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虫鸣不断,让本就燥热的天气更添了些许烦闷。
“小子怎么去这么久?“
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鲁妙子看到安柏从林子里出来,立刻没好气的说道。
“不得拉干净吗?”
安柏摊手道:“咱们去的地方应该很远吧,光靠两条腿得走到什么时候,不如等下到了城镇,去买辆马车如何?”
“马车?”
鲁妙子扭头看来,“小子,你现在可不是安家大少爷,老老实实跟我走路吧!”
听到这话安柏也没强求,对于他来说,以目前的身体,就算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累。
两人一前一后,先是沿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鲁妙子一直在等着身后的臭小子叫苦,结果没成想他自己都走的有些乏了,却依旧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转头看去时,就见安柏虽然脸上带着汗水,但气色却非常好,精神也很足,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这还真是奇了个怪了。
“小子,你不是被掏空身子了吗?怎得体力如此之好?”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不累。”
安柏懒得编造什么谎言,“咱们是不是快要到城镇了?”
“嗯,待会去买个马车吧,你爹不是给了你很多银子吗?正好用了,省得你老是记挂着。”
鲁妙子改变了主意,既然不能起到磨练的效果,那么也就没必要坚持走路了。
听他这么说,安柏笑了起来,“要不要去听听小曲儿?咱们这距离扬州不远,虽然没有那边的瘦马出名,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呸,老夫岂是流连烟花之地的人!”
鲁妙子义正言辞的呵斥道。
一个时辰后。
南子县城。
被称作销金窟的青柳楼里,数個歌女嘴里唱着吴侬软语,水袖飘扬,薄薄的纱衣让她们那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看的人心神摇曳。
“鲁大师,你不是说不来吗?”
安柏端着酒杯,面带笑意的问道。
“我是怕你沉迷进去,所以特地过来给你警醒一二。”
鲁妙子看着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跟安柏身边陪酒的俏丽容颜,用有些唏嘘的语气道:“都是些可怜之人,老夫心中着实不忍呐。”
听到这话,正在斟酒的女子捂嘴笑道:“大爷真是生了一副好心肠呢,奴家听的心里暖暖的。”
“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您摸摸。”
“啊这..这不太好吧。”
“呵呵呵,大爷别害臊嘛。”
毕竟是欢场女子,对于如何调节气氛那是手到擒来。
鲁妙子看着一把年纪,此刻却露了怯,怎么也不敢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安柏看的有趣,喝起酒来也就更加尽兴了。
倒是他身边的女子也想调笑几句,可不知怎得,在看到那双清冷的目光之后,到嘴边的话就统统说不出来了,只敢乖乖倒酒。
就在玩乐之际,隔壁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
“什么?宇文化及竟然死了?”
“那还有假,十多具尸体现在还在黑河边上,到现在没人敢去收尸。”
“啧啧啧,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然连宇文阀的人也敢杀。”
“这已经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那狗贼奉了狗皇帝的命,独自下扬州来不知干嘛,此刻身死河边,恐怕大乱将至啊。”
鲁妙子听得这些话,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上,立刻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