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哨站岗这种关乎自己和在场所有人身家性命的事情,当然得自己上心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而且照魏大红的意思,他们村里这些人其实极少在冬日野地里过夜,在这种时候也不过是腿脚利索一点的脚夫而已,也不能指望。
所以他看向任七,“要不老规矩,你上半夜,我下半夜?”
任七想起上次怎么都叫不醒尹秀那事儿,不由地便觉得恼怒,然而他又从不在这些事情上计较。
以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如果有要员进入大内,他时常一站就是一夜,连脚步都不挪动一下。
如今烤着火,又是坐着,有吃有喝的,不比在宫里舒坦?
所以他只是看尹秀一眼,淡淡道:“都可以。”
“果然还是你可靠啊。”
尹秀咧嘴,“那我就先去睡一觉,你到时候再叫我。”
“这么早?”
刘半仙翻出怀表,虽然说四周已经黑茫茫一片,但其实这时候才六点半而已。
“不早了。”
尹秀伸了个懒腰,“守夜可是很伤神的。”
马小玉也跟着起身,就要钻到马车里。
“你也这么早?”尹秀问道。
“不行吗?”
马小玉吐出一口白气,钻到离火堆最近的一辆马车里,然后里头传来她慵懒的声音。
“即便有你们两个在,谁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有什么状况,我早点休息,总好过半夜遇上什么事情,回不过神来。”
“要不,这辆马车我们挤挤?”尹秀低声道。
“挤挤?”
里头传来马小玉的笑声,“好啊,你尽管进来,我不介意。”
尽管表面上像是邀请,可听到马小玉语气里的寒意,尹秀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我介意,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一边正在整理箭矢和猎弓的海东青。
“怎么,你也要守夜?突然变性了?”
“你才变性了。”
海东青白眼翻到天上去,“在野地里,人再多也不安全。我不可能只顾着睡大觉,然后叫你们来守夜。”
“这么说,你是对我们不放心咯?”
尹秀来了兴趣,又从马车边上返回,在火堆边坐下。
海东青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尹秀看在眼里,却也不以为怪了,因为光是这里,便已不止海东青一个怪人,任七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只是任七相比于海东青,似乎还好说话一点,两人之间没那种刻意的疏远与距离。
然而人就是有各种各样的秉性和脾气,才越发叫人觉得有趣,要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尹秀刚一坐下,刘半仙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是吧,连你也觉得我讨人嫌?”尹秀问道。
“说的什么话!咱们是过命的兄弟,虽然尹哥仔你确实是挺讨人嫌的。
像你这种人,嘴又贱性格又古怪,不是惹麻烦就是制造麻烦,你就是麻烦本身。
你最拿手的除了哄女人就是骗兄弟的钱,时运还低,整天拖累街坊的,谁遇上你几年里没撞到的倒楣事一下都遇见了,你走到哪里不是人嫌狗厌的?
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就算全世界都讨厌你,我刘半仙也绝不会放弃你!还是会当你的兄弟!”
刘半仙拍着胸脯。
“好兄弟!”尹秀竖起一根大拇指。
“好兄弟!”
刘半仙说着转身还是要离开。
“那你这是要?”
“嗨,在火边烤久了,人有三急,我得找个地方解一下手。”
“……”
尹秀叹了口气,看向海东青,“要不你陪他去一下?”
“你发神经啊?”
海东青理都不理他。
“那你……”
尹秀又看向任七,却发现这剑客只是在闭目养神,俨然是当做没听见。
刘半仙却已顾不上跟尹秀解释了,只是一个劲向外边跑去。
火烧眉毛的事情,哪里来得及细说?
“就是小解一下,难道还能遇上什么古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