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雷官泰怔怔的看着高要,他觉得要哥面目于陌生之中又带着丝震撼。
他记得最早在铜锣湾的时候,要哥说的最多的就是发达…
“要哥。”
雷官泰心中的热血一下子就开始滚烫,他就是那只敢打上天宫的孙猴子,天不怕地不怕。
否则后世的时候,他也不会带着无数的疍家仔,只是靠着小舢板便在鬼佬的眼皮底下给北面运送大量的物资。
“看我给做先登!”
夫军功者,以先登为最。
不愧是读书人,高要面露笑意:“好,不过现在,你确实要做先登了。”
他挤挤眼睛:“三婶着急抱大孙子。”
雷官泰的气一下子就谢了,他臊眉耷眼道:“天大地大,老佛爷最大。”
“走啦,要哥。”
都说到这份上了,雷官泰不走也不行啊。
……
灰狗回去便直接找了刘方雄,他吊着张脸问:“想走想留?”
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在阴影下行走,灰狗就是这样的人,之前他做红棍实在是屈才了。
刘方雄怎么说也是个老特务,却实在吃不消灰狗的凝视,索性问道:“狗哥,我小命都在你手上,有话就开门见山的讲。”
香江站上下已经被灰狗筛的如不设防的小寡妇,所以刘方雄这话讲的绝对发自肺腑。
“好。”
灰狗也不含糊,他本来就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老爷说了,要搞搞震,这样你才有机会留下来。”
话是这个理,刘方雄也懂,但是他不知道哪里有机会搞搞震啊。
搞工会?
开玩笑!
现在高要正在团结各路工会,准备让这些尽可能的加入广府工人自助会,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搞工会?
灰狗狞笑声:“傻仔,当然要搞自己人。”
他说的自己人当然是刘方雄那一边的。
当时党国中有不少要人待在港岛,还有不少汉奸走狗卖国贼,当然了,这里面也不乏特务。
“4万万同胞为了抗击鬼子而抛头颅洒热血。”
“却有人甘为汉奸走狗。”
灰狗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合适吗?”
“不合适!”
大汗淋漓的刘方雄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蟒蛇盯到了似的,随时都会被对方一口吞下肚子。
“我举报,我举报。”
刘方雄是聪明人,他立马便明白灰狗的意思。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汉奸走狗又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大汉奸岑德广就躲在九龙深水埗巴域街。”
岑德广是桂省西林县人,两广总督岑春煊之子,狗党大佬唐绍仪之婿,曾在伪汪三水政权中任要职。
战后,其被列为汉奸之属,原应受到审判。
结果被其贿赂当局,竟然逃脱审判。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跑到了港岛。
不过这也正常,当时濠江、香江这两江之地藏污纳垢,多的是汉奸走狗卖国贼。
还别说,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的后代都成了上流人物…
比如说岑德广儿子、孙子都是港岛的教育家…
扑领母!
这例子,在整个亚太都不鲜见啊。
所以后来港人才会感慨,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遗尸骸啊。
灰狗没吭声,他只是眯着眼睛盯着刘方雄。
这还不够?
刘方雄后背起了阵白毛汗,看来狗哥胃口很大。
他犹豫半分,便咬牙问道:“狗哥,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
灰狗这才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我收到风,陈家庆带人来港活动,做好准备。”
刘方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
陈家庆是特务,不过他非军统中人。
既非军统,那自然是中统啦,哦,现在这中统叫党通局。
党通局是中央组织俱乐部派系(CC)的党伐利器,时任局长是叶秀峯。
当时狗党察觉到我军在港岛有一个交通站(联合)正在不停的通过港岛往内地输送物资,便令党通局解决此事。
陈家庆等人便是党通局派来的经济特务,他们既搞经济破坏,亦搞威胁。
不仅严重影响到联合的采购以及贸易,更是挑战了高博士的底线。
灰狗早就想动这拨人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个合适的时机,亦没有极好的利益跟背锅侠。
现在好了,正好借刘方雄这小子的名义啦。
“岑德广的事情算你立一功。”
杀汉奸抄家这么好的事情肯定轮不上刘方雄。
刘方雄脸都白了。
在早之前,军统在成立的过程当中没少跟中统明争暗斗,期间有不乏狗咬狗。
问题是,那时候是得常凯申默认的,而且还有戴老板撑腰,他们这些做小的自然无所谓。
现在不一样啊,两陈仍然高高在位,而戴老板的墓都被人用水泥给全部封死啦。
他哪里敢搞党通局的人?
灰狗嘿嘿一笑:“你不做也没事。”
他这人是出了名的心善,绝不强求!
刘方雄鬓边如黄豆般大的冷汗唰的声便落了下来:“我做。”
“狗哥。”
刘方雄强笑:“你是知道我的,兄弟我已经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跟你干了。”
他也只能跟灰狗干。
“不勉强?”
刘方雄头摇的如拨浪鼓:“不勉强,绝对不勉强。”
“我知狗哥是为我前途着想,高兴都来不及呢。”
“好。”
灰狗吊着张脸:“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
“你知道不做的后果。”
他拍拍刘方雄的肩膀:“我收到风,你们戴老板的好儿子在江山过的可不如意。”
当时戴老板在位,其子在江山包娼庇赌、欺男霸女。
现在戴老板一走,他儿子便是墙倒众人推,日子自然不好过。
刘方雄鬓边的冷汗留的更多了,他点头哈腰:“明白,明白。”
“狗哥关照,我懂,我懂。”
“我对灯火发誓,我就是狗哥的一块砖,狗哥要我往哪里搬我就往哪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