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暗戳戳说我茅山教包庇门人咯?”
南宫白星看了他一眼,“别跟我扯那些弯弯绕绕的,你知道要是有人犯了法,我们茅山教会怎么做吗?”
<div class="contentadv"> “小僧愿闻其详。”
“当然是报警啦!”
南宫白星两手啪嗒一下击在一起,看向发愣的摩空。
“你们那么喜欢处私刑吗?什么年代了,做什么都得遵纪守法!去年,新界警署还颁给我一个良好市民奖呢。
你以为现在还是随便杀个人,丢路上就算了的时代啊?我看你是念经念太多了,有空多看点新闻吧。”
摩空轻咳了两声,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这件事不劳动警方了,我们知道凶手是谁,自然是要自己去找他讨个公道的。”
南宫白星翻了个白眼。
“你们要去,那就去,我们茅山道士不像你们那样喜欢抱团,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除了平常降妖伏魔的时候我们聚一下,别的时候都是各顾各的,就是有的小辈被欺负了,来找我。
我非但不会帮他,还会痛骂他没本事。
你想对付哪个,你就去对付,谁输谁赢,全凭各自的本事。
你现在跑来问我,莫非是要我给你一个交代不成?我一个道士,要给你一个和尚什么交代?”
“有老天师这句话就成了!”
摩空忽然站了起来。
他也不看南宫白星,而是看向那平静的水面。
他此行本来就是打算先礼后兵,先跟南宫白星知会一声而已。
既然对方说了任自己怎么搞,他都不会出手,让各人各凭本事,各安天命,那也就代表不论结果怎样,南宫白星都不会出手。
这年头有很多假话,空话,但南宫白星这样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自己这边不要做的太过分,南宫白星就绝没有出手的理由和借口。
就算他要出手,摩空也相信,整个洪德寺上千个和尚,南宫白星一人绝不可能杀的光。
南宫白星瞥了他一眼,又自顾自拿起鱼竿,将鱼钩抛向原先的窝子。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要打扰我钓鱼。
刚才我钓不上,一半是因为你来了,另一半也是因为天气闷热,鱼儿不开口。
这会儿照我的分析,太阳渐渐要落山,很快便会凉爽起来,正是鱼儿吃食的时候,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钓鱼。”
摩空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一礼。
他自认已讨足了便宜,里子面子都已那到,就是回了洪德寺,那些人也得毕恭毕敬地再次对他表示敬佩之情。
可他刚想起身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还是开口。
“我听说,钦天监那边有意再封一个天师,除去驱魔马家那个世袭的不论,如此的话,应该有两个天师了吧?”
摩空眨了眨眼睛,有意无意地等南宫白星的反应。
可南宫白星只是抬了抬眼皮,似乎不把这当回事。
“双天师啊?你一定要在钓鱼的时候跟我提起这个?”
摩空笑了笑,“我是好意,老天师你也说时代变了,所以小僧提醒你小心。
虽说他们没有天师令剑的话,这个册封未免名不正言不顺,可这年头,传统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您说是吧老天师?”
南宫白星冷哼一声。
“哼,朝廷要怎么做,钦天监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他们管不着我,我也不理他们。
你要是没别的要说,就赶紧回去吧,那些女施主要求子,还得你出一份力呢。”
摩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手上的念珠登时也劈啪作响,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动静。
南宫白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给鱼钩上挂鱼饵,眼睛只在鱼钩和水面上跳来跳去。
过了好一会儿,声响消失,摩空站着不动,他的背后却已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汗珠,浸透僧衣。
“打搅了,小僧这就告辞。”
摩空最后看了一眼水面,转身离去。
“这湖看起来一片死寂,没想到底下竟藏着一条有了鳞气的龙子,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南宫白星,你到底在搞什么飞……咳,搞什么名堂?”
摩空沿着小路离开,南宫白星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费事,只是盯着水面的浮漂。
过了一会儿,湖面上荡起涟漪,一股劲力从鱼钩那头直传到手上,南宫白星抽竿。
“终于上鱼了。”
南宫白星扯过鱼线,在那一头,挂着一位两指见宽的白鱼儿。
如此,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的收起鱼竿,准备回去休息。
“尽管闹吧,折腾出一片新天地来,把这死气腾腾的世道搅个干净,看看谁是英雄,谁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