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娘随即加钱喊价。
“五百五贯!”
“六百!”
“六百三!”
“七百!”
……
“那最后多少钱把那间鬼宅转手了?”韩琦听崔桃描述她卖宅经过,不禁笑起来。
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能小瞧了这位奇女子。
“一千八百贯。”崔桃笑得眉眼花,跟韩琦叹,“终究还是三清观财大气粗,喊到一千贯时候,直接加了八百贯,外加一个条件是把我布局想画个草图给他们。”
杨二娘是生意人,而且客栈利薄,她要考虑自己买房子成本,自然是拼不过无忧长,只能败退了。
“我看好了梅花巷一座宅子,那宅子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头好生修葺一下,还挺不错。”崔桃告诉韩琦,她算买那间房已经谈好价钱了,八百贯就可以拿下。
韩琦听到崔桃说梅花巷,便不禁又笑起来。那梅花巷离他家隔了两条街,看似挺远,有一条小路直通,走起来其实很近。
“聪明,又会赚钱。”韩琦捏了一下崔桃脸蛋,不吝夸奖。随即他把人抱在怀,感慨头把崔桃娶进门后,他便可以什么都不做,着她养便是了。
“呀,太了。”崔桃立刻转身,改为坐在韩琦腿上,和韩琦对,然后捧着他脸就调戏,“我就喜欢养六郎这般姿容小美人儿,赏悦目!来,美人儿快给本娘子笑一个!”
韩琦严肃凝看崔桃一眼,正见崔桃挑眉一脸调戏她姿态,揉着他脸,韩琦不禁侧头躲过,扑哧轻笑了一。
崔桃在韩琦侧首时候,见到他耳后肌肤呈现出淡淡粉色,知他又害羞了。
与此同时,店宅务主簿得知了崔桃卖蛆鬼房消息,边端起茶杯,边嗤笑数。
“那间宅子哪儿有那么好卖?低价八贯给他们做库房都没人肯要。我晓得这崔七娘有几分厉害,她这房子事儿可不是破案。还自以为耍了小聪明,捡便宜能挣钱?呵,多少年了,要是能卖出去,何必压在咱们这,她也就只能留着自己住。”
“主簿,人家卖出去了,还卖了一千八百贯。”
主簿大惊:“你再说一遍?”
“一千八百贯,无忧长买下了。”
主簿当即摔了手茶碗,身体摇摇欲坠,晕了过去。
……
王钊匆匆赶来找韩琦,见崔桃也在,忙正好。
“有人目击红衣在东角楼街现身,她倒是真胆大,明知全城人都在找她,她竟还是一身红衣扮。现在军巡铺衙役们正在追捕她。”
崔桃马上问了地方,算跟着王钊一起去围捕红衣。
“不可冒进,小有诈。”
红衣选择在这时候张扬现身,必然有问题,韩琦提醒崔桃要注意这点。
崔桃应承,就飞快地跟着王钊跑了。
一炷香后,红衣逃至城隍庙。
红衣一逃进正殿,大门随即紧闭,显然殿内还有红衣同伙。
王钊率人立刻将城隍庙团团包围,安排弓箭手准备,只要有贼人敢从城隍庙逃出来,保证能将其成筛子。
再接下来,王钊就算硬冲进去拿人。
崔桃对这处城隍庙太熟悉了。玄衣女子也就是苏玉婉身边被称为‘燕子’人,当初就约她在这见。
崔桃从发现红衣逃到这地方,就不禁觉得有问题,先阻止了王钊围攻。
“好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时,正殿内传来女子喊。
吱呀一,殿门忽然了,是被缓缓推,有人影就在门后。
所有弓箭手都拉紧弓,对准殿门方向,稍微一松力,便可‘万箭齐发’,保证把随后现身人影成蜂窝,死得透透。
“都别动手!”在门只一个缝隙时候,崔桃就听音不对,提前提醒了大家。
随后,大家就见一名半人高孩子,满脸泪痕地从了一尺宽门缝挤出来。他很恐惧,很害怕,哭得也很厉害,却没有发出半点音,这孩子像是在音方出了问题。
崔桃还注意到这孩子手拿着一封信。
