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这番话一出口,把对面的越国文武整不会了,他们见对方武将语气生硬,也想借机一展越国文武的威风,可这一开口,就直接碰到了钉子,从无礼,再到将他们钉上了目无君上的言论。
<div class="contentadv"> 刚才出口的几人当即走出席位,匆忙跪在御阶前向皇帝请罪。
“罢了罢了,此乃两国之宴,朕不怪罪伱们。”
孟侗又不是傻子,心里自然清楚自己这帮文武是给自己撑脸,打杀一下夏国文臣武将的威风,只可惜言词不如人,反被对方拿捏了。
“呵呵,夏国文武跑到我越国作威作福,哼!”忽然的话语传来,令得刚刚坐回去的王朗皱起眉头,目光望去,却是越国的三皇子孟熙懋,他夹了一筷菜塞进嘴里,目光同样直直的与王朗对视,丝毫不惧。
老人正欲起身,忽然‘砰’的一声。
就见御阶右侧独立的一张席位上,孟羽音单手拍在桌面,“三哥,你这话有些过了。寻常人家都讲究来者是客,何况皇室?如此言词,置父皇于何地!”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螃蟹横着走,孟羽音是越国公主不假,但现在也是夏国昭仪,苏辰的妃子,对她又爱护有加,这次回来,又派使臣,又派兵马护送,有种让她衣锦还乡的错觉。
再加上这段时间,翻阅《我的华夏》一书,对上面天下一统的概念,对百姓丰衣足食,安享太平越发期待。
回来时,却是看到一路上衣衫褴褛的饥民,沿途设卡索要贿赂的士卒,以及与吴国长达两年的边境之争,让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在马车里,孟羽音有时候想,如果这本书里天下一统的局面出现,或许就不用再有频繁的战事,不管是吴国,还是越国,还是中原、北方,大家说同一种语言,看同一本书,不再有这个国,那个国之分。
如此一想,今日再看朝中文武,少女忽然觉得自己的夫君,夏国的皇帝才是有真格局。
那种让天下一统,让百姓不再有国界之分。
“好了好了。”
御阶之上,孟侗坐在龙椅,将酒水放下,朝女儿按了按手,“你们兄妹啊,一见面就争锋相对,老大刚亡,就不能为父省点心?”
冠上的珠帘晃动,他环视两边,双手撑在摆满菜肴的龙案两角:“今日宴席,不许再提不开心的话语,搅了朕的兴致。”
孟侗挥了挥袖:“继续用宴,起歌舞!”
宴会继续,秦桧端起酒杯与王朗敬了敬,刚才对方诡辩之道,反应之快,确实让他佩服。、
他是两宋之人,对于武将或许有些轻慢,甚至有些敌视,但左右的赵云、庞德,乃汉末名将,自己又初来乍到。
自然会趁这个机会巴结一番。
到得宴会结束,下榻驿馆,中间多多少少主动与三个汉末的名将文臣攀交,至于苏辰交代的事,那要等到吊唁过后了。
越国太子孟卓文的丧事早已过去,哪怕宫里有妥善保存尸体的办法,可这是大夏天,依旧等不到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孟羽音,眼下吊唁只有乘坐马车出城,去往位于城西北郊外的望阳山的帝陵那边。
一进皇家帝陵,一座座坟头好似小山一般高,别看像山一般堆起来,墓室大多开在地底下,外面只立一块碑文,记载姓名,身份,以及生平事迹。
因为孟羽音要回来的缘故,这座新起的坟墓一旁,还搭有灵棚,吊唁的队伍过来时,六位皇子早已等候多时,便迎着小妹前往祭拜兄长。
或许是睹物思人,见到碑文的时候,少女跪在蒲团上烧着纸钱,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王朗、秦桧做为使臣,也跟着过去上前祭拜,两人活了那么大岁数,送走的人也不少,何况自己也死过一次,对于这种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等祭奠完了,孟昭仪也哭够了,这才打道回府,到的第三日,孟羽音便领着王朗、秦桧拜访皇室,一些赶来吊唁的王侯,她那六个兄弟自然也在其中。
王朗因为身子骨疲惫,便不跟着四处拜访,只与鸿胪寺的官员应酬,而那叫秦桧的副使,则继续跟着孟昭仪走动。
到了后面王朗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那秦桧不知用了法子,在之后,自个儿竟跟那几个皇子打成一片,有时候,对方还专门派人过来相请。
晚上的时候,他还看到秦桧一个人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神态专注的不像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人。
王朗几次问他,要如何行事,秦桧都笑而不语,甚至写了什么,都叠好不给他看。
反而,托人转交出去,不知给了谁。
但王朗能猜得出,应该是六个皇子中的一个,可不久他便发现,秦桧这人竟跟六个皇子都有联系,还处到了一起。
这一行为,除了他和赵云、庞德时常在对方身边知晓外,其余人,就连孟昭仪都不知道。
随着孟昭仪吊唁,和拜访亲属结束,离开越国返回中原的时间提上日程,越国都城乐宁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朝堂上六个皇子表面和和气气,私底下争锋相对,一拨拨的官员在此刻也开始站队,互相攻讦,今日谁被罢官,明日谁被揭露贪污腐败砍头抄家,整个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然而一个个官员像是卯足了劲儿的互相针对,丝毫不惧罢官抄家。
做为皇帝的孟侗也察觉到了朝堂的气氛不同往日,可他没办法阻止。
那些揭发出来的官员,确实有罪在身,确实该杀,但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罢免的官员越来越多,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无法插手了。
八月初五,夏国使臣队伍离京,越国朝堂上此时已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明争暗斗了,随着三皇子孟熙懋得到两个将军的拥护,整个越国风云变化起来。
……
“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回去的途中,王朗瞥了一眼前面缓缓行驶的马车,随后低声询问侧旁的秦桧,护卫的赵云、庞德也看过来。
对于这人不显山不露水就将越国朝堂搅的鸡犬不宁甚是好奇,当然也有提防之心。
“秘密。”
秦桧挤出一点笑容,朝老人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最为清楚,这些都不算什么,就是当佞臣的那一套祸国殃民之术罢了,上不得台面。
“老夫很看好你。”见他不说,王朗自持身份也不去深究,笑着抖了抖袖口,“会之比老夫稍弱那么些许,往后还要努力。”
“是。”
秦桧面无表情的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