉不对,便硬生生按捺下这迫切的心里,正想开口。
就听的有人叫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一个穿着短打,脖子上挂着白色汗巾的苦力冲向朱毛毛,
“老大,就是这个家伙吃霸王鸡。”
“杀千刀的,连人家卖皮肉的钱都不给,还将菲菲打的下不了床。”
他冲的很快,在朱毛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给其嘴巴狠狠来了一拳。
而后又是啪啪两记耳光,直接打的朱毛毛口吐鲜血、晕头转向的说不出话来。
一群人迅即将高要跟周璇护卫在中间。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大家似乎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周璇吓的一把扑进高要怀中:“这…这…”
她颤声道:“到底怎么了?”
赵权跟火爆明一看,好家伙,这大明星投怀送抱的动作非常的自然又非常的丝滑。
那还用讲?
必然已经爬上了会长的床,那就是大嫂啊。
这说明大家做的事情是对的。
“我也不知。”
以高要的耳力,其实早听出赵权跟火爆明的谋划,虽然粗糙了点,不过权力就是这样。
诬陷一个人还需要精打细算?
根本就没有必要!
不过话又说回来,高要看这朱毛毛油头粉脸又举止轻浮,明显是对周璇心怀不轨,肯定没有诬陷他。
就轻轻拍一下周璇的后背:“有我在,无妨。”
周璇有点害怕的看着被打的几乎要陷入昏迷的朱毛毛,她战战兢兢道:“他…他是我的朋友。”
“哦?”
赵权这时才跳出:“大家不要慌。”
“我是深水埗杂差房的探长赵权,这位兄弟,你有什么冤屈不妨先讲出来。”
“你拳头太重,别把人给打死了。”
这话说的,那兄弟立马又给朱毛毛来了两拳,直将头破血流的朱毛毛彻底打昏,而后才叫道:“探长,我要报案,报案。”
他一指朱毛毛:“这混球先前来我石狭尾吃霸王鸡。”
“就1块钱啊,这混蛋爽完以后不仅不给钱,还说菲菲服务的不周到,将菲菲痛打了一顿。”
“到现在还躺在家里靠流食吊命。”
他嚎啕大哭:“卖皮肉的就不是人吗?探长,我们可是交了牌费的。”
哭归哭,却是干哭。
火爆明看不下去了,我顶你个肺,就这点演技?
他上前一脚踢翻这家伙:“操那!你怎么能确定是这位先生?”
“会不会看错人?”
火爆明反过来还帮朱毛毛解释:“我看这位先生一表人才,怎么会去嫖女人?”
人群中的周璇听的面红耳赤之余也有几分狐疑,毛毛…毛毛应当不至于这般龌龊吧?
那人被踢痛,这泪水刷的声便流了下来,当下爬起,这回是真哭了,他叫道:“自然是这个王八蛋。”
“菲菲在床上一直叫毛毛,毛毛,是个叫毛毛的人打她,说就住青山道边上。”
“当时我追出来的时候,便有看过这人侧脸,绝对是他。”
这人信誓旦旦的道:“如果不是,就挖出我眼珠子给老大你当鱼泡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