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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岁原本的工作比较清闲自在,每周或者每两周出一期视频,其他时间,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一下她的日常,透露下期的美食就行。
自从开了网店之后,她就忙得抽不开身。
原本睡眠质量就不好,现在直接作息颠倒了。
又是年底,店铺最后一次上新。
岑岁在公司忙工作,手机放在助理的包里,她开了静音模式,因此没有接到陆宴迟打过来的电话。等到会议中途,助理把她手机拿过来,“有人给你打电话。”
岑岁看了眼来电。
心里咯噔一声。
她边开会,低头在桌子底下给陆宴迟发消息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了。
消息发出去,又怕他着急生气,连忙说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每次她一说“哥哥”,陆宴迟就哑火了,跟没脾气似的我在你公司楼下。
岑岁啊
陆宴迟我坐车里等你。
岑岁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大家一眼,“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粥粥“你有事吗”
岑岁有一丝丝尴尬,“是有点儿事。”
“什么”
岑岁老实道“我男朋友到了,我先下楼把他接上来。”
岑岁下楼接陆宴迟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讨论岑岁的男朋友。
“我听说吃吃的男朋友是个大学教授,”说话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表情一言难尽,“而且最恐怖的一点是,他是教高数的。”
“高数老师那他还有头发吗”
“年纪该不会很大吧”
“我上次坐在吃吃边上,看到她手机亮了下,我是真的无意识扫了一眼,结果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一个备注叫老东西的人给她发了消息。”
“”
“更恐怖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吃吃边聊天边笑。”
“”
“这是什么数学系中年秃顶教授和身娇体软易推倒美食少女的忘年恋”
“”
在场只有粥粥见过陆宴迟,她出去接了杯水,回来就听到了最后的那句忘年恋,她往里扫了一眼,神情古怪“吃吃男朋友,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啊”
“她男朋友,就比她大三岁。”
“这么年轻”
“嗯。”
“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学教授了,那他的头发一定不多吧”
粥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正你们待会就能看到他。”
另一边。
岑岁出了公司大门就看到了陆宴迟的车。
还没等她跑过去,陆宴迟就下了车,他边朝岑岁这边走,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离得近了,他把外套披在岑岁的身上。
十二月底的寒冬,风刮在脸上如刀削般刺骨。
陆宴迟眼眸微垂“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岑岁眨着眼“忘了。”
“冻感冒了又得我照顾你,”陆宴迟的语气松散,全然没有一丝被麻烦的不耐烦,“我怎么像是多了个祖宗似的”
岑岁咕哝“你想得美。”
陆宴迟顿了下,旋即笑出声“我照顾你,还我想的美”
岑岁牵着他的手往公司大楼走,大堂里的暖气充足,她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别人想照顾我都没那个机会。”
陆宴迟挑了挑眉“又出去沾花惹草了”
岑岁“什么叫,又”
“说说,还有谁想照顾你,”陆宴迟的语调清淡,不急不缓地说,“我倒是想看看,哪个狗崽子胆子这么大看上我养的小祖宗。”
岑岁很享受陆宴迟这幅模样,带点儿幼稚的吃醋行为。
她拉着他的手,小声说“是我舅舅。”
“”陆宴迟捏了捏她的脸,“故意的”
岑岁勾着他的手指,“谁让你说我是你祖宗。”
“我说错了”陆宴迟的话里带着浅浅的气息,他语调慵懒,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我的小祖宗”
岑岁瞅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也对。
毕竟晚上十二点多来她公司接她,确实也是小祖宗。
但她又觉得憋屈,硬邦邦地说“男朋友接女朋友下班,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陆宴迟淡笑着“那你什么时候接我下班”
“”岑岁很心虚,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底气地说,“但我之前追你的时候,为了你上了半个多学期的高数课,为了上课,我得开半个多小时的车来学校,我都没说累。”
陆宴迟没皮没脸地“追人应该的。”
恰好到了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岑岁有火发不出,压着火气说“什么叫追人应该的”她很计较,“你当时还装作一副对我不感兴趣的样子,结果呢背地里偷偷暗恋了我好几年。”
陆宴迟“我什么时候装作一副对你不感兴趣的样子了”
“”
