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珅见到何清琉停在vip区的轿车时,才意识到眼下正处于他的“端庄时间”。
不过,也就到二人登车为止了。
甫一关上车门,林珅求生欲就已经爆了棚,“大佬,今天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然而何清琉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系安全带。”
哦。
林珅一板一眼的把自己扣到了副驾驶上。
发动、出库还有上路一气呵成,何清琉开起轿车来与骑机车时大不一样,没有了那令人腺上素飙升的恐怖速度,倒还真的像他对外卖的人设那样四平八稳。
一直到被十字路口前的红灯拦下,青年才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你和白瑞怎么搅到一块了?”
先前差点屏息的林珅一见机会来了,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的腰以示清白。
好在她还有理智,知道这么干的下场除了会挨打还可能引来热心的交警叔叔。
“这事吧,都怪我没有抵御住资本主义的腐蚀,”她深刻的自我检讨,“沉迷于诱人的表象,失去了对危险的判断力,有愧于上下五千年思想教育的熏陶!”
“说人话。”何清琉一打转向灯。
“白瑞说全场免单,我就心动了。”林珅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能省则省嘛。”
她大概是觉悟最高的煤老板了,随时随地铭记勤俭节约的中华美德。
大概是还嫌力度不够,林珅见缝插针的表忠心,“如果不是一时钱迷心窍,这种同时跟三个妹子约会的花心大萝卜,呸,我都不会屈尊跟他说话!”
青年手指在方向盘上一点,“白瑞并不是在跟那三人约会,他是冲你去的。”
林珅茫然,“他有斯德哥尔摩?”
纵观他俩的几次碰面,是见一次怼一次,从郝女仆的反应来看,原身和他的关系也相当不好,甚至主动退了婚,就这样他还一个劲儿凑上来,莫非是——天生欠抽?
何清琉赏了她高深莫测的一眼。
轿车很快驶进了林珅熟悉的街道,一片依山而建的别墅园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只不过修剪整齐的花坛入口挺着好好几辆黑漆漆的车,车下还站着几排穿着黑西装的大汉,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
全麟城能凑出这么多膀大腰圆汉子的只有金家,倒不是说他们在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纯粹是因为餐饮行业厨子多,长得就是这么壮实。
果不其然,当何清琉减速停车时,林珅就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站在最中央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她很熟,正是被坑进派出所的金承,另一个比金承稍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看上去文质彬彬。
处于安全起见,林珅没有下车,仅仅摇下了一小截车窗。
“你们要干什么?”她颤巍巍的问道,“堵门我就报警了啊!”
一听到“报警”二字,金承的面皮抽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林小姐说笑了,”文质彬彬的男子一扶眼镜,眼神在何清琉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笑眯眯道,“舍弟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知道了,今天是特地带他来给您道歉的。”
他一转脸,“金承,过来。”
金承一脸不情愿的磨磨唧唧,比古时候的大家闺秀走的还矜持,仿佛脚底刚蹭上了502胶水。
他哥也不恼,笑眯眯道:“你再不过来,我就把陈警官请到家里天天给你上思想品德。”
下一秒,金承出现在了车窗前。
“对不起。”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不大点声,林小姐怎么能感觉到你的诚意?”金传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对不起!”金承吼得气壮山河,还对林珅直直鞠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躬。
林珅看着这位人高马大的金家二世祖被他哥当狗训,顿时生出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来——搞了半天,你丫原来也是纸老虎啊。
当然,同情是不可能同情的,只能正大光明的幸灾乐祸一下。
“哎呀,金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林珅掩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孩子嘛,四处惹事多半是废了,吊在房梁上打一顿就好。”
金承额上爆出了青筋。
“林小姐说的是,”金传笑道,“小承出生的时候,家父奉行快乐教育,生怕拘束了他的天性,不过现在来看,还不如直接打断他的腿,让他少惹点事来的实际。”
“哥!”金承震惊,“你是我亲哥!”
“如果我是假哥,你现在腿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