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路就往里闯?前面可是单行道!”
罗悌闻言麻利的滚下车,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殷勤的递了过去,“您受累,您受累,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您看这车要怎么过去?”
“过去?”大爷接过烟,斜了他一眼,“这边不让车过,你去把车靠边一停,一小时收费4块哈,咱们可是正规停车点,明码标价!”
“一小时4块?”罗悌震惊了,“你怎么不去抢?”
“你还嫌贵?”大爷眼睛一瞪,用蒲扇指着灵车,“你看你那车,一看就是非法改装!我不报警就是好的了!”
能把满车的枪眼当成车辆改装,大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林珅一边感叹,一边麻利翻下破破烂烂的灵车。她一走,白家姐妹也跟着下车,亦步亦趋的像是追在妈妈屁股后面的小鸭子。
大爷一看她们仨眼神就变了,“小伙子,我跟你说哈,人生就一次,你可不能犯错误!”
“我犯啥错误啊,大爷。”罗悌真是窦娥冤,“这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哦,”大爷小声嘟囔,“说相声的来踩点了。”
听着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林珅嘴角抽了抽——被这么当面编排,还真是尚属首次。
然而,众所周知,在男频文里,你大妈可能真的是你大妈,但你大爷,八成是隐居市井的绝世高人!
在男频的世界里,高手在民间可不是一句空话。无论是看车大爷、环卫大爷还是算命大爷,都有着深藏不漏的绝世武功,而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好好的一篇都市龙傲天文摇身一变,成为都市修仙龙傲天文。
因此,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爷。
想到这里,她拨开半天说不到点上的罗悌,“大爷,我们想找个地住,您知道地方吗?”
“租房子啊,早说嘛。”用蒲扇一指身后,大爷眯了眯眼,“瞧见我身后的那一排楼了吗?左手起第三栋吉房招租,还有酬宾满减活动,租三月省400,租客满4人免1人,家具俱全,拎包直接入住。”
罗悌看着他指的那一排鬼屋,咽了一大口唾沫。
“大爷,我们就是邻城来自由行的,结果路上跑错了路,错过了正常的时点,现在就想赶紧找个地方住下。”他搓了搓手,“满减确实很优惠,但我们也住不了这么久啊。”
“哦,短租啊。”大爷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没事,短租也有短租的算法,租三天打九折,租一周免一天。”
“这……”青年挠了挠头,“我是很心动,但这不用跟房东商量吗?”
“傻孩子,”大爷笑的慈祥,“我就是房东啊。”
林珅看着罗悌目瞪口呆的模样,只想找个纸团给他把嘴堵上。
成功套路了四个冤大头的大爷很满意,笑眯眯的从马扎子上起来,指挥着罗悌把车停好,就踢踢踏踏的领着骑虎难下的四人走向了阴森森的居民楼。
这楼显然有年头了,楼道里仍听着老式的钨丝灯泡,暖黄色的光照亮了陈旧的楼道和□□堆积的杂物,却不显的温馨,而是更添了几分破败和诡异。
“屋子就在四楼,坐北朝南,特别敞亮,”大爷背着手走在最前面,“要不是市场不景气,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你们哩。”
然而这段自卖自夸的介绍并没有减轻几人的恐惧感,起码林珅就觉得胳膊快被白采梦和白采萱给抓断了。
最过分的当属罗悌,作为四人中唯一的男子汉,毫无支柱的自觉,眼珠子来回乱转不说,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看样子,要不是被后面三个姑娘堵住了去路,他早就落荒而逃了。
四楼很快就到了。
推开过道里堆叠的纸箱子,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几下打开铁门,再扭开内门的把手,探进去半个身体,打开了厅灯。
“愣着做什么?”大爷一回头,冲他们招招手,进来,都进来。”
几人磨磨叽叽的走进去,刚一跨过门槛,就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活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这、这怎么比开了空调还冷,”罗悌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大爷,这真的是阳面吗?”
“哦对,忘了跟你们说。”
大爷关上了门,抬头一笑,露出了缺了一块的牙床。
“这里死过人来着。”
死过人?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林珅的嘴巴先行了一步。
“死过人,那房费还得降。”她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