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也是你找回来的。”孔宣笑了笑。

云霄继续：“嗯。”

“所以，我的命，我的骄傲，我这么只孔雀，早就是你的了。”孔宣终于偏过头来，在躺椅上看着云霄，“我能猜到多宝大半让你劝我，放下了才能成佛才能得到自由，可是云霄，我放不下，我也不敢想象放下之后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自由对我来说很重要，但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你明白么？”

云霄也偏过头来，看孔宣，轻声道：“我不强求你放下，但……既然你放不下，那我有没有那个幸运得到你的大愿？”

孔宣露出了个很痛苦的表情：“对不住。”

“你还有别的执念？”云霄低低开口，“比我还重要的那种？”

死亡发问，要换了现代社会这会儿孔宣就该赌咒发誓哪里啊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我这辈子没了你怎么能活。

但孔宣毕竟不是那种二十四孝男友，毕竟他也有他的牵挂和坚持。

云霄看了孔宣的表情就明白了：“能与我说说么？”

“当然。”孔宣不假思索地回了两个字，但两个字之后他又有那么三分为难和纠结，斟酌了好半天才开口，“我和陆压一样。”

云霄定定看了孔宣半晌，明白了。

陆压的执念在巫妖大战，他的大愿必然与改善妖族环境以及给帝俊太一平反相关。

而同样作为前朝霸主的后人，孔宣的执念可想而知当然也在龙凤初劫，必然也想让凤族能恢复名誉，尤其……元凤能从不死火山中被开释出来，再见天光。

固然，云霄作为孔宣心悦之人，没有被孔宣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让她多多少少有点沮丧，但老实说，大家都是背了一屁股族人同门的血仇，云霄自问自己都放不下那许许多多执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根本无法这样去要求孔宣。

事实上，他们的心意相通，本来就是建立在境遇相同而同病相怜的基础上啊。

云霄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孔宣的手心，哪怕是一心想劝孔宣放下成佛，也只能留下一声叹息：“那是应该的。”

云霄没有生气，孔宣便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声自己眼光真好。

也正因为这份眼光好，让孔宣愈发不肯放手，而不放手

……孔宣笑了笑，歪头看云霄：“我不要成佛了。”

云霄下意识地想阻止孔宣这个操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孔宣已经是当先一步伸手停在了云霄嘴唇上。

然后孔宣自己说：“你大师兄应该给你说了的呀，选择不成佛也可以，他可以暴力破开准提在我身上的符印，我会用一个自由之身娶你的，你放心。”

“但那会很疼啊……”云霄皱皱眉，“你会很难受，会重伤，会掉毛，会变得没有原来那么好看……”

孔宣歪头：“你会嫌弃我么？”

云霄斩钉截铁：“不会。”要说狼狈哪里还能狼狈得过那天在马棚里看到的孔宣呢。

“那我就不怕。”孔宣笑得帅气极了，“男孩子嘛，总没有女孩子想象的那么怕疼，即便是难看也是暂时的，难看之后就能有你也有自由，有什么不好呢？”

云霄莞尔，可笑着笑着看孔宣又觉得还是心疼，就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反正是要在西方呆一阵子的，就在这段时间，我陪你。”

“还给我洗澡梳毛。”孔宣道，“不许嫌弃我，不许挠我痒痒肉，不许认为我短暂的秃毛难看……好吧我自己想一想都觉得好难看啊，但是我能长回去的，长回去了还是一条好汉。”

“那当然。”云霄答应得痛快。

说到这里，便没有什么接着往下劝的余地了。

云霄去找了多宝把事情说了之后，多宝早有预料地轻轻叹一口气：“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反正是不介意的，就这样罢。”

但是云霄却有点放不开，忍不住问：“大师兄，放弃了成佛的机会……可不可惜呢？”

“有舍有得。”多宝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云霄，“对我来说成佛是一个从西方反攻东方的开始，我毕竟是被废了法力之后才被允许去轮回，如此，便只有成佛重新拿到法力才能有后面的一切安排，所以对我来说非如此不可。对陆压来说，成佛是一个证明他对寂灭道的感悟没有错误的机会，他也只有成佛了才会恢复对自己悟性的信心，如此修为才有进步的可能。”

“那孔宣呢？”

“他觉得值得。”多宝笑道，“那就是值得。他不想舍，那不舍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就……

酸一句。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嗯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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