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已经向她承诺过不会强求她留在他身边了,一旦她找到了原来的心上人,他也一定会祝福她的。
只是,当他看到州慢那居高临下的姿态时,他还是忍不住地从心里抗拒。
“哼,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要骗我”不悟看出来了华清引实则是拒绝的,便也佯装生气道。
华清引摸了摸不悟的头发,“其实天君是说我火候差了点,让我下次比拼要多用点心。”
说罢,他在心里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用的这个理由。
“啊,天君真的这么说啊,可是我看到清引可是比试台上最厉害的了,怎么天君还嫌弃你火候不够啊”不悟听罢,顿时也替华清引不值起来。
毕竟他准备得那么用心,朝九晚五的,现在却被那个尚未谋面的天君说火候不够,这摆明就是刁难嘛
“好了,没事了。”华清引将不悟揽入怀里,向对待妹妹一般地又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现在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可以与她靠近,“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天君,竟然还嫌弃你,真的是太可恶了”不悟还是没有将华清引的话听进去,反而是继续待在他的怀里小声地抱怨。
晚风萧瑟地吹拂,而华清引也只得默默地将不悟抱得更紧,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不悟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他的。
“儿臣给父君请安。”一大早,州慢上完早朝后难得有一次是直接回了疏帘淡月,而露华也正好练完早课回来。
州慢两眼一抬,“功课可做好了”
“做好了。”露华点点头,又小声地嘀咕着,“我都多大了,还老是天天催我做功课。”
“难道不应该催”州慢语气里没有半点责备,更甚是带着一丝开玩笑的趣味。
只见露华摇摇头,“没我只是”
“罢了。”州慢还是不喜欢听到别人用各种借口去搪塞他,“话说回来,我听说你最近倒是跟南海水君的三公主走得很近,可是真的”
“父君,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给吧”露华的小心思被发现了,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嘴里说的却也还是对州慢的管教太严的不满。
其实,州慢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倒也没说不给”州慢盯着自己手上的书卷,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听闻你前天去折了一枝垂柳送给了长桥月,隔天又送了一颗在瑶池底下捞出来的夜明珠,之前还听说”
“父君,儿臣错了还不行嘛,别说了”露华听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自己怎么连撩个公主都要被监视,现在还要当着他的面将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抖落出来,这简直太丢人了好不好
州慢嘴角微微弯起,“本君只是想要告诉你,想要追自己喜欢的女子,用这种方式简直是蠢到无可救药的。”
露华听罢,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是因为自己明明是用了自以为很浪漫的方式去追自己喜欢的人的
笑,是因为自他记事起州慢就从未与他说过如此欢快的话题,他在后来的种种传闻中听说过自己的父君的一些事情,也大概知道了父君之所以这么消沉,很大程度上是因了自己那尚未认识的母后。
所以,他也很识趣地从未在州慢面前说过自己的母后的事情,而州慢,也只是用他的冷漠来表达他对她的思念。
所以,今天他突然间开起了玩笑,这是什么情况
“想当初,我追你娘的时候,那可是软磨硬泡各种方式”州慢没等到露华开口,径直地说出了自己先前的风流史。
这一下,就让露华彻底地瞎了眼了,这还是自己先前认识的父君吗
“父君,你没事吧”露华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在州慢现在心情大好的时候说这句话。
州慢没有理他,径直说道“本君现在是在给你传授追你喜欢的人的技术,你要是不听,以后再做出这种让自己难堪,让别人嘲笑的事情的话,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露华只好闷声妥协,“求父君赐教。”
经过州慢的一番漫长的说教,露华终于找了个借口脱身而出,正巧迎面便撞来行色匆匆的曲千秋。
好在,曲千秋虽然看起来匆忙,实则也只是习惯了这样的速度罢了,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露华也察觉出来了,今天曲千秋的心情也很不错。
“露华,这是刚从天君那边过来的吧”曲千秋见露华一脸呆愣的样子,猜测道。
露华点点头,正巧心里有些疑问需要被解答,便也问曲千秋道“曲伯伯,你可知道这近来天界上发生了什么大事,让父君近日的心情这么好”
这句话,露华是用正常的音量说的,而后,他还小声地对着曲千秋吐槽道“方才他还给我提到了我那个娘。”
“你父君啊,这是又遇到了自己的春天咯”曲千秋没有见到过不悟,不知道不悟对于州慢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依稀觉得州慢这是又喜欢上了别人。
虽然他一向觉得,州慢和排歌两个人应该会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但是当他得知排歌已然消逝的时候,他却也有些心疼州慢。
特别是在他身边辅佐州慢的时候,看到他没日没夜的办公,将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处理天界的事情上,他也分明觉得,若是他忘不了排歌,这定是一件坏事。
好不容易盼到了州慢对其他的女子来了兴趣,他也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
“啊”露华却也不是特别理解,相反,他一直觉得州慢是一个特别专情的人,可是现在曲千秋的意思,似乎是自己的父君又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我是说,”曲千秋也小声地说道,“你父君,喜欢上了华清引身边的女子,现在还打算要娶她进疏帘淡月呢”
“什么情况”露华简直是喊出来的,“难道我父君已经忘记了我娘了”
露华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更是抗拒,“不,不可能的,我父君怎么可能就这样喜欢上别人了,他一直封锁着的令府的叶子还那么厚的一层,他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
露华的心情五味杂陈,华清引身边的女子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甚至和自己的父君都不曾见过一面,怎么自己的父君就这么轻易地就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露华也顾不上跟曲千秋八卦了,径直朝着华清引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