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都解决不了?
崔桃倒是有几分好奇,让她们细讲经过。
近个月以来,陆续有几名客人来铺子里,表示她们用了护发露或花香皂,要么皮痒,要么起疹子。
王娘和萍儿起初遇到这情况的时候,以为是只是凑巧,保证自家东西没有任何毒害,让其回家再试次。那人再试后还说不行,便又来询问。王娘和萍儿就提出退货赔偿,但数日之后,陆续又有人出现类似情况。
护发露和花香皂分明是好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用后不适?王娘和萍儿都觉事情未免太巧了,莫不是故意在找茬?但这些人怪就怪在,她们不像一般找茬的人那么闹事,没有去狮子大开口讹钱讨赔偿,但她们很会纠缠人,赖在店里问东问西偏不走,还彼此交流起来,自成伙。
“请大夫查验问题在哪儿,大夫也查不出什么,只说可能是铺子里东西对她们碰巧不适用,建议她们不要再用。我提加倍赔偿,这些人却不屑提钱,说她们真心喜欢铺子里东西,只是想跟大家样能够好好地用东西,让我们改个能让她们能用的方子即可。”萍儿叙述到这里,突然被王娘打断。
王娘按耐不住她暴躁小脾气,掐着腰,对崔桃忿忿道:“崔娘子你听听,她们话说得多么轻巧,‘改个她们能用的方子即可’,这改方子是那么容易事儿么?”
萍儿:“此之后,她们便频繁来铺子询问方子改好了没有,顺便唠叨一遍她们用后如何不适。来店里光顾的客人们听了这些话,哪还敢买货?”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找茬,我就报官了!”王娘气呼呼地接话道。
结果却是报官也没用。萍儿特意请了数位汴京城内有名大夫来证明护,发露和花香皂没有任何毒性,不会对人产生任何危害。负责断案判官起初怀疑是那些人想敲诈,但当那群人中有人现场试了,她们在用过了护发露或花香皂之后,确出现了发痒和起红疹的状况。
这案子就不好判了,铺子做出的东西的确无毒,而人家用了铺子东西的确出现异样。方愿意用钱赔偿,另一方却不接受钱财赔偿,要求改方子,于是就陷入了死局。
此后消停阵,她们再度上门。娘气得又报官了,结果跟之前样。接着就去衙门折腾了第三次,还是不行。
“如今消停了七八日,又有人来了,问我们改方子没有?”萍儿说到这里,脸气得通红。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难缠人。
“是够难缠。”崔桃边品茶边听,萍儿说这话时候,她这碗茶刚好见底了。
王娘气愤拍桌:“我看这些人就是欠揍,萍儿偏不让我动武,只要拿我大刀耍几下,看不把她们都吓得屁滚尿流?”
“嗯!”崔桃为自己斟满茶,连连点头附和。王娘顿时得意起来,示意萍儿好生瞧瞧,连崔娘子都同意她的办法,偏生她却四名拦着不让。
萍儿轻笑声,微微扬起眉梢,示意王娘崔娘子话其实还没说完。
“然后你就被扣上杀人未遂罪名,住进了开封府死牢。”
王娘瞪圆眼,不服劲道:“她们敢!?”
“她们当然敢,既是故意找茬,必然提前打听过了你们的情况,了解你们的脾性。说不定她们就是故意拿准了这点要气你,便等着你动手,好把你连同萍儿一起弄进牢里去。”崔桃揣测道。
王娘惊了下,怒地拍大腿:“这帮贱蹄子,好生歹毒。我们怎么得罪她们了,要这么算计陷害我们?”
“必有因果,查明便知。”崔桃道。
王娘转头对萍儿检讨道:“还好你及时拉住我了,我当时却嫌你碍事,还骂你窝囊,都是我不对。回头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买给你赔罪。”
“你能少犯点蠢,我就谢天谢地了。”萍儿不爽地白一眼王娘,立刻转换态度,认真求问崔桃,“崔娘子,这事可有解?我们如今拿她们还有办法?”
“我们崔娘子是什么人?仙姑啊,定有办法!”王娘立刻拍起马屁,转头嘿嘿笑问崔桃她说得对不对。
“那是自然。”
崔桃这点自信还是有,她让王娘和萍儿先回去休息。铺子那边先不必管,自有她来处置。
至天蒙蒙亮,崔桃等到韩琦回来。
早饭备了豆粥和冬笋丝香菇卷饼,豆粥香浓顺滑,清甜中能细品出一丝丝桂花清香,卷饼吃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声,爽口下饭。天之计在于晨,早饭吃得好,能攒了劲儿去干活。
饭毕,韩琦就告诉崔桃,他们查到了那盒银针又来。
来自于‘葫芦形’密室的那盒银针,盒上刻着蛟龙,银针柔韧而纤细,绝非出自普通工匠之手,当时大家就觉得这盒银针来历不简单。
这天下能工巧匠们大多都聚集在汴京,为皇家做事。
如今王钊刚回京就立刻查明了情况,说明这工匠极可能正为官府当差。
“那盒银针出自胄案,为盐铁使受八达王之命下令,耗年之久制成,后来八大王将这盒银针赏赐给了尚药御奉郭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