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打完了齐梁,下一个是谁?越国还是吴国?这帮狗东西,可不在意灭国,他们到时候一投降,当降臣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朕怎么办?亡国之君啊,亡国之君哪有什么好下场。”
<div class="contentadv"> 齐国二帝的下场,康成乾已经知道了,如猪狗一般被迁往北地夏国皇宫,做牲口一般的活计,而那太皇太后赵庄懿更是要在浆洗司服役。
他可不想自己的老母亲也变成那般,更不想自己的皇子皇女被人当做牛马。
这两年来,他试图振作过,可朝堂那帮文武只是笑脸相迎,然后不停给他高歌颂德,最后却将他发下的命令悄悄的按了去。
甚至西北那边的消息,有一段时间都处于封锁状态,若不是他强硬一回,否则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夏国军队已经杀入梁国,在太康城大败。
亭子里安静了一阵,那宦官也小声说道:“陛下,夏国不一定打得过梁国,前些日子的消息里,不是说夏国十万大军在太康城折戟沉沙吗?”
“你这狗东西也是无稽之谈,千里之外的消息,哪有那么准?说不得是那帮文武故意那么说的,让朕好继续与越国打下去。”
这些心情压得久了,康成乾也变得像满腹怨气的妇人,他挥了几下手,站起身,“他们打的好算盘,真当朕不清楚?
朕偏不能让他们如意,反正这个吴国,朕都做不了主,还守着它做个甚!倒不如学齐庆宝投降算了。”
他破罐破摔般,愤愤不平说出这句时,他脸上表情陡然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泛起笑容,兴奋的握紧拳头,砸在手心。
“对啊,你们把持朝政,那么想打仗,那朕就让你们好好打,朕就不奉陪了!”
他当即让那老宦官过来,后者连忙躬下身子将耳朵贴了过去。
康成乾在他耳边轻说:“想办法,先将太后,还有皇后,以及朕两个皇子和皇女悄悄转移出宫去中原,之后,朕再寻机会出宫,一起投奔夏国。”
“啊?!”那宦官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张大嘴久久合不拢。
“别这么看朕,朕这都是……”康成乾挥了一下手:“都是被他们逼的!”
旋即,他脸上有着报复性的得意笑容。
“朕到时候,想看看吴国这些文武会是什么表情!”
毕竟他根本就不相信,太康城能挡住夏国军队,而且自己不过有名无实的皇帝,倒不如破罐破摔,移驾中原,往后还能保留一份薄面,依旧能衣食无忧,到时可心无旁骛的醉心画道了。
至于祖业……就爱谁谁吧。
六月十二,西北最新的消息跨过淮江来到吴国境内,夏国西路军决古幽河,借暴雨引发山洪,水淹大梁,十八万人溺毙,九万人失踪,梁帝拓跋魁,以及宗室、满朝文武悉数战死。
听到这则消息之后,康成乾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动用手中不多的权利,用尽了办法,悄无声息的将母后,和妻子,以及几个子女悄然送出了皇宫。
而宫里的太后、皇后又有其他人假扮,深居简出,糊弄一下文武们的眼线。
吴国这边皇帝正在秘密出逃中原的同时,同样接到消息的越国皇帝孟侗,脸上神色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的将消息交给宦官,让众文武传阅。
“朕这女婿半年内,连灭两国,千古未有之事,尔等如何看?”
他面上高兴,心中却是有着复杂的情绪,到了他这样的年纪,更不会存在任何幻想,只是没想到,与吴国的争端还没论出胜负,拿到便宜,那边以雷霆扫穴般的速度,平定了两国。
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如此之快,他才二十几岁啊,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想一统这个天下吗?
越国朝堂之上,嗡嗡的嘈杂,外面炎热如牢狱,让孟侗有种天下将倾的错觉。
……
西北,混乱的战火,翻涌的洪水渐渐停歇下来。
洪水褪去后,淤泥之中是大量人的、牲畜的尸体,肿胀腐烂,恶臭盈野,大量的梁国降兵开始清理城外原野浮殍。
不久之后,北面的夏国西路军也带着胜利凯旋,自西都北门而来,与此同时,做为叛军的安禄山,也领着各部落头人,带着两万兵马抵达西都东北面。
他们将与西路军将领们,一起入城面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