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警探没用,而你,很有用。”
<div class="contentadv"> 见刘半仙似乎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法王干脆开门见山。
“他不懂风水堪舆,而你是卧龙坡刘家的唯一传人,所以我们来找你。”
刘半仙答道:“刘家还有很多人在看风水,不止我一个。”
法王冷淡道:“我说了,你现在是刘家的唯一传人,这是我们找遍整个北方后得出的结论。”
刘半仙不由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脸上多了些哀戚的神色。
“是吗?原来变成这个样子了?话说你们找我,也是为了昆仑。”
“不是。”
法王摇头,“白莲教是入世的修行,不求飞升也不问来世,不炼丹不修符咒,心怀天下,仅此而已。”
“哦,就是说你们只负责造反,倒反天罡嘛。”
刘半仙点头,“既然你们不找昆仑,那就是想找龙脉?”
法王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错,方隐说了,炼气士们知晓所有的龙脉所在,不管是潜龙隐龙,而你,则是炼气士们的主心骨,定海神针,所以问你的话,你一定能够知无不答。”
刘半仙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无间世界的都是潜龙,隐龙了,这些龙脉还处于未发育的阶段,将来也不一定能长成龙脉。
就是真让它们得了机缘,要长成那少说也是千年后的事情了,赶不及的。”
“我知道,所以我说的不是那些未成形的龙脉,而是位于北方,关外的那一条。”
刘半仙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要动长白山?”
据说朝廷之所以能杀入关中,在北边的荒野之地中崛起,便是因为长白山中藏着当今帝室的龙脉。
刘青田当初斩尽天下大小龙脉数百条时,偏偏遗漏了这一处,使得一条苍龙在白山黑水之间悄然蕴养气候,最后成了九州之主。
在得到那法王肯定的眼神后,刘半仙又是心头狂跳。
“毁了长白山的龙脉,会天下大乱的!”
“我知道。”法王满不在乎的点头,“就是因为会天下大乱,所以我们才要斩了那条龙脉,破了朝廷的气运。”
“不,你不知道。”
刘半仙眉头紧皱,“正是因为你无知,所以你才这么猖狂,愚昧。”
这下轮到那原本志得意满的法王皱眉了,“你是在骂我?”
“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夸你?”
刘半仙掏出墨镜,戴到脸上,再抬头时,原先紧张局促的情绪和表情都已消失,只剩下淡然和从容。
在罗维同样惊讶的眼神中,刘半仙开始解释原因。
“长白山的那条苍龙,是最后的一条龙脉了。
它并不是吸收了之前那些龙气,而仅仅只是因为它是最后残存的一条而已。
我当然也希望朝廷早点完蛋,可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直接去斩了它,使得龙脉陨落的话。
在未来的几百年里,九州将再无真龙,堕入永无止境的黑暗,再无翻身的可能。
到时候那些洋鬼子可不就是欺负我们几十年了,在将来的几百年里,我们都要被鬼佬在头顶上作威作福,任人鱼肉。”
一提到洋人,白莲教众人原本冷漠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对他们来说,世上有两样东西是要灭亡的,一样是朝廷,另一样便是洋人。
刘半仙一提到将来的国运,一提到鬼佬,他们便认真了起来。
法王问道:“那照你的意思,我们不去管长白山的龙脉,就任由朝廷作威作福?继续压榨我们?”
“我只是说不能碰,没有说没办法。”
刘半仙摇头,“新龙崛起,往往是旧龙陨落之时。
为何自古以来王朝更替,那么多国破家亡,山河破碎的历史一层叠着一层,九州的大气运却从未陨落,而是越发的强盛,长久不衰?
那是因为新王朝继承了旧王朝的气运,新龙夺了旧龙的根基!
我们眼下不动长白山的龙脉,正是为了等一条新龙崛起,来夺取那长白山龙脉的鳞气,化作九州新的大气运,如此才能让九州重新复苏。
使得原本枯竭的灵气重新生成,如此九州的复苏,唐人的复兴才有可能。”
法王抱着双臂久久不说话,他不开口,背后的白莲教众人变也只是噤声。
过了许久,他轻咳两声,问道:“新龙,什么时候会出现?”
刘半仙平静道:“不知道。”
法王还不死心,“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刘半仙还是那样的平静,“不知道,天机不可预测。”
如此,法王终究是失去了耐心。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等,因为到那时候,就算新龙没有出世,或者失败了,我还打得动,有这份心气。
可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不知道明确的期限,那对不起,我不可能只是坐着,等你口中那所谓的新龙出现。”
说着他环视四周,视线从背后众人脸上扫过。
“这里的每个人,他们的家人都曾遭过朝廷的毒手。
或是因为刀兵,或是因为苛捐杂税,抑或者一本普普通通的诗集,我们每个人,都跟朝廷有血海深仇。
眼下你要我们放弃此生仅有的机会,放着也许触手可及的龙脉,而叫我们等着,这绝无可能。”
刘半仙并不感到生气,只是觉得无奈,“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
法王指向刘半仙,“你跟我们走,去北方找长白山的龙脉,毁了它。
之后,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导致九州陆沉,那就让我们这些人九泉之下不得超生,堕入畜生道,怎样都可以。”
“你以为这就是解决的办法?”
“我不知道,但这确实是我解决自己心头那道坎的方法。”
法王带着白莲教众人逼近一步。
罗维也同样向前走出一步。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总感觉这或许会是一件改变历史的大事件。
虽然历史本身也跟我没什么关联啦,我也不关心,因为我在学校的时候,历史从未及格过。
可既然刘半仙说了,不能这样做,那必然有不能做,或者他不愿意做的道理,你们这样强人所难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了。”
话音刚落,浓郁的血雾便从罗维的身上逸散出来,仿佛是往水里滴了一滴红墨水。
与此同时,随着那血雾弥漫,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在白莲教众人的心头震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