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这就让他们进去了,他们不是……?”
看着两个人从牌楼正门正大光明的进了自家地盘,捂着脸的小年轻没敢说其他的,只是,看样子有些忌惮。
“你TM那对招子长哪去了,没看到还跟着几个人么,都带着家伙什呢,不是我扇你一耳刮子,明年等着吃香灰吧~!”
胡子拉碴的伍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给自己招惹是非的四九仔,作势还要给他一个大耳光子,倒楣孩子赶忙往后缩了缩,看了看手中损坏的道具,一脸欲哭无泪。
“我,我……!”
“你什么你,点子扎手,招子放亮点~!”
看着大摇大摆进去的两人,老伍目光在牌楼两边人行道滑过,刚才两边的四个年轻人,拳骨带茧,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真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自己这边能不能招架的住。
如果切口没对上,不给他们过山门,出了问题,总瓢把子还能保他一手,关键人家切口还真就对上了,出了事,大佬第一个能把他这个守山门的皮给扒了。
“要不要,派人跟着,伍哥,这进去,我怕有不长眼的?”
听出了伍哥话中深深的忌惮意味,另一位老四九看着远去的两位,抻着脑袋提醒道。
“阿华,你去,中秋刚过,冬爷心情刚好一点,既然是条过江龙,那就提醒一下他们,别平添事端,呸~!”
一口浓痰吐在了地面上,老伍左右看了看,示意自己人散开,自己则是找了条铁质的楼梯,行色匆匆的往楼巷里跑去。
……
“你TM哪里学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切口的?”
终于扳回一局的老葛脸上笑嘻嘻的看着装X失败的李峰,反问了回去。
“我,部队里的战友,家里原来是运河边上的槽帮的,跟我聊起过,我还记下来~!”
凡是解释不清的事儿,李峰就把锅往部队甩,金爷有没有写出《鹿鼎记》还不知道,但李峰部队那么多人,老葛哪里知道是哪个战友。
“槽帮啊,那就是青帮了,跟洪门也是颇有渊源,我说你旁路不走,过山门呢?”
老葛嗤之以鼻了一下,没想到李峰学了两句倒是胆子挺大,直接走别人的山门走。
“嘶,你还了解这么多呐?”
李峰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盯着一个家乡人开的理髮店,考虑要不要进去,光一光胡茬。
“家乡现在是没了这些帮派,但十几年前,要是去沪上、粤州、三省绿林还有巴蜀潜伏下来,不会这些道上的黑话,就容易出事~!”
看着李峰站在玻璃窗前,研究着里面戴着圆帽的理发伙计,老葛也停下了脚步,带着一丢丢骄傲,炫耀似的说道。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峰认为老葛说的没毛病,组织考虑的可真全面,怪不得杨子蓉敢上威虎山,感情绺子暗语的培训工作早就已经做好了。
“你在看什么,你要理发咱就进去,要吃饭,我看前边还有个揚子飯店。”
打量了一下李峰并没有多长的头发,老葛指了指前面的街角,硕大的招牌下,进进出出的客人还真不少,可把他想念家乡的胃口,给勾引了出来。
李峰哪里看不出老葛同志饿了,朝那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去点菜,老葛一脸狐疑的看着李峰,不知道他又动起了什么歪脑筋,但还是照办了。
瞄了许乐一眼后,老葛转身则是往扬子饭店走去,许乐这边不知道从哪掏了份报纸,背靠对面的墙边,单腿撑在墙面上,研究起了报纸。
“Bonjour(你好)!”
听到门上的风铃声,弯着腰正在仔细给客人刮着胡子的理发师没有起身,就用高卢语打了个招呼。
“说家乡话,我能听的懂~!”
双手插兜的李峰则是直接坐在了门口的沙发椅上,打量着理发店内简陋的陈设,忽然转头看向隔断后面正坐在木马上的一个三四岁小盆友。
木马做工精细,小家伙抓着把手,还能够前后轻微摇晃,后面还带着挡板,避免往后摔倒,看的李峰都想给慧慧预备一个了。
听到家乡话的理发师,此时才反应过来,来的客人是老家的,缓缓站起身后,一脸微笑的欠了欠身子,继续给客人刮胡子。
倒是刮胡子的那位,听到了李峰的话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雷猴(你好)森桑(先生)~!”
“粤州人?”
听出了对方的粤南话,李峰饶有兴致的从空间摸出了一粒牛轧糖,隔着数米的距离,朝着孩子显摆的晃了晃,一下把他的口水给馋了下来。
“对的,我们是C州客家人,MG三十六年来的,先生听你的口音,像是北方来的?”
看着李峰拨开了糖果,递给了自家孩子,理发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刮胡刀在牛皮带上来回擦了擦。
脑子换算了一下对方说的时间,是什么时间,李峰摸了摸小盆友的脑袋,哈哈一笑,斜倚着隔断墙,对着自己指了指。
“对你们C州来说,往北那可不都是北方,京城人士,雷的破通发(普通话)一定(点)都不包拯(标准),也就我能定(听)的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