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笡吓得实在要紧,排歌赶紧走上前去扶她起来,笑着安慰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宸柒原本还想拖一拖再与排歌说这件事情,却也没想到排歌会这么快就承认了木笡,心里感动之情涌动,急忙介绍道“上神,这就是木笡。”
“你这小子不错嘛,竟也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州慢打趣道。
“是啊是啊,哪像太子殿下,花了一万年才追得到我家上神。”宸柒丝毫没有要示弱的意思,反倒是反客为主地反驳道。
州慢咬咬牙,哼,你这小子,真有你的。
排歌急忙制止了一场纷争,对木笡说道“木笡,既然来了,那就索性在这步月馆住下,反正我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到时候,这个地方还需要交给你和宸柒来打理了。”
一听到排歌想把步月馆送给自己,木笡连忙推脱,“上神,这怎么可以,这明明是上神你努力得来的东西,万万不能交给我们这等”
州慢虽是觉得排歌此事决断得有些草率,但还是劝木笡道“既然是排歌上神要你收下的,你就收下吧,若是上神以后还想要重开一家饭馆,本太子给她再造一个就是。”
“这”木笡还是觉得不是很合常理,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与排歌有过照面,虽是听说过很多,但还是不太清楚排歌的为人。
宸柒顺势帮腔道“木笡,既然是上神说的,直管接了就是,若是上神想要,再还给她。”
“是嘛。”排歌也觉得宸柒说得有些道理,连声附和。
“好吧。”木笡点点头,脸颊通红。
满屋灰尘在州慢的仙术下转眼已都消失,排歌很少动用仙术来打扫步月馆,一时之间倒也不太适应步月馆在眨眼之间便彻底地干净了。
“上神,你还要下凡间去吗”宸柒突然问道。
“嗯,老身就是上来看看而已,这么久没见了,甚是想念,就是不知道你竟然也不打扫一下。”排歌再次回到步月馆,一时间竟又有了当上神的感觉,特别是当自己自称为“老身”时。
宸柒愣了愣,很久没听到排歌自称“老身”了,有些吃惊,“哦,那上神留下来吃晚饭吗”
排歌点点头,自豪地说道“可以,到时候用十二时做几道时鲜糕点,保证你们大饱眼福又吃得饱饱的”
同样都是做菜,排歌却也突然觉得,似乎在步月馆做菜的兴致要比在其他地方做菜的兴致要高一些。
“上神,方才我从外头回来,见院子莲花池底有鱼。”
“烤了煮了烧了炖了”排歌问众人道。
州慢和木笡原本就没什么想法,况且知道不管怎么做都是好吃的,便都打算默不作声。
宸柒也不过说了一句废话,“那就怎么好吃怎么来吧”
“可以,宸柒,抓鱼”
“唔。怎么又是我。”宸柒小声嘀咕,示意了木笡跟着她,两个人打情骂俏似的又走到屋子外边去了。
“怎么样,想念这里吗”州慢又从背后抱着排歌,问道。
排歌的眼神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满眼的温柔和留恋,“原本我以为不会那么有感情的。”
在排歌的世界里,似乎永远都不会爱上某一个人,却也直到遇到了州慢,她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那般魂牵梦绕;
而她现在亦同样如此想,她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地方,直到今日站在这里,她才明白原来她对这件木屋的感情早已根植于心。
“有些感情,你虽没有挂在嘴边,但我却也能看得出来。”州慢侧脸婆娑着排歌的长发,说道。
是的,他看出来了,排歌是想念步月馆的。
他也看得出来,排歌是想念九重天的,只是他不说,他要让她自己察觉出来。
“也罢,宸柒替我打下手做了这么多年的小仙童,除我之外也不见得他有什么亲人,如今这个地方就当是给他的礼物了。”排歌说得轻巧,其实内心却也有诸多不舍。
好在,送出去给的人不是外人,任何时候她想要来,想必宸柒也是不会阻拦的。
“随你心意,若娘子喜欢,再给造一个就是。”州慢信誓旦旦道。
“上神是打算将这些鱼怎么处理”宸柒将从莲花池抓来的鱼剖洗干净拿到伙房之后,问道。
彼时州慢又被排歌赶出了伙房,正在院中的梨树上睡得正香。
木笡则是一脸震惊地仰视着躺在树上一脸悠闲的州慢,心中倍感疑惑,难怪宸柒一点都没有害怕过太子殿下,这太子殿下的真正为人原来如此随性,倒叫自己开了眼界。
“呃这么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做烤鱼。”排歌皱着眉看着宸柒手上大小不一的鱼,颜色跟形状也都各异,这莲花池竟还有这般东西
但也是中看不中用啊
“那上神需要到步月馆中搭个架子吗”宸柒根据以往排歌烤鱼的经验,问道。
排歌摇摇头,笑着说道“不用了,上次我在谢姑娘那里得到了一个新的烤鱼办法,简单又快捷,你只管出去,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好的。”宸柒眼看又有机会可以开溜不做事了,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排歌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到后门院子去了。
莲花池上莲花开,仙气飘飘朵朵香。
排歌一下子沉醉了起来,蹲在莲花池边,看着池底时不时还有小鱼攒动,很是惊奇。
许久不来,却也不知是何人在这莲花池中丢下了鱼籽,还能够在这清水里生存下来。
欣赏完了美景,排歌伸手就去摘池上的莲叶,莲叶虽小,但是好在池中的鱼也不大,正好洗净之后可以用来包鱼。
排歌摘好莲叶,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宸柒,才发现无人应答。
彼时宸柒说要与木笡到合欢山附近去走一走,这会想必是还没有回来。
排歌蓦地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难不成,自己还有了一种嫁女儿的心态
排歌使劲甩了甩头,将脑中这种奇怪的想法给甩掉。
而后,只好自己找了一根勺子,又用砍倒的细长的竹子接好,长度正好可以触到池底。
排歌就这样,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池底的淤泥捞出了一些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用来包鱼的淤泥也有了,排歌却也是早已满头大汗。
转过头来时,才看到州慢站在身后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排歌有些吃惊,却也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慌慌张张地擦掉眼角的汗。
州慢冷冷道“方才在外边的院子听到里边有东西倒下的声音,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