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筝将药方递过去,韩淳伸手去接,陆筝却没撒手,韩淳抬起眼睛看她。
萧祁点了点头。
“我倒是不信,她还能一手遮天。”
陆筝离开的时候天又阴了下来,韩夫人母女亲自将陆筝送到府门口,花穗带着下人们将东西送上马车,陆筝和韩夫人告别。
萧祁将剥好的瓜子仁递到陆筝手上,陆筝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眼睛微亮,“这是红枣味的?这个好吃!”
“姑娘是医者,总会遇到这样的事,看不好也不必自责,我们是相信姑娘的医术的,如果连姑娘果都治不好,那京城也没人能治好了。”
“区区庶女,一朝飞上枝头,便如此狂悖,当真觉得我不敢如何吗?祸不及子孙,她倒是一副要将事做绝的架势。”
可大长公主确实是病,心病,还很厉害。
然后,不过片刻,陆筝便将萧祁剥了半个时辰的瓜子仁全部消灭掉了。
自从她出谷以来,总是在走捷径,不是用了特殊的药物,就是用了她的血,如果用她师兄的话说就是在作弊,看来,她的医术真的不怎么样。
覃嬷嬷脸色一变,昨日那人支开她,竟然对殿下说了这样的话吗?
小福子给陆筝倒了杯茶,打量了一眼陆筝的神色,“姑娘怎么了?是出诊不顺利吗?”
“没有什么事发生,是祖母说她多年缠绵病榻,太累了,也倦了……”
即便是皇家名声受损,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久居高位之人,谁还没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
大长公主被他的话逗笑了,她伸手去摸韩岭的脸,笑着笑着眼睛却湿润了。
“夫人回去吧,等后日我再来。”
陆筝心中微怔,大长公主这是不再医治了。
“这都是命,谁也没有一帆风顺……”
便是没有陆筝,大夫也曾说过还能撑些日子的。
大长公主房间,韩岭跪在大长公主榻前哽咽良久,“母亲……母亲不要儿了吗?母亲……”
“祖母的方子重新开好了吗?我一会就让人去抓药。”
韩岭握着她的手,哽咽道:“母亲不要这样说,今生能做母亲的孩子是儿几世修来的福分,自小到大,同龄人谁不羡慕儿有一个好母亲呢。”
大长公主摩挲着手中的竹蜻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岭儿……”
韩岭膝行两步上前,“母亲有何吩咐?岭儿都听着。”
韩夫人张了张嘴,面上带着牵强的笑,她看着陆筝,心中酸涩不已:“这些日子谢谢陆姑娘了,母亲说陆姑娘事忙,今后……就不必劳烦陆姑娘了。”
倘若她敢动岭儿,她便是做鬼也饶不了她!
小福子看向萧祁,他尽力了。
韩淳一双泪眼中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却只字未提,她摇了摇头,那眼泪便滑落在脸颊上。
“京城是非多,你记得要早些离京,莫要让我到了地下还要为你担忧……”
<div class="contentadv"> 这么多年她都在为自己的弟弟执着,没有为韩家做过什么,能保住韩岭,便也算对得住韩家了。
小福子:他说了这么多,还不如主子的一盘瓜子仁?
雨势渐大,马车的速度减了下来,小福子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对萧祁道:“主子,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
先回陵阳王府再去太傅府恐怕就有些晚了。
陆筝明白他的意思,不等萧祁回应,直接道:“先去太傅府吧,我和阿止在外面等你,你们不是就去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