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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长,人病了可以吃药,世界病了,它要吃人啊~”
望着老者毫无高手气度,抓着鸡翅胡吃海塞的面容,易尘瞳孔却是不由得陡然一缩起来。
这老登话里有话。
他顿时心意一动,再度给面前老者满上一杯甘冽的酒浆:“老前辈,不知这世界病了,怎么个吃人法?”
“怎么个吃人法?嘿嘿。”老者随手将手中油腻在青色长衫上抹了几下,这才端起易尘倒的美酒,美美的‘啧’了一口,这才咧着嘴长声笑到,“小道长你觉得这鸡翅如何?”
“你说,咱们在享受这美食的时候,这死去的火烈鸟它有没有怨气。”
“你把人家架在火上烤,终究有一天,也会有人把你架在火上烤。”
“且看这鸡翅,这才刚开始烤,滋滋冒油和吞咽的时候还没到呢哈哈。”
老郎中信手抓起桌上松木方炭炉上架着的一枚铁签,语气幽幽的拿起蜂蜜开始刷起酱料来。
饱含蜂蜜的狼毫在老郎中手中或轻或重的往复刷着,青蓝色的火舌舔舐着鸡翅,一股淡淡的食物幽香自鸡翅之上逸散而出,竟是比易尘所烤制的鸡翅馥郁香气还要浓郁两分。
“草,这是高手,如果说贫道的厨艺只有lv6,此人的厨艺起码lv9以上。”
易尘心中再度一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老登了,而且此人话语机锋当中所指,却是十分耐人寻味。
“小道长,凡事莫看表象,风起于青萍之末,咱们便走一步看一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吧。”
说到此处,老郎中眼神当中闪过一抹落寞之色,却是有些意兴阑珊。
“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万物负阴而抱阳,您说这死去的火烈鸟有怨气,不知这怨气归于何处?”
“是在人境,在五域,还是在更加广阔的天地之内?”
“比如说,在一处吾等看不见的世界当中。”
易尘眼中神光一闪,将一只烤的金黄酥脆的鸡翅送入口,边嚼边问道。
这句话他可不是故作高深,此刻易尘竟是蓦然想起了前世的暗物质,暗宇宙的说法,一时间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有感而发。
一个城市若是想要干净,必须就得有厕所。
若是哪一天城市厕所炸了,里面的蛆到处乱跑,那城市还能好得了?
一座粪海狂蛆的城市,想想就让人感到害怕….
而一個注定厕所爆炸的城市,发生什么幺蛾子也就不让人意外了。
“老夫不知道,也没说过,小道长,慎言,慎言。”
第一次,老郎中的脸上出现一抹惊诧之色,他面色肃然,望了一眼面前的美酒,思索了一下,这才劝诫道:
“小道长,修为未到一定火候,哪怕想到了什么也莫要说出来,道长的悟性天资乃是老夫生平仅见,实在不想小道长英年早逝。”
“此番话小道长还请放在心上,莫谓言之不预也。”
易尘:“.…”
日内瓦,这是什么关键词唤醒,这不是前世手机厂商的窃听手段用来推送广告吗?
在此之后易尘又再度追问了几次问题,可是老郎中却三缄其口,似乎是怕易尘闯出什么祸事来连累到他一般…..
“别问了,别问了。”
“小道长,来个鸡翅,鸡翅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看在小道长请我喝酒吃饭的份上,老郎中再送小道长一个消息,魔境那群魔崽子马上要不老实了,小道长你天赋智慧过人,在吾看来甚至比越青萍和嬴肆等最近最出色的两个小辈还要更胜一筹。”
“可千万别陨落在小小的魔乱当中。”
“真正的大戏可还在后头呢。”
老郎中语不惊人死不休,再度抛出一个惊人消息,更是一口对千年帝君和青萍山上那位天下第一女真君随意点评,对两人没有丝毫敬畏,仿佛长辈在审视两名不错的晚辈一般。
即使是对如今高手如云的魔境,他似乎也没有太多重视,这无意中流露出的态度让易尘心中骇然。
什么时候人境有着这样一尊巨擘。
易尘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般大小:“老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否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往事不堪回首,老夫如今不过是一个普通郎中罢了,至于姓名嘛,不提也罢。”
老者将大手在衣袍上擦了擦,再将桌上美酒全部打包,倒到自己的黄皮葫芦内,当即一整手中‘悬壶济世’的旗幡,长身而起。
“邪医国手圣岐黄,句句声声怪郎中,要不小道长称呼老夫一声怪郎中便是。”
言罢,老者起身缓步朝着与易尘相反的方向走去,清怆的声音传播八方。
“半生蹉跎,换得四字,悬壶济世。”
“毕生修为,难医心中一点意气。”
“辗转天下,难寻良药一剂。”
“红霞染遍,白鹭唱晚,当归,当归!”
就在此刻,感受着老人声音当中的萧索情绪,易尘心中有感,却是忍不住蓦然转身,朝着老者的方向高呼道:
“老前辈,贫道有一剂良方,不知是否有效。”
“哦?是何良方?”
趿拉着草鞋,高举着旗幡的老者闻言回头咧嘴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兴趣。
“治病救人,贫道主张,先去脓化疮!”
“如何去脓化疮?”
“自然是下猛药,杀!”
“下猛药还是不能去脓化疮怎么办!”老者闻言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很快易尘的回答却是让老者心头一跳。
“那就下更猛的药,不能去脓化疮定然是药不够猛。”
“只要能找到真正的虎狼之药,贫道觉得定然可以去脓化疮!”
作为一名极道强者,易尘的思维显然很符合极道强者的路径依赖,主打的就是一个大力出奇迹。
老者:“.….”
“小道长果真豪气干云,希望未来小道长真能寻到真正的虎狼之药,去脓化疮。”
老者嘴巴张了张,将到了嘴边的‘道长若是行医,最好还是先当兽医’的话语给生生咽了下去,他心中虽然失望,却仍旧开口勉励道。
身形一闪,老郎中举着旗幡便消失在山坡之后,身形连闪之间老者忽然身形一滞,回首朝着易尘之前的方位望去。
“小道长,年轻真好啊!”
“如果老夫是怪郎中,那么小道长你便是癫郎中!”
摇了摇头,老者叹息一声,却是对易尘的良方并不感冒,他再度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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