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清楚了吗?黑厉,黑炎,刚才出手的那人是谁,如此磅礴血气,血鬼瞬间便被灭杀,”
“如此年轻,如此强绝修为,此人背后定然有着莫大势力支持。”
黑暗洞穴内,为首的一名黑袍人望着瞬间幻灭的水镜,双眸中闪过一抹冷漠之色,他当即寒声道。
“大哥,如果吾没有记错,此子应该便是之前黑发鬼前去灭杀易家,夺回无意流落到易家手中黑玉佛的易家大公子。”
“嘶,没想到此人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如此便说得通了,碰到这样的人物,血鬼都不是此獠一合之将,黑发鬼能够灭了易家上下已经是得天之幸了。”
“当初下面人向吾禀告时,吾还让那位人族当中那位白大人调查过这位易大公子,最后他给我的回复是一介纨绔,无须太过在意,我也便让他多活了几天,等着最后的审判。”
黑暗洞穴内一名黑袍身影抬头,眼窝处两团幽绿的鬼火在黑暗中分外瞩目,他语气震撼的说道。
“大哥,血鬼死得如此轻易,此獠该不会已经迈入真君境界了吧,若是如此的话,咱们可就得从长计议了。”剩下的另外一名黑袍身影眸中忧虑之色一闪,吐字出声道。
“你们错了,黑厉、黑炎,血鬼之所以死得如此轻易,乃是这位你们口中的易公子力量太过奇异,极为克制吾等所修邪元所致。”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位易大公子出手时机把握太好,凶猛暴烈,一觅即中,你们….不懂这种人的可怕。”
“他是能够将一分力量用出十分效果的强者,是修士当中的顶尖天才,但他绝对不是真君!”
“因为,吾才是真正的鬼道真君!”
“听说天星宗那边在暗中寻访东陆贺洲之上的天才,想要将他们收入门墙,做最后的挣扎,可惜,这一名天才他们是注定要得不到了。”
望着面前七彩祭坛之上黑色骷髅头中渗出的诡异黑色液体,为首的黑袍鬼影脸上闪过一抹狰狞笑意,
“不成真君,终是蝼蚁,既然老二说此獠乃是易家公子,那吾就放心了。”
“老二,老三,让风再吹一会。”
“三天,最后三天,这三天里老二老三,你让咱们的那位好朋友和咱们的人手再仔细调查一番,确定这易公子背后还有没有人。”
“若是没有,三天之后刚好又有一大批黑印成熟,咱们便连夜进城,先围杀这位易大公子,然后再血祭了整座羊城。”
阴冷恐怖的笑声于黑暗地穴之内回荡,见此情形,一时间另外两名黑袍身影也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大哥做事果真滴水不漏!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健!”
“身在敌营,无非是谨慎一些罢了。”
“大哥既然带你们出来,那么便要将你们囫囵的带回去。”听到老二、老三的吹捧,为首的黑袍身影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
夜幕下,此刻县衙内钱、朱、李三家家主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在白天听说自己家公子传回来的消息,羊城内出现了一个江洋大盗,手段十分了得之时,他们便暗中加强了自家暗库当中的防卫。
甚至他们在自家整个府邸当中请家中供奉开启了侦测法力波动的阵法,然而严防死守之下他们依旧没有保住自家暗库,族中数百年积累的玉钱全部不翼而飞,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干净到明年给府城主家的生辰纲供奉都要拿不出来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急?
主家的那层虎皮想要披上去,替他们遮风挡雨,这一切可不是没有代价的。
代价便是他们每年都得向主家送上一笔不菲的供奉。
“县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此事你绝对不能简单糊弄过去,吾等损失如此惨重,你必须马上向府城传讯,禀告靖夜司。”
“如今城内又出现了鬼祸,有数户人家不明不白死在家中,为了羊城百姓的安危,他们必须马上派高手前来,将这群无法无天的狂徒全部拿下!”
“吾等损失的财物也得追回!”
“之前县尊你为了自己官帽子,手下那位贾捕头全家死绝,死状如此凄惨,你不想靖夜司前来,吾等也默认了,今天在县尊你治下吾等三家损失如此惨重,你若是不给吾等一个交代,那咱们三家一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此刻,李家家主李员外再也没有之前见易尘之时那副万家生佛的体面,而是面目狰狞,如同想要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
他为了安全,特意还多留了一个心眼,将明库中的财物全部汇总,搬到了暗库当中,结果全部被人打包带走,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而钱家和朱家家主此刻的神色与李家家主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三位家主,莫急,莫急,切勿伤了身子。”
“此事吾一定给三位一个交代!”
胖得如同皮球一般的羊城县尊此刻也是焦头烂额,他一边安抚着三位老家主,一边暗中派心腹赶紧去官府库衙盘查。
“莫急,你让吾等如何不急!”
三位老家主脸色通红,如同醉酒一般,就在此刻,在无人知晓之处,血脉偾张之下,三位老家主已经脆弱得只剩下一点皮膜连接的脑血管骤然断裂,竟是直接噶了过去。
望着直接倒下的三人,这一刻羊城县尊也是慌了,天旋地转当中连忙慌乱的让人去请大夫,一边吆喝着仆役赶紧掐人中!
就在此时,一名书生打扮的师爷哭丧着脸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嚷嚷,
“县尊,不好了,库房也失窃了。”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人是有极限的,听到远方师爷的呼喊,仿佛被放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此刻羊城县尊再也忍不住,眼前就是一黑。
在昏迷之前,他竟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就这样一睡不起,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师爷气喘吁吁的赶到后院书房,见到倒下的三大家主以及县尊之后,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此间发生了何事。
“东家,东家,你怎么了?”
乱了,乱了,一夜之间,整个羊城全部都乱了,乱成了一锅粥。
羊城三大家钱、李、朱三位家主在县衙之时不知何故,竟是怒气攻心,全部身死。
而县尊在被匆匆赶来的大夫以银针扎醒之后,听到这个噩耗的他又一次晕了过去,这一次直到后半夜才幽幽醒转,一醒来便嗷嗷着要上吊,想要追随三位老家主而去,最终被师爷、县丞他们强行按住。
因为不按住,县尊一死了之之后,他们就是羊城最高的了。
这个锅太大,他们不想背,也背不动,所以县尊不能死。
几乎是瞬息间,整个羊城县衙内大大小小的山头便达成了共识,至少,县尊在靖夜司的人来之前不能死。
不仅如此,县尊的家眷也要严格‘保护’起来,不能让他们随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