“你知道在我课上睡觉的人会怎么样吗还真以为五千字检讨就完了”他分明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又极其的残忍,“在我课上睡觉,基本就宣告明年补考,懂吗”
岑岁也是知道陆宴迟的行事作风的。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还说要给我做饭抵消五千字检讨,”陆宴迟像是在跟她算账,“要是有学生这么和我讨价还价,明年的补考也没必要来了,直接等毕业的时候清考。”
“”岑岁小声嘀咕,“你怎么这么变态”
陆宴迟被她气笑“我变态”
岑岁脖子很硬“就是。”
“这才哪到哪儿,”他忽地俯身,凑近她,声音刻意压得极低,尾音缱绻又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意味,“哥哥在床上才是变态。”
岑岁的脸一热,“这是办公室。”
“嗯”陆宴迟,“知道。”
岑岁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知道什么”
陆宴迟低垂的眉眼里含着碎光,他面容温和,极具欺骗性,说出来的话却跟个败类似的“知道你想试试在办公室。”
“”岑岁盯着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还要开个会,最少要半个小时,要不你到我办公室等我”
说话时,她正好经过会议室。
会议室用的是玻璃墙,里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门没关,里面的对话声听得一清二楚,也因此,突然戛然而止的声音也变得非常突兀。
粥粥从里面走出来“大家都饿了,要不先叫个外卖再开会吧”
岑岁拿出手机递给她“拿我手机点吧。”
“没事,这个让公司报销就行,”粥粥迟疑了几秒,“陆教授也一起吃点吗”
陆宴迟神情清冷又疏离“不了,谢谢。”
粥粥“好的。”
之后,岑岁拉着陆宴迟往她的办公室走去,“你不饿吗你六点吃的晚饭,现在都十二点半了,过了六个多小时了,要不待会我的那份到了,你也一起吃点”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先一步进去。
陆宴迟落后她两步。
话音落下的同时,办公室的门也随之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感受到手肘被他抓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宴迟拉着她的手突然使力,把她往身后一扯。猝不及防,岑岁顺着他的力道,往门板倒去。
他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把她压在门后。
岑岁眼睑微动“陆宴迟。”
他弯下腰,逐渐向她逼近。
晦暗阴影代替清醒光亮呈现在她的眼底,岑岁的眼睫动了动,她看到他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桃花眼暧昧又深情,带着情热。
距离逐渐拉近,他的鼻尖轻噌着她的鼻尖。
温热的气息充盈在她的唇齿中。
缱绻和旖旎在二人的眉眼中翻涌。
暗示着接下来的行为。
岑岁仍记得这里是办公室,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在办公室呢,而且待会外卖到了,他们肯定会敲门的。”
“嗯,”陆宴迟的喉结小幅度地滚了滚,“我也要吃。”
岑岁讷讷道“你不是说不吃吗”
回应她的,是陆宴迟滚烫又不掩一丝情欲的吻。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唇瓣,轻轻地扫过她的牙床。她的气息已然紊乱,唇齿被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喉咙里溢出娇媚的喘息声。
像是引诱。
她没有合上眼。
看到他半阖着的眼眸,眼睫毛如鸦羽般长而密。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他眼皮掀起,浅色的瞳仁里藏着浓重的欲念。
他的动作变得粗暴又狂热。
似含情欲。
绞着她的舌尖吸吮,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卷席着她的大脑她的理智。
岑岁的呼吸都被他逐一掠夺,唯独靠着从他嘴里渡过来的气息呼吸着,她像是一只濒死的鱼,在绝望的边缘遇到了一条河。
她一头钻进去,不顾后果。
是生是死,都抵不过一响贪欢时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
陆宴迟终于放开她。
他的舌尖从她的口腔里恋恋不舍地退出,离开前剐蹭了下她的上颚,他卷着她的舌头往外带,轻轻地嘬了下。
果不其然,岑岁敏感的身子一颤。
陆宴迟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眼底皮肤,而后把她抱在怀里,步伐稳健到甚至看不出一丝动情的痕迹,他身上仍旧穿着端正的西装,只衬衣上有着轻微的褶皱。
他像是衣冠齐整的胜利者,而她则是媚惑未遂反被蛊惑的败将。
岑岁被他放在办公桌上。
而后,听到他在耳边轻声说“我很满意,这份外卖。”
岑岁“”
她靠在他的肩上调整着呼吸,嘀咕道“哪有你这样的,我又不是吃的。”
“对我来说,你就是吃的,”全身上下,唯独他的嗓音透露着明显的动情,喑哑又低沉,“我家岁岁,哪里都好吃。”
“”
“你还有哪儿没被我吃过的嗯”
岑岁猛地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喊他的名字“陆宴迟”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笑意,“怎么还真有地方没被我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