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逃亡的百姓、溃兵都混杂在一起,在塞力斯骑兵疯狂屠杀下,朝着西面的尼伯拉展开逃亡。
无数飞奔翻涌的马蹄追在后面,马背上的骑士“哈”发出凶戾的呼喊,刀锋挥舞,直接杀进了人群。
开春的田地里,到处可见埋头田间的农夫,山中果园里除虫、嫁接的身影。
“陛下,安纳利亚遭到侵略!”
令骑飞奔而出。
半日不到,就被项羽率军直接撕破城墙防线,城中的安纳利亚士兵在军官组织下发起巷战。
道路上奔逃的身影惊恐喊叫,随后被追上的骑兵探出手中的弯刀,劈在了这些人的的后背,尸体扑在滚烫的地上,溅起尘土。
在帕丁亚燃起烽火的同一时刻,最挨近中亚高原的安纳利亚行省,已经有一座山城被攻破。
也有反抗的人拿着农具与骑兵拼杀,顷刻,嗖的一声被箭矢射中脑门,直挺挺倒了下去。
在与吕布分道扬镳后,他便与项羽分工合作,将目光放在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山城。
然而,他们的骑兵过去不久,战火迅速燃烧起来。
城墙上,项羽半身染血,拄着破城戟望着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城池,在大火中化为瓦砾,他朝带兵走上来的马超笑了笑,挥起破城戟指着更远的西面:“让儿郎们省点力气,后面还有几座城要屠。”
他拿着安纳利亚总督写来的求援信,冲进了广场里的宴会,将这封信经过许多手,最后才落到萨克普鲁特的手中。
而在他们另一个方向,穿着皮袄的草原骑兵成群结队包抄而来,同样挽弓朝前方惊慌失措的五百名帕丁亚骑兵展开抛射。
从天空俯瞰而下,沿东面往西的数条道路上,是密密麻麻的烟柱从大地升腾而起,黑烟下面,是一座座燃烧的村镇、农庄,形成一条锋线朝着帕丁亚最繁华的巨城尼伯拉延伸过去。
“杰兰特战死……”萨克普鲁特咬紧了牙关,那个阳光一般的骑士,就这么死了。
没有任何阵型,保持游散状态的蒙古轻骑席卷过来,在马背上自由抛射,射出一箭后,便加快速度,让后面奔行的族人,紧跟而上,射出第二波箭雨。
脚下的地面也逐渐抖动,耳中传来轰隆隆的震响声,他们知道,那是成群的马匹奔行才有的巨大动静。
天与地的气息变得不详起来。
周围还有更多一双双穿着草鞋、或者光脚慌乱的跑过这片铺满沙砾、碎石的路面。
一匹战马闯到广场外面,那叫喊的士兵身上染着血垢在这片祥和的气氛里显得突兀。
在座的将领当中,有十二圆桌骑士,在知道杰兰特战死后,一个个脸上蕴起怒容,这封帕丁亚行省送来的信函一交上来,便被他们截过去,打开信纸看了一眼上面内容。
一支绘制黑底白龙纹的旗帜高高飘在空中,大旗周围,是为数两千的大夏骑兵,他们穿着轻甲,头上佩戴铁盔,在起伏的马背上挽着弓弩,正与帕丁亚行省的一支骑兵交锋。
安纳利亚、帕丁亚,竟然被塞力斯人穿透。
无数忙碌的农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呆呆的站在田间和果园,看着从未见过的骑兵群落,乌泱泱的蔓延而来。
“区区一座孤城,半日可破!”
传令的号角声急促的吹响,来不及打扫战场,搜刮财物的蒙古、狼骑循着号令,漫山遍野的往前推进。
无数人声呐喊之中,飞驰而来的战马,带起长长的烟尘飘向天际,铁蹄旋起泥泞、草皮,踩出轰轰的大地震动声。
“陛下,塞力斯的皇帝突然派兵杀入安纳利亚和帕丁亚,会不会另有阴谋?”
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啸着飞过天空,划过人的视野,随后‘咻咻’的覆盖而下。
被劈掉半张脸的女人撕心裂肺的滚在地上发出惨叫,森白的断骨从脸中间露了出来,地上洒满了血浆渗进了干燥的土壤。
他们并没有接到总督,以及城中贵族的提醒,依旧像往常那样开始一天的忙碌。
然而,在他们的东面,巨大的混乱蔓延了过来,偶尔有一两个惊慌失措的商人骑着马匹跌跌撞撞的从农田,或农庄、果园外奔行而过。
这里是繁华的内陆,人口稠密,兵锋直指的尼伯拉,沿途有着许多的村镇和贸易的商队。
“东方与西方都是年轻的帝国,都有着各自的理念和狰狞,我不派兵攻打他们,他们往后也会找一个借口杀过来,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借口……但现在,他们既然来了,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杀戮,萨摩人从我们的脚下匍匐到了他们的脚下,这是对我们的侮辱,是我们的耻辱!”
翌日一早,打造好攻城用的简陋云梯,项羽亲自率领名为‘巨鹿烈’的精锐骑兵,充作步卒登城厮杀。
田间或果园的农人们渐渐停下了笑容,望去的方向,是浩浩的烟尘追在这些慌乱的人身后。
三月二十一,帕丁亚东北方向一百里,出现塞力斯人的骑兵,边界守军溃败,五百贵族骑兵溃败,塞力斯人兵锋向西蔓延。
先行派出的,是城中贵族临时组建的一支五百人骑兵先去查看,若有可能,拖住敌人,等待城中的军队或者其他方向的萨克普鲁特军队过来支援。
同时,吉尔吉威亚被屠杀。
宴会一片死寂,随后像滚油泼进了凉水,瞬间炸开锅。
这是数年来,萨克普鲁特帝国,第一次遭遇这么恐怖的军事打击。
说话的少女骑士高文,萨克普鲁特看着下方好一阵,笑着摇了摇头。
“不……他是在向我报复,展示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