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婉娘着急。
委实等不下去了,让傅南窈扶着,来到西厢房门口拍了拍门:“辞翊,芙凝。”
边唤边拍,门推开一条缝。
原来门没上闩。
傅南窈与母亲道:“娘,哥哥嫂嫂在写字呢。”
一旁的傅北墨与彩玉也往里瞧,果然看到他们在做功课。
婉娘笑得尴尬:“好了好了,散了散了,都去忙吧。”
——
里正与闺女并未直接回自个家,而是去了胡家。
胡大海在竹榻上养伤,看到里正父女过来,直了直身体:“事情怎么样?”
里正摇头:“一家子都牙尖嘴利。”
他吵不过。
更何况人家不怕打官司。
胡大海嗤道:“你这里正当得……”
真是窝囊。
胡阿静盯着阿莺看了好一会:“你真的想嫁傅辞翊?”
阿莺不说话,算是默认。
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胡阿静哼了一声,她虽然也喜欢他,但没里正闺女如此不要脸的。
今日被骂,活该!
阿莺:“胡阿静,你哼我是几个意思?”
胡阿静摸了摸自个的脸蛋:“你也不想想,严家养女长得跟妖精一般,傅辞翊有了她,怎么可能看中你?我都比你好看几倍。”
她比她好看,也没几次三番地贴上去。
胡大海轻斥一声孙女:“阿静,你说什么呢?”
胡阿静:“爷,我又没说错,阿莺这脸得拾缀拾缀。”
里正面色不好看了。
自己的女儿哪怕长得像根草,也是好的。
此刻被人这么一说,他也有了恼意。
当即与胡大海道:“要让婉娘一家不得安生,往后再说吧。”
言罢,就要带着女儿离开。
胡大海却道:“县丞即将升任咱们凌县的父母官,正式为县令。”
听到这话,里正转回身来:“真要升官了?”
“这还有假?”胡大海笑了,拍拍自个那条伤腿。
里正暗想,即便傅正青当了县令,还是不能与府台大人抗衡啊。
不过到底是坐下了,与胡大海闲聊。
聊了有半个时辰,里正父女才出胡家。
此后,阿莺就在思考怎么将自个的脸蛋弄得白嫩些。
——
时间过得快,眨眼便是四月十一。
一早,傅辞翊与颜芙凝乘马车去镇上。
彩玉原本在车厢内,挨着颜芙凝坐着的。一路上看傅辞翊面色冷冷,她便自觉地出了车厢。
惹不起,惹不起。
这位姑爷不笑的时候,真的挺可怕的,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怪不得小姐要退亲。
也难为小姐了,每天要面对这么张脸。
李信恒拍拍身旁的位子,招呼彩玉坐下,高兴道:“腾云长得壮了些。”
彩玉点头坐下,掰着手指算自家小姐离开姑爷还有多久。
还有一年八个月啊。
这也太久了!
李信恒见状,问:“你在算什么?”
“算日子。”
“算什么日子?”
“没什么。”彩玉缩了缩脑袋,不肯说。
车厢内的傅辞翊整了整衣袍,清冷开口:“傅正青即将升为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