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盛了碗鱼汤给崔桃,再夹了块她想吃酥黄独,另还有白炸鸡里鸡翅,块清撺鹿肉,又怕她只吃肉会腻,最后再添片鸡汤蒸出来菘菜心。
崔桃咔嚓咬了口酥酥脆脆酥黄独,便舀了口鲫鱼汤入口,鲜美忍不住想咂嘴,但碍于韩琦在跟前,忍住了,总未婚对象前给自己保持点点形象。
吃饱喝足,擦了嘴,崔桃才问韩琦可是结网抓鱼那个人。
“你说呢?”
“我说——”当然是你!
还不及说完话,就门传来急匆匆脚步声,便到胡氏问话声。
崔桃跟见了猫老鼠,起身跃,就往后窗奔,显然是打算跳窗逃跑。
韩琦拉住崔桃胳膊,“做什么去?”
“孤男寡共处室,断然不能让长辈抓个正着。”
“你不在这,她便不知了?”
崔桃想想也是,她做丑童时候,跟韩琦共处室不知多少次了。
“她不是古板之人。再说你这都在为大宋安定做牺牲,不丢人。谁敢骂你,我骂谁。”
这文雅人说骂人,起来还真爽。
幸这时候民风还算开放,他们俩人已经定过亲,又是为公事,前有‘木兰从军’受人称赞在先,倒也不至于太过落人口舌。
但是有困难也制造困难,问问。
“那是胡娘子真看不上,骂我了呢,你怎么办?”
这问题不亚于‘妻子和母亲掉水里先救谁’,妥妥送命题。纵然是满腹经纶榜眼郎,怕是也会被这种‘千古问题’难倒了吧?
“你重。”韩琦有中庸和稀泥,居然说到做到,爽快了站在崔桃这边。
崔桃诧异,半开玩地说韩琦是不孝子,这不孝在大宋可会被判罪,“你还真敢骂?”
“嗯,骂娘亲教了个不孝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崔桃噗嗤笑了,“啊,说来说去还是我错了?不过这答我喜欢。放心,六郎未来媳妇肯定疼六郎,不会让六郎做不孝子。”
“我知。”韩琦应承。
“所以六郎之前说那些话是哄我呢?”
“你之前假设还根本不存在呢?”
崔桃和韩琦互相对视眼,不约同地笑了。
俩人起迎胡氏进屋。
胡氏见了崔桃,便双手抓住她,仔仔细细打量崔桃番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都怪我不好,思虑不周,竟然在这种时候善作张,让府里进新人,险些把你命害了去!好在你这丫头机灵,及时识破了,不然我——”
胡氏说着就红了眼眶,难过掉眼泪。
崔桃忙哄胡氏坐下,让她快别伤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对对对,都在后头。”胡氏边拭泪边对崔桃,“好孩子,委屈你这么长时间。我就说你当初给我治病时候,总觉那里不般,却说不清楚什么缘故,似有缘似,原来是咱们注定成为婆媳。”
“我初见胡娘子这般漂亮,便想着定您做我婆婆才行,若能生个长像胡娘子这般美那该多好呢。”
胡氏被崔桃哄瞬间就笑合不拢嘴,哪里还有眼泪在了,“像我作甚,像你们俩就行了。”
人不管多大年纪,其实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像胡氏这般岁数正盼着下代,崔桃话刚好句句都恭维在她心坎上。甭管这话是不是哄她,她心里就是乐开了花,别别愉悦!
胡氏瞥眼在旁安静站着韩琦,抓着崔桃手叹:“见了你,比说他高中了还高兴。咱们有空就快把婚事办了,我可等不及了,就想你快点进门。”
崔桃笑着应承,其实她也等不及了,想占美男便宜。
韩琦还以为崔桃为了自己在讨好胡氏,正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定更加宠爱崔桃才行。
……
次日,崔桃官复原职,清早就准备赶去开封府当值。
偏巧不巧,她出门走多远,就巷子口遇到了跟她同住在梅花巷莫追雨。
之前莫家兄弟在梅花巷安置那么久,都不曾被萍和王四娘察觉。今崔桃才来住第天,莫追雨就意现身。显然这不是偶遇,是刻意地安排,甚至可以说有威胁意味。
“崔娘子,原来你也住在这巷子?说你死复生,恭喜啊!”莫追雨袭白衣被瑟瑟寒风吹袍角飞扬。
“为何不多穿件衣服?把白狐裘披身上也行,家里那么有钱差这个?”崔桃看着他就觉冷,用老母亲训教子口气质问莫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