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岑岁靠在床头和孟微雨发消息。
岑岁长驱直入你说我和他表白,他会答应吗
孟微雨
孟微雨陆教授有暗示你他喜欢你吗
岑岁不太想透露太多,你以前看的里,是不是基本都是女主表白的
孟微雨那你确定你是女主还是女配
岑岁
孟微雨但我觉得吧,你要是觉得他喜欢你,你就表白嘛。
岑岁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喜欢她了,他笑着看她的时候,她觉得陆宴迟在暗示她以后学区房买哪儿;他在奶茶店送她奶茶,岑岁觉得陆宴迟在问她以后生几个,男孩还是女孩。
还有还有。
他带她回家,岑岁觉得他在暗示她过几天见家长。
他的无心之举,在她的心里掀起一场海浪。
他不经意的一瞬放大,在自己的心里,就是心动的一生。
所以岑岁也不知道,陆宴迟对她说的这些、做的这些,到底是他真的喜欢她,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假象。
而且如果他真的也喜欢她,那他为什么不表白呢
岑岁想不明白。
他们早就不是十七八岁相互试探着喜欢的年纪了,把喜欢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二十几岁的年纪,喜欢是很容易说出口的话。
但太容易说出口的喜欢,未免显得廉价。
陆宴迟本身的性格就是很严谨的,屁大点事都能问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这么严谨的男人,迟迟不表白也是可以理解的。
岑岁躺在床上,转念一想
也有可能是因为,成年人的喜欢掺杂着物质利益。
陆宴迟身边又不缺女人,而且从他日常的言行举止中就能感觉出来他的家境很好。他和她妹妹虽然相看两相厌,但是这样的兄妹关系,一定是一个特别幸福的原生家庭才能造就出来的。
反观她。
岑岁眨了眨眼。
卧室里窗帘拉的紧实,没有半丝光影。
没有光的地方,似乎很多心事都可以大方地说出来。
岑岁小声地说“好羡慕啊。”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即便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也很小声地低喃“我以前也那么幸福过的。”
“也有人很爱我。”
之后的日子平淡如水般。
很快就到周末。
岑岁和陆宴迟吃完午饭在沙发上坐着,二人挑选着待会看的电影,恰在这个时候,岑岁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岑岁接了起来,语气礼貌又温和“你好,请问找谁”
对面半天没说话。
岑岁又“喂”了声,陆宴迟朝她看了过来,低声道“可能是推销的吧。”
下一秒。
电话那边的人开口了“姐姐,是我。”
岑岁愣了几秒“陈佳琪”
陈佳琪“姐姐,对不起。”
岑岁莫名“怎么突然和我道歉”
陈佳琪突然哽咽了起来,她压抑着嗓音,低低地说“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这次我一定说实话,一定。”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岑岁有些迟疑“你现在在哪里”
陈佳琪“我在小区里,借了一个哥哥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上次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岑岁犹豫了几秒,说“你可以自己报警的。”
“我不敢。”
岑岁叹了口气,她能理解,“但是那毕竟是你家里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不过是个外人。”
说了几句。
陈佳琪讷讷地说“我知道了,姐姐,我不会麻烦你的,上次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逃避的。”
电话随之挂断。
陆宴迟拿着遥控器挑着影片,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问她“谁给你打电话啊”
“就住我楼上的那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大事,”岑岁尽量地不去想这件事,转移着话题,“别管她了,你想看哪部电影”
陆宴迟“科幻片吧。”
岑岁也没什么意见,“行。”
但她总是心不在焉的,电影放到一半,她纠结了几次,终于说“你下午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回趟家吧。”
“给钱就行。”陆宴迟轻飘飘地说。
“”岑岁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陆宴迟笑的懒散,“不是让我给你当司机吗,给钱就行。”
岑岁忍了忍“你缺这点钱吗”
陆宴迟懒懒道“不缺。”
“那你为什么让我给你钱”
他掀了掀眼皮,桃花眼弯起极为蛊惑的弧度,尾音拖着,显得暧昧又浮荡。
“想感受一下接客的快感,不行吗”
“”
“”
虽然他用的词确实没有错,但经由他的唇齿说出口,再配上他这么一副极轻佻又暧昧的表情,总有一种,她在嫖他的感觉。
岑岁不知道怎么了。
陆宴迟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风骚
但是陆宴迟下午临时有事,两个人直到晚上才有时间过去。
刚进小区,他的车就被和岑岁同小区的吕慎泽拦了下来,吕慎泽在他们二人之间眉来眼去地,“老陆,今天又送岑岁回家啊”
听到这话,岑岁稍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他打了下招呼“你好。”
吕慎泽也和她打了声招呼,而后看向陆宴迟,正色道“我有个算法出了bug,一直都没找到哪儿出了错,你待会过来帮我看看”
陆宴迟“行,我把她送回家就到你那儿。”
把岑岁送上楼后,陆宴迟就找吕慎泽去了,临走前他叮嘱岑岁“有事找我直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岑岁不太喜欢他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却还是点点头“哦。”
陆宴迟笑了下“还挺敷衍。”
“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知道的。”岑岁抬眼看他,继而一字一句地慢吞吞地回他,“这样行了吧啰嗦的老男人。”
“”陆宴迟眉梢微扬,“小瘸子,老男人是为你好。”
岑岁不耐烦地催他,“你快走吧。”
“”
等到陆宴迟离开后,岑岁便想上楼去找陈佳琪。
但又因为上次发生的事,导致她不太敢上楼去。
陈佳琪的父亲对上次的事还怀恨在心,而且陈佳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可能还在上学,可能出门了。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对门的屋主见到她这边的门开着,伸手敲了敲“岑岁”
岑岁抬高了声音“在的。”
她看到对面的屋主丁雯站在门外。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前阵子你家门被砸了,是怎么回事啊”注意到她脚上打了石膏,丁雯诧异道,“你怎么了”
岑岁三言两语地解释了下。
丁雯松了口气,随后二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天,她突然提到“你还记得楼上那户人家吧,就上次你报警说家暴的那户。”
岑岁“啊”了声。
丁雯说“你报完警后那两天一直都很安分,前几天开始,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楼上吵架的声音,也不能说吵架吧,就是男人在动手。”
“那个小女孩一直在哭,哭得很惨。”
岑岁掀起眼皮,语气平静极了“你们没有人报警吗”
丁雯叹了一口气,“哪里敢啊,你家门被砸,我们都以为是楼上那户人家报复你,大家想想,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离开前。
丁雯又说“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岑岁,你也少管点闲事吧。”
岑岁扯了下嘴角,若有似无道“我知道。”
可是晚上九点。
陆宴迟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岑岁进局子里了。
陆宴迟一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直到他听到对面警察的审讯声,以及温顺回答着警察询问的话的那道嗓音。
确定是岑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