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这次不知道女婿又给自己捅了多大篓子,之前和那个叫李峰的矛盾,现在依然让他很是头疼。
<div class="contentadv"> “五,五万……!”
李怀德注意着着老丈人脸部的微妙变化,把数额缩小了五分之一,不是他不愿意老实交代,而是太大了,他真怕知道全部的老丈人把他活劈了。
这些还仅仅是“赚”的卖工作的钱,俗称人头费,在后勤处大手上下摸索揣进荷包里的,甚至比这个数额少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那是抹平了账本的,那些肯定不能算在这里面。
注意到老丈人握着水杯的手,那干枯的手背上青筋都已经暴起,李怀德赶忙站起来解释。
“爸,我真的不想收,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有些,都是这些年的熟人,安排亲戚朋友进来,硬塞给我的!”
哭丧着脸,李怀德手背把手心拍的啪啪作响,极力的想要减轻自己的关系。
“沆瀣一气,一丘之貉,别说了~!”
好不容易把女婿抬到这个位置,贺先生强忍着把水杯扔到地上的念头,重重的把杯子磕在了桌面上。
经历碰撞的杯子,里头的茶水来回荡漾,如同惊涛骇浪,最后撞到了杯面,又重新被挡了回去,最终还是陷入了平静。
“爸,能不能把这个李峰给调走,太难缠了,如果不是他,我……!”
“我把你调走,都比把他调走来的容易,你知道他消失半年去干什么了么,别把我的面子想的那么大,他也有老丈人,他还没靠老丈人,反倒是他的老丈人依仗着他来,来……,算了,我得被你给气死!”
失望的摇了摇头,女婿跟女婿确实不一样,就跟小时候比拼成绩的孩子似的,有的天生学习好,但都是别人家的。
倒是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的李怀德,眼神飘忽不定,揣摩着老丈人话中的意思。
其中嫌弃的意思反正是丝毫没有避讳,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李怀德的耳朵也会自动筛查,把该屏蔽的屏蔽,但那半年,那小子不是学习去了么,还能干了什么?
在李怀德还在犯愣的时候,他的老丈人已经走到了客厅的电话机前,摇了起来。
“喂,是我,怎么,现在忙不忙?”
“近来身体如何,哈哈,我可是还老样子……!”
“对,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红星轧钢厂那边,也这么多天了,外边各种风言风语,不是会影响到下面的积极性么……!”
“按道理这个事儿,是你们着手,这不是跟你们通个气,哈哈,客气,客气,既然有了结果,那就好,早点尘埃落定厂里面也能重新轻装上阵!”
随着老丈人手中的电话挂断,李怀德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老丈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不敢主动去问,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副厂长的样子。
“等他们走了,你也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跟着那小子的后面,捡点汤喝,以后啊,别动歪心思,那个位置,跟你没多大关系了!”
李怀德张着嘴巴,看着老丈人拿起茶杯,走回了屋内,这一句话,无疑给他的政治前途,判了死刑。
他服么,他不服,就凭那小子,合上了嘴巴,李怀德双手死死的抓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