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南海北边发现魔人踪迹。”
“太子殿下,我们在抓到的魔人俘虏还没审讯,他们就都自杀了。”
“太子殿下,在山洞里发现了这个。”一个将士首领说着,将一个东西给呈了上去。
州慢没有皱眉,亦没有发怒,面色冷静到足以安抚各位将领带来的不好的消息,“众将莫慌,此次我们发现的线索对于我们后边平定骚乱定有助益,虽”
虽然的确是很棘手。
州慢没有说下去,而是低着头仔细地观察起那一个做工精良的标志来。
这个标志呈八边形,中间镌刻了一个说不上来是何字的图案,但很明显,这个东西是来自魔族的。
熟悉的八边形让州慢心里猛地生出一个不祥的预兆,魔族和妖族定是在暗中联合了起来。
自打十九万年前天魔大战至今,还从未有人去涉嫌再次挑起事端,而现在,八音谐所代表的妖族与魔族竟在暗中联合了起来,这未必不曾表明这两族之间的关系。
让州慢想不通的是,八音谐为何要与魔族合作。
是因为天族杀了他们妖族的贵公主还是因为因为要完成眉妩生前所留下的遗憾。
种种猜测,让他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惊恐和不知所措,但也只是一眨眼之间,那张苍白的脸又转瞬变成宁静,仿佛方才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太子殿下,如今北边已被魔人封锁,我们的将士进不去里边一探究竟了。”
又是一个更不好的消息,这可苦了州慢。
整个大殿沉默了好一会儿,州慢才淡淡地说道“是时候和魔族摊牌了。”
一大早,排歌便起了身,这窗外清新的空气和和煦的阳光一下子就让排歌陶醉不已。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想不到,风入松亦是一样的早起,现在正在外头的院子里烹茶,水壶正在炉上氤氲着热气,一切都显得从容、淡雅、恬静。
排歌被这美景吸引,很开心地道“前辈的房间很舒适,那个睡得很好。”
排歌知道自己有点口不择言了,但庆幸,面前这个男子并没有天界上那些老神仙一样拘谨,反而在听到她发自内心的想法后很是欣慰地笑了笑,“睡得好就好,如今看你这副行头,想必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说着,风入松便将刚沏好的茶给排歌递了过去。
排歌笑着接过,应道“是啊,其实也不算全是,只是有些难题,需要散散心才能解决。”
“哦你这般如花的年纪,还有什么烦心事需要解决的不成”风入松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也看得出来,虽然排歌一直在用欢乐的说话口吻与自己对话,但她骨子里却也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在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和干练。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排歌抬头看向深邃的天空,眼神迷离,是啊,故事那么长,该从何说起呢
自己原本不过是个小小厨仙,似乎是自己的一时性子太冲惹了不该惹的人,才有了后边那一连串的故事。
这一生,原本不应该这般残缺的。
却也不知道为何,想着想着,心里竟也生出了一股子恨。
“这林中景色美得让人陶醉,姑娘不妨在此小憩几日,故事太长,我们可以慢慢说。”风入松笑着道,似乎看穿了排歌的心思一般,又给她沏了一杯茶。
排歌只觉风入松与其他人不同,他乐意去听她心中所想,甚至他可能也会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她心里不知不觉地朝他靠近,脸上立刻又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嗯。”
排歌如打开了话闸一般,从十六万岁下山开步月馆,到后来修炼牵魂术得罪了眉妩,所有事情,她一字不漏,毫无保留地都讲述给了风入松听。
从日出讲到日落,足足讲了三天三夜。
“嗯,原来昔日听说太子殿下断然在长春宫当着簇水仙君和天君的面拒绝娶解红公主,原来是因为排歌上神。”风入松听罢,内心已然惊讶无比,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经历,断然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她原本前途应当是光明而美好的,但是现在却因为种种阻扰让她只能在凡间做一名凡人,这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是是吧。”排歌听到风入松这般说,有些意外。
州慢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他承受了什么,她也一直以为他只是天界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断不会有什么足以让他烦心忧扰的事情,也就不会有人去强迫他做其他他不愿去做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不仅是她在承受,他亦是在承受那些原本他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排歌心里五味杂陈,很是难受。
风入松又接着道“昔日我在谪仙怨时,曾见过八音谐,原本也只是想着这妖族只是过路到那边,却也直到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奔着到婆罗门去的,没想到竟是去袭击南浦上神。”
“南浦上神与令府的情意,我亦是在后来才知道的。”排歌说着,心里也觉得有些惭愧,是自己的太鲁莽才连累了身边这么多人,一时间又有些无地自容。
风入松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避免就避免得了的,你是如此,我亦是一样。”
排歌听风入松此话说得蹊跷,便抬头去看他,见他神色亦是多了几分愁苦,有些好奇地问道“前辈先前,也去过谪仙怨”
按理说,谪仙怨那处地方,往往都不会有神仙主动去到那边的。
她去过,所以她知道。
“是啊,去见我一个老朋友。”风入松的眼神更显得沧桑了些。
排歌有些明了,却也只是推测道“是风归云前辈吗”
“原来你也知道了。”风入松有些惊讶,比先前的惊讶还要惊三分。
排歌点点头,脸上波澜不惊的模样道“早些时候我在南浦上神那里听说的,且也见过风归云前辈一次,风归云前辈要比风入松前辈看起来更为沧桑了些。”
是啊,一个是归隐山林,一个是驱逐流放,这哪里能一样呢
说到这里,风入松有些气愤地道“谪仙怨那处地方是什么样,若换做我去到那里,我指不定会比他要憔悴多少。”
“前辈,有一事排歌不是很明白,不知前辈可否与我说上一说。”排歌鼓起了勇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