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细说。】
望着闪烁的星盘,易尘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他义成子给出的超额溢价之下,麒麟圣盔的消息这不就来了嘛。
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星盘传讯有些缓慢,易尘心念一动,当即改头换面,变做锦衣豪客打扮,走在大都最繁华的南街之上。
大都自古繁华,名气犹在与它齐名的上都之上,故而大越市井之间多有俚语流传,哪怕是条狗,也得托生到大都,由此可见大都在中洲百姓心中的地位。
“阅幽阁?有点意思。”
易尘抬起头颅,望着离地十米,漂浮在天空之上的一座辉煌楼阁,眼睛顿时一眯。
好浓的茶香。
只见立地十米之处的楼阶之上,两位身形姣好,挽着飞仙髻的美貌仙子白纱遮面,一袭云裳,面容清冷的立于门前,两人身上竟是透出一股炼气化神修士独有的威压。
虽然境界有些虚浮,似乎走的不是正规路子,但是确实是炼气化神境界修士无疑。
大都就是大都,果然有一套。
光是两位守门仙子,举止颦蹙间就颇有低配版师妃暄的感觉,那股子清冷气质相当带劲,配合这立地十米的楼阁,一股子高级感扑面而来。
“不愧是南街第一阁,背后之人果然有一套,不知道这阅幽阁的幽正不正经。”
易尘神色一动,回头望了一眼,径自感叹出声。
视线交汇,一名正在架鹰遛狗的年轻公子哥当即脸色微白,连忙快步离开。
“爹,听说阅幽阁海鲜吃食做得不错,不如咱们进去尝尝?”变做茶杯喵大小的喵子从易尘衣领处钻了出来,探出一个小脑袋。
“诶,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走吧。”
易尘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手中不停转动着三颗金色铁胆,气势横霸,大咧咧的凌空虚度,走上楼阁,显露出真人境顶峰的威压。
两位白纱蒙面的女子微微欠身,并未言语,躬身间露出微微沟壑和饱满曲线,神色清冷中带着几分倔强,易尘经验何等丰富,一瞧便知这两位仙子个个都是钓凯子的高手,受过专业训练,素质极高。
这,就是大都!
管中窥豹,入门的细节都做到如此,让人不禁遐思连篇,进门都这样了,那里面不得起飞了啊。
可惜,如今过尽千帆之后,易尘已经没有一年多前想象的那么激动。
阅幽阁等级森严,以易尘展露的真人境顶峰实力也不过堪堪只能到达五层。
“公子,敢问是几位贵客?”一名扎包子头的温婉侍女款款走来。
“两位,还有一人未到,给我翻天鹞子开一個包间,再给我的灵兽置办一桌席面,要全鱼宴。”
“把你们拿手菜全部给我送一份上来,不要米饭,不要素菜,懂吗?”
易尘依旧是老规矩。
待侍女退下后,他走到包间前边,迎面所及便是一个半开放式水晶琉璃护栏,往下眺望则是一处高台。
此刻,一名油头粉面的贵公子正在摇头晃脑的吟诗,在此人对面,一位气质清幽的女修正在抚琴。
“金瓯家住皇城东,好句清如湖上风。”
“近日大都夸柳颖,桃花得气美人中。”
“好!钱公子好诗,好文采!柳大家人美,琴艺更是绝佳,比之前又有进步!”
和易尘一般,诸多好事者倚在水晶琉璃护栏之上,朝着下方大声喝彩。
与易尘不同的是,这群好事者中多带着美眷,少则一人,多则六七人,前呼后拥,牌面十足。
在五楼之上,不少贵胄子弟更是朝着易尘流露出挑衅鄙夷的目光,显然是把他当成来大都‘穷游’见世面的外乡人了。
对此易尘并不以为意,来到包间之内。
若想最快速度认识到一个势力的根底,最快的方式便是来阅幽阁这般场所。
二代们的心气很大程度上反应着一个王朝未来的心气。
如今东洲中洲即将发生巨大碰撞的大变革时代,今日的大都现在看来,仍有着一种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美。
此刻易尘算是越来越理解越青萍的举措了。
大越绝无可能是大秦之对手。
同样玩花活,大秦的子弟不过把女色当做点缀,更多谈的是修行,天下大势,战略和进取心。
而大都,易尘一路入目所及,簪花敷粉的小白脸不胜枚举,好似有着一股以阴柔为美的风气,脂粉味太浓。
纯度这么低,怎么能搞好国家呢?
干脆捏着兰花指拿飞剑和人干仗得了,大秦二代不把你们屎给打出来算你们拉得干净。
桃花得气美人中,诗是好诗,就是放在此处有些不合时宜,但凡有一人站上高台分析下时局,各陈厉害,易尘还会高看他们一眼。
一盘盘精致小菜流水一般端了上来。
十分精致,美观,瞧得易尘眉头直皱。
这他娘的,喂猫呢。
喵子望着手指长一条小鱼干躺在花里胡哨的摆盘之上,也是瞪圆了双眼,忍不住望向自己的老父亲。
“吃吧!不够就多点,反正待会有人买单。”易尘无奈的朝着喵子叹了一口气。
大越对天下分而治之,算是彻底把自己玩进去了。
很快,易尘和喵子便开炫起来,不得不说,味道还真不错,就是每一盘分量少得让人恶心。
就在易尘和喵子开动没多久,敲门声响起,一名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带着一位轻纱遮面,一袭青色长裙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易尘目光一番逡巡,最终眼睛定格在妙龄女子之上,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位故人。
“清竹公主?”
此人赫然便是龙虎山之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越清竹,不过从此女眉宇神态上来看,最近她的状态可并不怎么好。
中年人一袭金边黑袍,四处打量了一眼。
此刻,一名圆得好似肉球一般的掌柜连滚带爬一般走了过来。
“魇统领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教诲?阅幽楼一定全力配合。”
中年人法令纹狭长且幽深,一双如同秃鹫一般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掌柜,冷然开口道:
“这里太差了,把顶层收拾一下,本座与贵客有要事相商。”
“这….”掌柜闻言一时面色有些迟疑。
“有什么难处吗?”
“太子殿下招揽的一位真修此刻正在顶楼饮酒作乐,要不….”
“让他滚。”
“要不要请示一下太子殿下,此人殿下格外看重,再三叮嘱我要招待好这位前辈。”掌柜的哭丧着脸,硬着头皮道。
此时,中年人脸上法令纹愈发凹陷,他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神色:“做人不要自作聪明,今日不要说仅是太子殿下的一位门客,哪怕是太子殿下在此,他也得滚,没有第二次了。”
“我听下面人说,就在刚才不久有人朝我大越贵客龇牙,无论那些人是哪一家的,告诉外面本座的侍卫首领,每个人十个巴掌,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