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窈应声,出了东厢房就喊:“北墨,烧热水。”
傅北墨:“你要喝热水?”
<div class="contentadv"> “是嫂嫂要用。”
话一出口,傅南窈才意识到,今日她竟能很自然地喊出嫂嫂了。
方才急的时候,好似就喊了一声。
傅北墨听说是嫂嫂要用,旋即进了灶间。
西厢房内,婉娘还是有怒。
“辞翊,你不能怪娘如此动怒。一则你不知身为女子的苦,来月事本就辛苦,身为丈夫体贴是正理。二则倘若今次因此留下腹痛宫寒之症,往后芙凝便难受孕。”
这便是关系到子嗣的大事。
傅辞翊眉心动了动,开口道:“我知道了。”
没多会,傅南窈抱着汤婆子进来。
傅北墨也跟着过来。
“嫂嫂,水刚烧开的,很烫。”傅北墨看姐姐将汤婆子搁到嫂嫂的肚子上,“嫂嫂是怕冷么?”
婉娘道:“你莫问。”
想起现代第一次来例假时,妈妈也是这般照顾她,颜芙凝忽然眼眶湿润。
傅南窈悄悄对母亲说:“娘,嫂嫂哭了。”
婉娘闻言,将颜芙凝搂进怀里:“怎么哭了,可是难受?”
泪水在面颊上滑落,颜芙凝的嗓音有些哽咽:“我想我若在亲生母亲身旁,她大概也会与娘一般教我。”
婉娘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可怜的闺女,你在严家时,是否吃穿不愁,仆人伺候,但要真的论及亲情,好像又疏远了?”
颜芙凝一顿。
记忆中的女配好似就是如此。
每每见弟弟妹妹与父母一起十分亲昵,她就像个局外人,只远远看着。
小时候,严母宠溺地抱着弟弟妹妹,她也想被抱,遂张开手臂。
没想到严母直起身,说教般与她道:“你是姐姐,不可撒娇。”
可明明弟弟妹妹不用撒娇,就可以获得拥抱。
而她怎么努力,都不成。
那时她以为身为姐姐大抵就是如此,要做好弟妹的表率。
哪里想到堂姐严海棠就可以随时在其母怀里,肆意撒娇。
此后她只远远看着他们亲密,父母好似觉得亏欠她,遂给她许多银钱。
那时她不缺钱花,身后仆人一堆。
家里人不会与她讲做人的道理,也不请女先生教她识文断字。渐渐地,她就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
在外人眼里,她是被娇养惯了,想如何便如何。
颜芙凝此刻才知,那是女配缺爱,遂用张狂的方式掩饰自己脆弱的心。
婉娘感叹:“我就知道,自小不在亲娘身旁,总是感受不到母爱的。”
颜芙凝含泪问:“娘,您说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了?”
她有时候在想,自己在亲生父母身旁,大抵会感受到父母的爱。
但转念一想,她为何会被严家抱养,是不是亲生父母将她抛弃,不要她了?
婉娘摸着她的小脸:“孩子,没有父母会真的舍弃自己的骨肉。”
当然也不排除心狠的父母。
后面这话,她不想说与儿媳听,怕她伤心。
颜芙凝靠到婆母肩头:“娘,您说我还能找到亲生父母吗?”
她想知道,她在这个世上的根在哪。
更想问问他们为何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