王钊带着几名衙役上前,将孩子抱起。
“好好看看信上了什么,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这时正殿内又传来女子嚣张音。
红衣在信上详述了她要求。封府所有人马必须退到三条街以外,崔桃一个人进城隍庙换人。倘若有谁不按照要求,冒然突袭,她属下会立刻杀了这些孩子。
红衣还信上特意明,她因讨厌孩子聒噪,毁了这些孩子喉音。提醒封府众人,不要以为听不到孩子哭,就没有孩子了。信末尾附着个人名,都是被劫持孩子名字。
目前为止,封府没有接到孩子失踪上报。
崔桃安抚了送信孩子,便让他以点头和摇头方式答自己问题。被劫持不过一个时辰,他是在外玩耍时被抓,父母还没察觉到他失踪情况。
看来其他孩子,应该也差不多跟他一样情况。
王钊立刻派人去核实名单上孩子身份。
殿内这时再度传来女:“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尽快撤离,否则——
城隍庙后门,先送你们一份大礼!你们若不听话,所有孩子都会是他下场!”
王钊随即带人去了城隍庙后门,见到了一名男子尸体。脖颈被扭断,刚死没多久,身体还是温,穿着粗布衣裳,手上还粘着和油,看起来是正在做吃食时候遇害。
以名孩子性命要挟交易,是上次清福寺苏玉婉搞出路数,这一次红衣显然在重复用这个手段。不过这一次红衣吸取了上次在清福寺教训,上次劫持孩子后时间拖太久,还提前告诉了崔桃何时交易,导致她有时间准备。这一次她是当天现劫持人,故意现身引崔桃人过来后才告知,得崔桃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去准备和应对。
红衣仿佛在验证“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这句话。
“你若不应,你们就着给这名孩子收尸。若应,就痛快点,发他们赶紧撤!”
“准确说,应该是九名,有一名你们已经放出来了。”崔桃一边纠正一边蹲在地上,用木棍了‘牛屎菇’三个字。
王钊恍然反应过来,马上安排人去办。
“九名名有什么区别,总之你若不想让剩下孩子们死,就立刻按照我要求做!”红衣因听到崔桃反驳,音多了几分暴躁,喊更高。
韩琦和韩综这时骑马赶了过来。
崔桃一见他们,马上请辞:“这活儿我干不了了,我一个人承受太多。凭什么每次都拿名孩子命威胁,都要我去牺牲?我也是人,想活命!我要请辞,我要做一名普通汴京百姓,也受封府保护,不必承担这么多责任。”
韩综闻言,马上:“确实不该让你承受这些,罪不在你身上,杀孩子明明不是你,是他们!”
“韩判官明鉴,多谢韩判官体谅!”
“在其位,谋其事,这是你责任。”韩琦警告崔桃必须去,否则封府在汴京百姓中将毫无威信可言。
“韩稚圭,你怎么能说出这话?那些孩子命无辜,七娘命就不无辜?再说真正有错是红衣那些恶匪,她们才该死!”
“不准吵!你们还有半炷香时间,不按我要求去做,孩子一个一个杀!”红衣再度喊话。
“崔七娘请辞了,不担事了。由我来换孩子,如何?”韩琦看向正殿,语调毫无波澜地询问红衣。
“你不!”红衣立刻拒绝。
一听他音如此淡定,红衣就莫名觉得韩琦这人不可控,早听说他是个榜眼,聪明得很。
王钊拍拍胸脯,丢了手刀,大力凛然:“那我来不?”
“你也不!”红衣吼。
“我!我呢?”李才随即站出来,表示他早就想有这样机会表现自己,转头还对韩琦表示,“如果属下牺牲了,希望韩推官能够照顾我家人。”
韩琦点了下头。
殿内突然传来红衣尖叫:“你——们——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