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归和燕绾瞧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树杈上,靠在那里发愣的久木里,这厮好像有些心事,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才六子提起,久木里并非生于边关,而是后来为了活着才去边关,你说他会是什么人?”燕绾转头望着薄言归,“我总感觉,他与那些匪盗不是一路人。”
<div class="contentadv"> 薄言归点头,“若是一路人,不会因此受要挟,也不会跟着我们来燕都,想来他对燕都也有别样的情愫,可能是有他认识的人,也可能根就在这里。”
“我猜,可能是后者。”燕绾笑道。
薄言归不置可否,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前,所有的可能都是可能,但不是绝对。
“他对这一带很熟悉。”须臾,薄言归开口,“可能是往来了多回,且往来的时候不想被人知晓,所以才会经常走这条路,有认识的人,与他里应外合遮掩行踪。”
燕绾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到时候,留心点便可知晓。”薄言归握紧了燕绾的手,“时辰不早了,歇一会!”
等雨停了,或者是天光亮,他们就该赶路了。
这一次,终是可以抵达目的地。
山道只有一条,到时候薄言归得亲自带着燕绾上去,带着她进燕都,至于景山和枝月,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后面这些暗卫有了久木里等人的遮掩,想必也可以分批进入燕都。
燕都,现如今是什么状况呢?
一别数年,大概早就物是人非了吧?
“老大?”六子站在树下,“你下来吧?”
久木里闭了闭眼,“你去休息吧,让我静一静。”
“对不起啊老大。”六子犹豫了一会,“我嘴上没把门的,嘴太快,方才、差点……”
久木里低眉看着他,“不怪你,这本就是事实,只是以后别再说了,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再提起来……让人怪难受得慌。”
“是!”六子点头,“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要不然……”
“行了!”不等六子发完誓愿,久木里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无关紧要的话就不必说了,去休息吧!”
六子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一不小心招惹了老大不高兴,他可真是该死啊!
可是,六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毕竟有些事情无解。
久木里仍是坐在树上,浓密的树叶层层叠叠的,遮挡了细雨,只偶尔落下雨滴,沁凉沁凉的站在身上,打在面颊上,仿佛是离人泪,让人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久违了!”久木里低声开口,“我又回来了。”
无人回答,唯有冷风冷雨。
他摊开掌心,接住了落在掌心里的雨滴,眼角微红,鼻尖酸涩,“没听你的话,总是悄悄的回来,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我呀,舍不得呢!”
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所以每次都是违背诺言,悄悄的回来。
只要不是大张旗鼓的,每次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就不算毁约,对吧?
只要活着,就算是赢了。
久木里扬起头,瞧着茂密的树叶层,瞧不见光亮,黑漆漆的雨夜,真是让人浑身发颤,这让他想起了那年那月,那个同样的雨夜,冷得让人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