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们瞎说,宸柒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做的。”原本州慢的心里也很生气,但是他看到排歌惶惶不安的时候,心里便也开始心疼起排歌来。
纵使他心里对宸柒亦有怨恨,此刻却也没有办法在排歌面前表露出来。
“可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排歌说这话时,如鲠在喉。
州慢又怎会知道,但他还是安慰道“没事的,我等下去天牢看看他吧。”
排歌不知道是怎么结束这场婚宴的,即便众仙在后来所表现出来的大好心情她都再也无心去听,甚至也不管他们在她背后还说了什么。
她回到疏帘淡月,让木笡给自己换上了平日里较为轻便的纱裙,走到院中。
许是怕她出去,尾随而至的仙娥提醒她道“太子妃殿下,按照礼俗,您今日回了疏帘淡月是不能出去的。”
她只好作罢,又折回去房中了。
长春宫内,宴席散去,众仙亦是作鸟兽散。
殿中只剩下州慢、尾犯、曲游春和司命神君四人。
这四个人平日里从未有过出现在同一场合的情形,乍一看四个人互相对视时,还有些尴尬。
“我留你们四个在这里,想必你们四人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天君看着他们互相尴尬着,便也开口道。
州慢先开口道“父王,今日在正殿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事有蹊跷。”
“哦”天君此先并不知道宸柒与排歌的身份,因此还是有些好奇州慢的想法。
“宸柒乃是排歌座下的仙童,今日一早我见他时也觉得他与平日有些异样,天君,我也附议。”尾犯随后便也附和着州慢解释了一番。
“那个上仙是太子妃座下仙童”天君这下才有些明白州慢为何要袒护早上的那个人。
尾犯点点头。
整个大殿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没有人能够告诉天君接下来他该怎么做,而州慢亦是在等。
“慢儿,既然你觉得事有蹊跷,那你觉得下一步该做点什么”天君觉得头疼,便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州慢。
州慢此时也没有什么想法,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倒是尾犯打破了沉默,“或许,我可以去跟宸柒好好聊一聊,兴许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好。”天君同意道。
尾犯取得了天君的同意后,撇开了曲游春等三人,径直走出长春宫。
却也在拐角处见到了风入松。
尾犯有些好奇,风入松竟然还在天界上,自从他给了排歌玉镯之后便匆匆告辞说不宜在天界久留,眼看已要日落西山,他却也还在这。
“尾犯,你总算出来了。”风入松看起来有些焦急。
“我还以为你嫌弃天界的空气不太好,急着回凡间去,怎么现在还在这”尾犯这话说得有些苛刻,但语气上还算是比较轻松。
因此风入松便也没有在意他的挖苦,解释道“我不过出去了一下,听到有人说有人袭击太子妃,再回来时听到是一个叫宸柒的上仙袭击的太子妃,难不成真的是太子妃先前的那个座下仙童”
“不用难不成了,就是他。”尾犯也不卖关子,径直说道。
“这怎么会是这样”风入松收起了眉眼下的吃惊,感慨道。
“眼下我正打算去天牢看一看他,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风入松听罢,“我随你一同去。”
天牢,寒意袭来,让尾犯的头脑更加清醒了些。
袭击太子妃这个罪名,犯人总该会被关在第三层的天牢内,在这里,寒气逼人,若没有仙气护体的仙人,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冻死,所以风入松也因了这个理由,只好待在天牢之外。
尾犯迈着稳重的步伐向着关着宸柒的监牢走去。
监牢之内,宸柒依旧耷拉着脑袋,听到脚步声落在自己的监牢的面前时,才抬起头来。
尾犯一眼就觉得宸柒受了蛊惑之术,空洞的双眼仿佛已经证实了他心里的揣测。
“宸柒,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
宸柒点点头,没有开口。
“你早上去了哪里”尾犯像司命神君在审犯人一般地问着宸柒,他知道,现在的宸柒意识不清,只有在他尚且还能意识到是他的时候问他,回答才算是有作用的。
“凡间。”
凡间。
尾犯像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脑海中又有了新的思路,“在凡间里,你看到了什么”
“故人。”
故人。
凡间里的故人,能够有杀上天界来袭击排歌的人,那应该也是仙人。
难不成,是眉妩的人还是解红身边的人还是与令府同样有孽缘的人
“叫什么”
“凤箫吟和月。”
凤箫吟和月
尾犯对这两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名字有些意外,他是错过了什么东西吗
“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睡了一觉。”
尾犯总算是晓得了其中的故事,而真正的幕后凶手,大抵就是宸柒口中的凤箫吟和月了吧
他还想确认一下宸柒是否真的受了蛊惑之术,便对宸柒说道“宸柒,你过来一下,我给你把个脉。”
宸柒便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依旧耷拉着脑袋。
走到快差不多靠近尾犯的时候,他突然一抬头,隔着寒冰朝尾犯扑了过去,还发出了猛虎一般的怒吼。
声音响彻着整个天牢第三层,只是尾犯依旧镇定地站在宸柒的对面,看着他怒吼时眼睛里闪烁着的黑色的光。
蛊惑之术。
毫不怀疑。
尾犯转身便走,现在他也知道了,宸柒是被毒害的,而那两个人之所以要利用宸柒,也一定是知道宸柒和排歌之间的关系,进而想要用这种方法刺杀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