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星舒翻找出嬴峯的恶鬼面具,嬴峯接过来戴上,面具随着他的脸自动调整大小,两团灰白色的火焰从他的瞳仁里燃烧起来,遮挡住他灰白色的瞳仁,这时候殷星舒再看鬼王的脸,就不会出现先前那种心悸恐惧的感觉了。
这副恶鬼面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封印,之前嬴峯不敢摘下来,就是怕殷星舒直视他的脸之后灵魂崩溃,鬼王虽然不是邪神,却也是同层次的存在,和凡人之间隔着天堑。
在他有意收敛下,殷星舒不至于看一眼就崩溃,但也不会好受就是了,所以还是戴上稳妥。
弄清楚鬼王的情况,殷星舒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从床上下去,准备去卫生间洗漱,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昨夜他明明在书房整理开学材料来着,是怎么跑到卧室来的而且他醒来的时候和嬴峯睡在一起,嬴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床上的
殷星舒怀疑的回头看了一眼嬴峯,隔着面具也看不清嬴峯表情。算了,懒得想了,殷星舒洗漱完走出卧室,到厨房给自己做早餐,刚煎好煎蛋,孟溪回来了,这货之前在银杏庄园困的太久,脱困之后就像脱缰的野马,昨晚不知道去哪晃悠了。
“学长,早上”正准备给殷星舒一个灿烂笑脸的孟溪突然瞥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嬴峯,声音一下卡在了嗓子里,“鬼,鬼王大人”
嬴峯瞥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望着殷星舒煎蛋,目光偶尔落在殷星舒脸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恢复部分实力的鬼王更恐怖了,仅仅是坐在那里,都给孟溪莫大的压力,他不敢跟殷星舒开玩笑了,鹌鹑一样找了个角落乖乖蹲着。若不是怕弄巧成拙,孟溪都想跑出去流浪一段时间了,让他和嬴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比关在银杏庄园还惨。
看出孟溪的局促不安,殷星舒将煎蛋倒在吐司上,一边倒牛奶一边说到“孟溪,我有事情要与鬼王大人商量,你先出去吧。”
孟溪如蒙大赦,连忙穿透大门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嬴峯和殷星舒两人,殷星舒煎好三明治,给自己倒上牛奶,端到饭桌边开始食用起来,全程默不作声。
嬴峯等了一会儿,等的没有耐心了,只好主动开口问到“你不是有事要与孤说吗为什么不说”
“那只是借口而已,让孟溪离开的借口。”
“为什么要找借口”
“孟溪他很怕你,就不勉强他留在这里了。”
“那你为什么不怕孤”
“大概是相信鬼王大人你不会害我吧。”殷星舒眉眼弯弯,看向对面坐着高出他一大截的鬼王说到。
迎上殷星舒含着笑意的目光,嬴峯心里猝然炸开一朵烟花,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眼眸里跳动的灰白色火焰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红光,语气却冷硬的说到“说话就说话,笑的这般傻气做甚”
傻气的殷星舒“”
在钢铁直男嬴峯的心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美色动人。
吃完了饭,殷星舒回到书房继续准备开学材料,还有一周时间他就要去上京大学报道了,在此之前,他要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好,还要把南溪市这边的事情处理干净。
银杏地产那里已经没殷星舒什么事了,股份被大量收购,董事长换了人当,听说最近公司都准备改名了。殷家也是名存实亡,只等找到殷昊宇,殷星舒已经借助各种渠道,还给了高额赏金,可惜一无所获,只能继续耗着。
最后要处理的就是孟溪的事,孟溪没有消散,殷星舒也不能强行把他超度了,带这么一个鬼魂在身边不方便,想来孟溪自己也不愿意和嬴峯待在一起。
可如果放任孟溪自己在外面瞎晃悠,保不准他受到什么刺激失去神智,或是被有心人利用,殷星舒想来想去给他找个安身之所是最好的,而这安身之所在何处他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两天后。
殷星舒穿着登山服,背后背着背包,步伐缓缓走在山间的青石阶梯上,常人只看到他一副惬意姿态,却看不见他背后跟着的一高一矮两道鬼影。
矮的鬼影垂头耷脑,闷闷不乐,高的鬼影目不斜视,气度不凡,正是孟溪和嬴峯。
经历过高铁、大巴几次转车后,殷星舒把他们带到了这个山沟沟里,现在一人两鬼正在爬的乃是五行山,山上有一座道观,以前殷星舒没事的时候经常来道观里和无为道长下棋,把孟溪托付给无为道长,是殷星舒想到的最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