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
原来让你的教学生涯变得格外艰难的人是我。
岑岁没再说话,她低头收拾着桌子。过了会儿,又往他那里小心地窥探了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书,眉眼沉着,唇线冷淡地抿着,他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温和又疏离的感觉。
她短暂地思考了几秒,忽地敲了敲桌子:“陆宴迟。”
他头也没抬:“嗯。”
岑岁往前挪了挪身子,前胸抵着桌面,声音放软,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陆教授。”
陆宴迟松开捻着纸张的手,慵懒地抬起头:“嗯?”
岑岁和他打着商量:“你可能刚回国,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况。现在的老师,一般都不让学生写检讨了。”
陆宴迟目光闲散地打量着她,:“那现在的学生一般惩罚学生都是做什么?”
顿了几秒,他语气稍显轻佻地说,“体罚吗?”
岑岁惊恐地看着他,觉得荒谬:“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体罚啊?你怎么这么土啊。”说完,她不无嫌弃地看向他。
陆宴迟轻扯了下嘴角。
岑岁的视线捕捉到他桌子上放着的胃药上,莫名冒出一句:“你胃不好啊?”
陆宴迟垂下眼,接着看书:“嗯。”
岑岁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这样吧,我给你做饭,你就把那五千字检讨给去了吧。”
陆宴迟抬了抬眸,“做饭?”
“就,我每天给你带午饭,五千字……”她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狠心,说,“五十天,你觉得怎么样?”
陆宴迟的神情里多了分意味不明。
他盯着岑岁看了会儿,眼里映着窗外清澈日光,浅色瞳仁在暖光的晕染下显得温柔,疏尔,他眼尾往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来。
“你想毒哑我?”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岑岁无语:“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但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很快,那些模糊的碎片拼凑成清晰的画面。
凌晨安静的便利店里。
因为陆宴迟悄无声息地出现,岑岁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以为是和她一样同病相怜的失眠党,或者是熬夜加班的工作狂,却没想到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凌晨三四点钟,人精神最疲乏的时间点,岑岁的目光被这个和便利店格格不入的男人吸引。
以至于分了神。
耳边,孟微雨因为她突然的停顿而叫了她:“姐?”
岑岁心不在焉地回:“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重回大学校园,我做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给高数老师下毒,毒哑他。”
“……”
“……”
重回大学校园。
高数老师。
毒哑他。
岑岁的脸僵住。
又听到陆宴迟慢条斯理地接着说,语调懒洋洋的:“五十天,慢慢折磨我。”
岑岁:“……”
这老男人的记性怎么这么好?
-
话虽是这么说,但陆宴迟还是答应了她。
岑岁得寸进尺地说:“那你加一下我的微信,要不然我去哪儿给你送饭,对吧?”
陆宴迟:“嗯。”
结果岑岁拿出手机,她按了按屏幕,哭丧着脸:“我手机没电了。”
“微信号记得吗?”
“记得。”
“我加你,你到时候充好电,记得同意一下。”
下午,岑岁回到家给手机充电。
开机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信,同意陆宴迟的好友申请。
陆宴迟下午有课,因此也没在第一时间给她发消息,等到晚饭的时间点,他才给岑岁发了条消息:【你好。】
岑岁:“……”
这人是真的土。
岑岁:【你能换个打招呼的方式吗?】
陆宴迟:【?】
他失笑着,用她的原话回击她:【我刚回国,不太懂现在的情况。】
隔了几秒。
陆宴迟就看到她磨磨蹭蹭地回:【伱┭ηi肆mm還是g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