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雅吃惊道:“祁德尊竟然于跑步的时候被人械杀?”
“实在悲剧!”
祁德尊确实有夜跑的习惯,这一点人所尽知。
<div class="contentadv"> 老马登冷笑:“现在是什么世道?”
“他不在半山跑步,却跑到上环?”
半山的治安自然是最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上环,理论上也不算差…
“哎。”
嘉道理跟着摇头:“最可惜的是何礼文秘书,竟然会因为感情自杀?”
一群人齐齐叹息。
何礼文今年才35岁,根据港府规定的退休标准,其最短都能再为港岛服务十年!
而根据其履历,大家都非常看好其在港府的发展。
可惜了!
施怀雅一句话总结:“天妒英才!”
何礼文跟祁德尊已经变成了死人,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时,死人无有任何价值。
一群人的注意力跟着为另外一条信息吸引。
嘉道理皱着眉头说道:“赖廉士因何会召开媒体发布会痛斥利家贩卖大烟?”
“没有道理!”
最让人疑惑的就是这点,除了老马登外,其他人在日占时期都跟赖廉士领导的英军服务团打过交道。
他们是非常清楚赖廉士跟利家的交情的。
凯瑟克忽然说道:“祁德尊、何礼文、赖廉士…”
“诸位绅士,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他们都是服务团的人?”
众人悚然一惊:“难道?”
“这服务团在战时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什么隐秘的勾当之类暴露?”
“有一定的可能。”
凯瑟克说道:“服务团的人在战后有多人大肆收购旧港纸,或许是分赃不均?”
众人意会,若是因为利益而自相残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问题是,为什么赖廉士要搞利家?
这是要跟利家一刀切?
问题是,利家现在又回不来港岛…
想到这个,凯瑟克主动道:“你们说,会不会跟那位高有关?”
众人沉默,让他们能提起来的高只有一个。
这个名字就好像是被撒旦封印的恶魔,在没有把握前,那是提都不想提。
凯瑟克心中一沉,高要的影响力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记得在年前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大家说起高某人,那可是纷纷痛斥的啊。
嘉道理忽然问道:“大班,因何这般讲?”
凯瑟克耸耸肩,他说道:“直觉。”
“诸位,这么多年来,在港岛,敢对我们放肆的只有这一个高。”
“所以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会认为是他。”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个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
港岛开埠百年,除了如南北行这等主做内地生意的,其它华人必要在洋行手底下讨生活,如此才有崛起的机会。
一如那贺东,虽号称南国首富,更是第一个将房子盖上半山的华人,于华人圈子中可谓顶流。
当年为了捧他,汇丰更是放话,说什么把钱借给贺东就好像把钱放进了金库。
实际上,在一众洋人眼中,贺东也不过就是个看家犬。
哪像这个高要?
自从发迹后,向来便跟洋人作对,让大家受尽鸟气。
“我听说端纳今天去了新界。”
嘉道理跟凯瑟克两人是最关注高要的,一个是因为中电大权旁落,一个则是时刻提防高要进入怡和。
嘉道理说道:“似乎是新界聘请四海安保做乡村巡逻队。”
他有点茫然。
其他洋人也有点茫然。
这个高博士的操作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说是为了维护治安,所以这巡逻队特意挂在特别后备队下面。”
新界对于洋人来讲实在是太远,嘉道理提一嘴后便既摇头:“伤脑筋。”
“不急。”
凯瑟克还是那句话:“金银贸易场内风波渐多。”
他意味深长道:“时机,我们的时机应该不会太远!”
“赖廉士这一搞,利家一定很生气!”
众人纷纷点头:“利家若是不想办法,名声就真的臭大街。”
……
另外一边,远在广府的利家也看到了报纸。
利黄兰芳两眼发黑,她险些摔倒地上。
“扑领母!”
利黄兰芳右手捏着报纸,左手撑墙,直气的浑身颤抖。
“鬼佬就是不可信。”
“赖廉士这扑街,当年不过是丧家之犬,若非阿泽收留,他吃屎啊。”
利黄兰芳跟着大哭:“辑世,你在天有灵开开眼吧。”
“利家要完了。”
辑世是利希慎的名!
利黄兰芳跟着面露狰狞之色:“定是高要这贼子在背后搞鬼!”
“除了他,没有人会这般赶尽杀绝,更没有人能搞定赖廉士。”
最了解敌人的永远是敌人,利黄兰芳一眼便看穿真相。
“赖廉士这鬼佬一定是有把柄落在高要手上,所以才会这般诋毁我们利家。”
“我看何礼文秘书以及祁德尊,一定是高要动的手。”
利黄兰芳就如鬼母般原地打转,她喃喃自言自语,表情狰狞阴险,看的一旁的利家诸子女又是担心又是恐惧。
“快点让孝和回来。”
利黄兰芳到底是当年跟利希慎一起闯荡烟场的人,她这一生多历风浪,虽然因为赖廉士的登报公告而绝望,却很快便已清醒。
“民洽。”
“你速去报社,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给我全力放出风声。”
利黄兰芳冷冷道:“就说祁德尊跟何礼文是高要派人杀的。”
从胡文虎开始再到高要,两江之地的大亨们已经知道了报社的威慑力。
尤其是利家,他们对此尤其清楚。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
利民洽问道:“阿母,这…无用吧?”
“不如让报社封口?”
这件事的话,利家倒是常做,有经验的很。
“你懂什么?”
“封口是一定的!”
利黄兰芳颇有点恨铁不成钢,若是利民泽还在,必不会问出这等蠢话。
“真相永远都不重要。”
“想我们利家何等清白?还不是被高要这贼子泼脏水?”
利黄兰芳说道:“只要有心人相信,这消息就会在他们心中扎上刺。”
“时间越久,刺的越深越痛!”
“记住,消息一定要搞大,一定要遮过赖廉士这走狗的污蔑!”
“有朝一日…”
利黄兰芳冷笑,她如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高贼啊高贼,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