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我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我可是仔细研究过他的平生才做出这样的结论,如果说福尔摩斯是个骗子,那么这位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先生更是连骗子都比不上。他被一群人吹成是名侦探,可是抓到的几乎全是都当时的通缉犯和逃亡犯,与其说是个侦探,形容成警犬更恰当吧。侦探就该从一大堆线索里抽丝剥茧寻找出唯一的真相,根本不是在下水道和满是泥泞的小巷子和犯人扭打成一团,再把他们送去苏格兰场领赏钱。哈,他有什么资格和福尔摩斯相提并论,他给福尔摩斯提鞋都不配!”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小声的劝道:“这是公众场合,小声点好吧,御手洗君,会给人添麻烦的。”
被称作御手洗的男人却毫不在意,依旧扯着嗓门道:“我是说实话,换谁来都这么说,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就是个卑鄙小人,欺世盗名的骗子。”
安妮听得心头火大,当然,她自己也知道确实不能和福尔摩斯相比,可当年又不是她自己吹嘘炒作出来的名声,实打实的伦敦活雷锋,帮着苏格兰场解决了很多悬案大案。就连现在,她明面上的身份还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曾孙女呢(没错,从孙女已经变成曾孙女了)。她气愤的站起来,走到身后的桌子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不过和想象不同,那个男人虽然一头头发乱七八糟,但长得还算蛮英俊的,就是神情略显傲慢,很有点不可一世的模样。他看着安妮走过来,翻了翻眼皮,不客气的问:“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立刻就走。”
看着像是他朋友的男青年疯狂的给安妮行礼道歉,他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有点娃娃脸,一看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过那个傲慢的男人立刻道:“石岗君,你道什么歉。”
“这位先生,我听到了你的这番议论,非常不巧,我正好就是你口中那个骗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后人,我想,要求你为刚才那些不礼貌的言论道歉应该很合理吧。”
然而那个男人嗤之以鼻:“你说自己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后人我就要信?那我还是福尔摩斯的老师呢。”
……安妮一时间也有点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福尔摩斯的黑还是粉,看样子似乎是个黑粉。
“那我可不管,我也没义务向你这种大言不惭的家伙证明身份。口口声声看不起福尔摩斯,也看不起阿尔萨斯·米奈希尔,那你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批判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好吧。”
因为最近也确实挺心烦的,安妮说话的态度异常强硬,让那个被称作石岗君的男人更加尴尬,拼命的说对不起。只是罪魁祸首却还是懒洋洋的瘫在那里,显得不屑一顾。
“不好意思,恰好,本人不才,也是个侦探,从同行的角度点评一下前辈们,显然十分合理。反倒是这位女士,偷听别人说话不够,还要跑上来理论,简直莫名其妙。就算你真的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后人好了,你又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迹啊?还不就是踩在前人的尸骸上作威作福,人类的劣根性——”
那个男人洋洋洒洒的针对人类的劣根性展开了一场长达五分钟的激/情演讲,如果安妮不是被他批判的对象,大概会觉得有理有据,逻辑严密,令人信服。不过现在她只觉得这货是来找打的,顿时握紧了拳头,想教他做人。
他的朋友见势不妙,强行拖走了那家伙,再三鞠躬道歉。看在他这么有礼貌的份上,安妮只能冷笑一声,放过了他们两人。
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安妮问老板:“那个男人谁啊,这么嚣张?就这态度,他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的?”
老板耸了耸肩膀:“那家伙叫御手洗,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侦探,在业界算是小有名气吧。别在意,他就是那种性格,怪人一个。”
“呵呵,侦探,就他?”
“这个还真不是我帮他吹牛,你应该听说过前不久才大肆报道过的梅泽平吉灭门惨案吧,就是那家伙侦破的。”
“梅泽平吉?”
“就是写了阿索德手记的那个占星术师啊,闹得那么大,全国轰动,看来你才来日本不久吧。”
安妮和老板聊了一会儿,听他描述了那起发生在几十年前的悬案,听到里面什么六具被切割的尸体,尸体陆续被发现埋在日本各地后安妮忽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她曾经看过的《占星术杀人魔法》吗,在推理小说界也算是一本名作了。
“老板,问一下,那位侦探,全名是不是叫御手洗洁?”
老板很是诧异:“原来你知道嘛。”
安妮有点无语的捂着的额头,那本书她只看过一遍,过去太久没什么印象,所以才听到御手洗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嘛,又是一个名侦探,我记得日本的名侦探可多了,希望不要遇到中禅寺秋彦就好,当年魑魅之匣看得毛骨悚然的。”
安妮发誓要是遇到一家叫京极堂的旧书店,打死也不会进去。
而且她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如此,金田一和柯南还远吗?她的生活已经很危机四伏了,东京双煞求求你们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