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持刀紧张地等了半晌,见石棺并无开启的痕迹,晓得自己刚才想多了,松了口气。
“不认大人,认祖宗,王巡使果然比我更强。”崔桃不忘‘报仇’揶揄王钊。
王钊笑着挠了挠头,深表理解道:“总算明白崔娘子为何会在那种时候会喊大人了。我懂,都懂了!”
韩琦问崔桃盒子里面可有什么。
崔桃立刻打开盒子,发现是空的,盒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根据壁画上呈现的比例来看,皇帝上次给黑衣人宝珠一只手就可以托住,大概也就是鸡蛋大小。
“这盒子五寸长宽,用来放壁画上的宝珠未免有些太大了。这里肯定放着别的什么对他来说比较重的东西,”崔桃揣测道,“但被人拿走了。”
“许是被祭拜的后人拿走了,或是现任的天机阁阁主。”王钊叹道。
韩琦:“进了墓室后,反而没什么危险的机关,只要轻功好,晓得头那条‘踏顶路’,来这祭拜很容易。这种布置也显然是为了方便后人经常祭拜。”
崔桃点点头,从刚才检查供桌的情况便可知,这里的确是常有人来祭拜。
三人再度检查墓室里其它地方,没发现什么重的线索,便从墓室里走了出来。这时忽然发现,墓门东侧竟另一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却不知通向方。
崔桃觉得,们从过来到的墓门这里之后,就没遇到什么危险,那处通道极可能也没什么危险,当然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性,但崔桃觉得是值得一探。
当崔桃决定打头阵要进去的时候,韩琦拉住了她,率先走在了前头。
王钊见状,小声对崔桃道:“崔娘子也别太厉害了,好歹给别人一点表现的机会,特别是自家男人。”
崔桃抬脚便踢王钊,被王钊灵活地躲了过去,崔桃随即探出手中的石子,打中王钊的屁股,令王钊吃痛地叫一声。
“你今天很嘴欠。”
“那肯定是我被崔娘子假死的给气疯了,忍不住想报复。”王钊疼得揉了又揉,感慨崔桃为何非打这地方。
“那要问问你自己了,为何衙门执杖刑的时候都要打这地方。”
肉厚,不伤及五脏六腑等害。
“不谢谢我?”
在王钊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崔桃追问了一句。
王钊吃训地拱手,老跟崔桃道谢了。自此嘴巴老了,默默跟着韩琦和崔桃过了这条通道。
三人又来了一处宽敞地,这地方共有七座坟,都立着空白石碑,其中一座石碑成色较新些,是近年新立而成。
“这些石碑上怎么都没有名字?”王钊不解道。
“很多暗卫或死士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称,为了不波及到家人,和其所效忠的主人。”韩琦道。
“那还挺可怜的。”王钊叹了一声气,马上补充道,“我说好的暗卫,可不是这些为非作歹的!”
崔桃对韩琦道:“从石碑材质和成色新旧来看,七座坟不是同一时间所立,们很可能都是墓主人的后人,死后陪葬在这里。”
韩琦点头赞同。
“从唐哀帝身亡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可不算短。这村子——”
“近百年。”韩琦答道。
早前命人围攻这村子的时候,做过彻底地调查。这村子之所以在泉州附近,却并不起眼,之所以没有特别惹人注意,也是因为这村子并不新了。谁能想到这才在江湖上兴起的不超过十几个年头的天机阁,其源头在百年前就在此处扎根了。
“倒也不算稀奇,唯有这般才可能会结出如此庞大的势力。神出鬼没,死士颇多。”韩琦蹙眉道。
王钊:“好在现在咱们把们的老窝给端了!”
崔桃打量那座新立碑的坟,“若这一位是天机阁的老阁主,刚死没多久,那新阁主的年纪应该不会太老。所以之前在山洞头,才会冒出那么多年轻的阁主、少主?”
崔桃等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去追白发老汉的衙役已经回来了,也将那白发老汉的尸体一起抬回来。
“这厮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被我们追捕到之后,便发了疯地反抗,喊着自己愧对祖先,不配为天机阁阁主。属下等极力想留活口,但处处下狠手,属下等没有办法手下留情。”李才解释道。
韩琦应承,命人搜查了白发老汉的身体,竟从其怀里搜到了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看起来很像是墓室壁画上所绘的那颗明珠。
“这不止有年轻的阁主,老阁主也有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假假。”王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
韩琦鉴定完这颗夜明珠也为上品之后,问崔桃觉得天机阁如今的阁主,到底是年老是年少,是死了是没死。
“满村子的孩子都说自己是阁主,除了这白发老汉,却没见有其他成年的人这样喊话,我猜年少的可能性更大些。”
“如今被缉拿下的犯人没有一个人肯交代。”王钊巡查一圈情况后,满脸失望地跟韩琦回禀道。
“既然是百年累积下来的训教手段,这里的死士不可能会被撬开嘴。”崔桃望向囚车,“不过这次突袭,绝对出乎们的意料之,定然是人物混迹在他们之中,才会弄出这般的障眼法。”
“肯定是他,人是从东山坡的山洞里出来的,那地方只有天机阁紧的人物才能进出。伪装成普通孩子的模样,套着粗布衣裳,则里面穿的那料子富贵着呢,身上戴着龙形玉佩。”李才的想法跟大哥李远一致,指着泪痣男孩肯定地表示一定是他,之前的锦衣少年和红衣少女就故意做戏,在打幌子,为了掩护他。
崔桃却指着她一开始遇到的那名穿草鞋的男孩,“我觉得是他。”
“?”李才扬眉打量那男孩一眼,瘦瘦小小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鹌鹑似的,缩在囚车的一角。那男在听到丑童的指认之后,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点头认下自己就是阁主了。
“就是个傻孩子,怎么可能是他?别怪我说话不客气,你人丑,怎么眼神儿也这么不好使呢?行了行了,你就别乱掺和了。”李才打发丑童别再继续在这舔乱了,赶紧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这里用不着。
此言一出,韩琦和王钊同时用异样同情的目光看向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