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的范围,一道道持刀持矛狂奔的身影,吴越两国兵卒多为短装前胸披木甲,下身着素布小口袴,扎行縢,着毡袜、草履。腰束革带,青铜带钩连结。头施赤帻,挽髻于脑后,他们身形瘦小精干,行动敏捷,极适合山地行军打仗。
火光消失的一瞬,典韦提双戟挤过前面的两个盾戟士,大吼:“御!”
一面面铁盾轰的扎在地上,一个个甲士插戟取斧,视野之中,冲出昏暗的吴、越两国士卒出现的刹那,一柄柄短斧,齐齐掷出。
<div class="contentadv"> 当先狂奔而来的数十越兵瞬间被短斧正中胸口、颈脖、大腿,身影倒下一片,更多的吴、越两国士兵踏着尸体、哀嚎的同袍席卷而来。
典韦扭了扭脖子,双戟‘呯’的碰撞出火星,对于这些身高矮小的越兵,他完全没放在眼里,兵锋冲击过来的一刻,他直接抬脚,将跃起扑来的一个越兵直接在半空蹬飞出去。
周围,成百上千的士兵撞上锋线,矮小的身躯瞬间被一柄柄长戟刺翻,然而,这些越兵身形矫捷,行动迅速,在盾戟士收戟的空当,才同袍的尸体,跃上铁盾,当头就朝甲士脑袋劈上一刀,激起火花的同时,翻身而下,继续朝前方的祖柩车冲过去。
不过迎接他们的是盾戟士第二道防线,刚一落脚就被齐齐刺出的长戟戳穿胸口,第二道防线的甲士动作划一,齐齐收戟,冲过来的越兵瞬间倒下一片。
苏辰站在车辇上,看着如同浪潮不断冲击过来的越兵,脑子里不由想起后世一部电影,成群的异形攀爬上金字塔,几个铁血战士把守要道疯狂屠杀它们的画面。
吴越两国士兵自然比不得电影中的异形,不过数量上确实比一千盾戟士多太多了,席卷过来的吴越兵马撞上铁墙,然后翻越过来,继续冲击第二道防线,厮杀里,甚至已有数人越过第二道防线的甲士,冲向祖柩车。
“护驾!护驾!”
吴子勋嘶喊大声,握着长剑冲上去,跟一个冲到拉车的马匹面前的吴兵战到一起,别看他二世祖出身,一般的武艺还是有的,几剑将对方劈倒,回头已有七个吴越士兵冲向车辇,随后炮弹般一一倒飞回去。
李天罡一甩拂尘,走到苏辰前方,“贫道出家人,一向不杀生,再过来,可就要破戒了!”
“道长,他们听不懂你的燕国话。”
苏辰‘锵’的一声拔出夏王剑,反手就是一剑将攀着车身想要从侧后方偷袭的越兵斩在血泊里。
他目光扫过周围,典韦犹如浪潮里屹立不倒的礁石,浑身上下被身形瘦小的越兵爬满,饶是被他一拳一脚打飞,还有密密麻麻的士兵冲上来,抱腿、抱臂、抱腰……用刀砍、枪刺,甚至还有用牙往典韦身上咬。
“找到吴越这两支残兵的将领才行!”
苏辰目光扫过战场,目光随即看到了两个骑马的身影,一个横刀立马在后方,指挥士兵,一个纵马在第一道防线,挥出大枪,将一个盾戟士砸翻,正突破过来,那越将颇为勇武,领着十几个越兵从西北角杀到第二道防线。
而典韦此刻正在西南的位置,甚至背对着对方。
“呼哇!”那越将似乎用出了秘术,他面前三个盾戟士直接被一股大力掀飞,随后,对方策马挥枪,领着十几人朝祖柩车这边狂奔而来。
距离一百五十丈,越将雷山将视线锁定在车辇上的苏辰,舔嘴露出狞笑。
“大王,先走!上车先走!”吴子勋半身染血,急急忙忙的过来,让驾车的士卒赶紧驱马拉车离开。
“孤可不做高粱河车神……”苏辰低喃一句,单手握住剑柄拄在身侧,“……孤身后可是有列代祖宗,这么跑了,岂不是丢人!”
这边发生的一幕,典韦被旁边的盾戟士提醒下也看到了,他瞪大眼眶,“啊!”的一声怒吼,全身上下爆发开来,整个巨大的身形都膨胀一圈,身上挂满的越兵都瞬间被震飞出去,他转身持戟发足狂奔。
“越国猴子,休伤我主!”
那边,战马狂奔,越将雷山手中铁枪挺出,吴子勋冲上前,长剑呯的与枪头磕碰,他被扫飞出去,李道士飞身扑下,拂尘唰的一下抽开,雷山敏捷的伏身一躲,拂尘扫在战马头颅,硕大的马躯,硬生生被扫的侧翻在地。
马背上的越将,唰的跃起,凌空一枪刺向苏辰,一口雁翎刀猛地斩在枪头,将刺来的铁枪斩偏,祖柩车两侧的灯笼下,映出一人,身着钵胄,头戴笠形盔,刀势一出,接着又是一刀,斩在对方肩头铁甲上。
明制甲胄独有的裙甲哗啦一声抚响,甲片叠加的拢袖随双手握刀下压,被肌肉鼓胀起来,陡然出现的将领“啊!”的一声怒吼,直接那越将劈飞出去!
“燕王……张玉救驾来……”名叫张玉的明将微微侧脸,看到的却是苏辰,他顿时愣了一下。
下一刻。
苏辰手中又一枚令牌捏紧,顷刻间,祖柩车内,车帘掀开,一道威武的身影缓缓走出,一对铁锏垂在两侧。
“陛下……臣爬出阴曹……继续护你!”
低沉的话语落下,身形冲出,覆有甲片的虎头战靴一踏车辇,一身红青相间的鳞甲,凤翅盔的身影直接跃上半空,稳稳落在拉车的一匹大马上,抬手一锏将缰绳砸断。
地上,挣扎爬起的雷山捡起遗落的铁枪,刚一直起身子,马匹跃来,一把四尺长的铁锏劈头盖脸的砸在他铁盔上。
周围火光里,绣金袍,半披半挂鳞甲,双手各持一锏,凤翅盔下,长须飘然,脸上却有一副刚刚大病一场,虚弱的神色。
“伱是何人,琼为何在此处?”他低声喝问,“我大唐天子在哪!?”
张玉一手战刀,听得一脸发懵。
“我随燕王靖难,如何看到唐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