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龙警署,路易吉机械厂,光明里公厕,好功夫酒楼,云天商业大厦五楼。”
<div class="contentadv"> 他念完这几个地名,尹秀和春代便都恍然大悟,一切似乎都已串联在了一起,说的通了。
路易吉机械厂,光明里公厕自不必多说了,尹秀在这两个地方都算得上是风云人物。
人家在上洗手间的时候讨论或者编造一点他的风流轶事,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打个冷颤之后也就忘记了。
如果真有人打算针对他,是不可能到了他老窝附近才开始讨论的,这不是等着走漏风声吗?
“好功夫大酒楼,西九龙警署,云天商业大厦,一个在佐敦,一个在九龙,还有一个是中环的……
这三处地点相距很远,而且用途也截然不同,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这可能是一出上流人士勾结警队高层,还召集了一帮矮骡子来对付你的戏码。”
说出自己的推断后,春代挠了挠头,显得很是纠结。
“这么多人凑一起对付你,你到底是有多遭人恨啊?”
尹秀咧嘴,“有没有可能是那混蛋太猛了,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我摁死啊。”
春代缩了缩脖子,“那我可得离你远点了,别收了你那点钱,结果把我命都给赔进去了。”
尹秀拍拍他的肩膀,“嗨,早死晚死,怎么死不是死?重要的是死的有意义。”
春代白了他一眼,“意义,意义是什么?”
尹秀也不打算跟春代谈这些玄乎的,只是继续说道:“那按照神探您的推理,我们眼下去一趟云天大厦,一切便都明了了?”
春代瘪了瘪嘴巴,“怎么,怕多说一句我收你的钱啊?还把我想说的结论先讲出来了。”
“嗨,我哪敢啊,我这人只会打架,别的什么都不懂,就等着春哥你救命呢。”
老头不管两人说什么,只是冲春代伸出手,说道:“该问的你们应该也问完了吧?可以的话,接下来请你付款。”
“当然可以。”
春代在牛皮纸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块砖头大小的牛油,递了过去。
老头拿过牛油,在手上掂量几下,又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纯正的蓝山牛油,这一块拿来涂面包的话,可以吃一个月了。”
春代笑道:“年纪大了别吃那么多,胆固醇太高对身体不好,容易得风湿啊。”
“风湿?你在岩洞里跟我们讲风湿?挑!活不到那个年岁的。”
老头也不生气,只是乐呵呵笑着。
“我看跟你们也聊得挺投缘的,干脆送个情报给你们好了。”
说着他招呼两人靠近,打算口述,显然这个情报并不怎么值钱,所以讲出来也不怕人知道。
“前前任警务副处长啊,也叫史密斯,十年前被道上一个矮骡子怼烂了。
当时那可是各大报纸的头条,一下掀起了江湖大风暴,整个港九都轰动了,那些条子跟疯了一样的找那矮骡子,结果没找到,叫他跑路了。
可我听说啊,最近又有人撞见了那个警务副处长,还是叫史密斯,样貌什么的都没变,跟十年前那个一模一样。
所以有人怀疑自己是见鬼了,跑去见心理医生,结果当天晚上那个诊所便失火了,医生和那人一起挂掉了。”
【老头口中的矮骡子应该就是太子胜,而他口中那个史密斯,便是十年前被洪胜怼烂的那个巡警高层?】
被杀掉,然后转生成吸血鬼,或者假死,一切好像都很合理。
“谢了,这情报对我们很有用。”
尹秀从牛皮纸袋里又掏了一瓶烈酒,递给老头。
老头这回却有所受宠若惊,抬手推辞了几下才收下。
“这种在无间传烂了的情报,不能收钱的,我收这瓶酒,反而像是坏了规矩。”
尹秀摇头,“无所谓,独饮不如共酌嘛。”
如此,老头便安心地将酒收了下来,脸上满是笑意。
离开了通天阁后,春代并不着急回到地面上,而是带着尹秀,从通天阁的右手边找了一条路走出去。
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后,他们便来到了另一处洞窟前,那里竟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把洞窟堵的严严实实。
“这里便是【图书馆】了。”春代介绍道。
见尹秀脸上有些疑惑,春代继续说道:“地上的人经常往下水道里乱丢东西的,衣服,鞋子,小雨衣,彩票,报纸信件,有些东西是废物,有的则大有用处。
像是报纸和杂志,无间的人不见天日,就是靠着它们来了解地上状况的。
那些东西这个看完了那个看,有的人还要翻到烂掉为止,简直可以当传家宝了,因此有些隐士舍不得丢,便把它们分门别类,囤积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无间的图书馆。
我们现在先不着急去地上,你不是对那个史密斯的事情也很感兴趣吗?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查到些什么。”
说着春代走到铁门前,轻轻扣了几下门。
很快,那铁门上便开了一个小口子,射出一些亮光。
春代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包盐,从口子里递了进去。
里面在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声响后,铁门松动,露出一个足以供一人穿行的缝隙。
尹秀跟着春代进入其中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比通天阁更加巨大的岩洞,而且竟然十分的干燥,连一丝苔藓都不长,地上满是细碎的沙子。
春代所说的那些报纸杂志,便被放在一张张规格各不相同的木架上,被分门别类的按年份和关注度排好。
“有个隐士说,只要先烘干一遍,把报纸放在这里,保存一百年根本不是问题,如果是那种画卷的话,还可以更久一些。”
“那这里存在这样的东西吗?那些保存了几百年的东西。”尹秀问道。
“开什么玩笑呢,无间没有那么长的历史,也肯定不会存在那么长的时间,说不定哪天一个隐士挖错地方,整个地底都塌了也说不定呢。”
讲起这事的时候,春代没有杞人忧天的紧张感,反而显得十分悠哉。
在架子里穿行了一会儿后,他已抱来了几份报纸,铺在尹秀面前。
“喏,看完了这些,我们便去云天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