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颜芙凝惊呼一声:“被歹人用麻袋套住那会,我拔了头上的珠钗留作记号。这会子珠钗不知还在不在小巷子,亦或被人捡去了?”
当即要回小巷子去寻。
傅辞翊摊开手至她眼皮子底下。
男人修长的手上静静躺着她的珠钗,颜芙凝欣喜去拿,却被他捉了手。
傅辞翊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将珠钗缓缓簪入她的发间:“便是此钗让我寻到了你。”
神秘男子唇角微动,姓傅的演得颇好。
“嗯!”她颔首,嗓音含了鼻音。
被装了麻袋抬走时,她真的是慌极了。
此刻还心有余悸,好想有个怀抱靠靠。不过仍在旁人宅邸,她有什么情绪还是收敛一二。
很快,傅辞翊带着颜芙凝出了宅院,彩玉与李信恒紧跟其后。
四人上了马车。
车子驶离宅院的刹那,颜芙凝再也控制不住,一下扑进彩玉怀里,哭了。
彩玉慌得忘记要唤姑娘,直接唤道:“小姐,你怎么了?”
傅辞翊一脸冷沉。
很好。
他分明坐在她身旁,她扑到彩玉怀里,也不选择扑他怀里。
“彩玉,我方才真的好怕,我捏着匕首的手,一直在抖。”哭着哭着,她竟猛地止住了哭声,“对了,我的匕首呢?”
花了银钱打制的匕首,也算防歹人有功的,不能丢了。
念及此,她转头看向身侧坐着的傅辞翊:“我想回去寻我的匕首。”
傅辞翊真的要被她气笑了。
前一瞬还哭得梨花带雨,此刻说停就停。
这时,驾车的李信恒对车内喊:“姑娘,匕首在我手上。方才我捡起来,割断了彩玉身上的绳子。”
彩玉出了车箱,取了匕首回来。
将颜芙凝送到酒楼,傅辞翊这才回了学堂。
看她好端端的,刘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
日落时分,夫妻俩到家。
婉娘得知儿媳被歹人掳走之事,当即斥责大儿子:“学堂没菜吃么,要芙凝给你送菜?”
颜芙凝忙开口:“娘,您错怪夫君了。”
此刻婉娘正在气头上,颜芙凝所言便没怎么听,顾自去点儿子脑门。
奈何傅辞翊身量极高,婉娘又是个瞧不见的,点了半晌没点到。
傅辞翊低头将脑门凑过去。
婉娘索性拍了一记。
颜芙凝又道:“娘,您真的错怪夫君了,是我主动去送菜的。”
婉娘这会听见了,心疼地拍拍颜芙凝的胳膊:“往后不用给他送菜。”
傅辞翊:“……”
下颌骨动了动,清冷出声:“娘,芙凝手臂受伤,你莫拍。”
“没事的,娘拍的是上手臂。”
颜芙凝这话刚落,里正带着闺女再次来了。
傅北墨与孟力赶忙拦着。
“我家不欢迎你们。”
傅北墨提起竹剑,直指里正闺女,此刻他恨不得将此女宰了。
里正道:“婉娘妹子,今日之事阿莺有错,对此我们深感抱歉!好在事情并未闹大,阿莺也是被人蒙骗,在此希望你们能原谅阿莺!”
倘若事情闹大,不光婉娘儿媳会遭遇不测,他闺女也同样会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