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他明明都亲手杀了雪莉的姐姐,我不相信他会背叛组织。”
“而且,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
贝尔摩德本能地选择了为那个男人辩护。
她紧紧抿着嘴唇,握枪的手掌悄然加大了力度,直攥得骨节发白,瞳孔泛红。
可琴酒只是咄咄逼人地说道:
“呵...他杀宫野明美是被迫的。”
“雪莉的死,也只是营救过程中的意外。”
“这和那家伙事先勾结FBI、妄图营救雪莉的事实并不矛盾。”
“贝尔摩德...”
“他是不是叛徒,你说了不算。”
“等我们现在一起上楼,用枪抵住那家伙的脑袋——他自然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说着,琴酒向贝尔摩德伸出手。
他示意贝尔摩德乖乖配合行动,把武器和手机都提前交出来。
“你在犹豫什么?”
“难道在知道他做了这种事情之后,你还想保护那个叛徒吗?”
琴酒不断地施加着压力,让人避无可避。
“......”
贝尔摩德一阵沉默。
但在琴酒那冷冷的逼视下,她最终,却还是交出了自己手里的枪。
那手枪的握把上已然沾上了一层她手心渗出的薄汗。
“还有手机。”
琴酒不疾不徐地提醒道:
“我可不想走到楼上,才发现那家伙已经收到消息跑了。”
贝尔摩德眼中暗潮涌动。
她将手机也缓缓交到琴酒手上,白皙的脸颊上阴云密布:
“好,我跟你到楼上去看看。”
“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到底是不是叛徒,我想让他亲口给出答案。”
“没问题。”
琴酒收好了从贝尔摩德那里缴获的武器和手机:
“你总算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然后,他用目光示意贝尔摩德在前面先走,自己则是时刻握着那把伯莱塔92F,紧紧地缀在贝尔摩德身后。
这一次似乎是贝尔摩德做出了妥协。
她仍旧没有选择和组织决裂,而是顺从地交出了武器,选择跟琴酒一起上楼去找林新一。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地穿过地下车库,来到电梯间。
琴酒和贝尔摩德并肩走入电梯。
电梯开始向上走,越来越接近林新一所居住的25楼。
等电梯门打开,琴酒就会提着枪上门找林新一对峙。
而结果也不难想象:多半是林新一的背叛行为彻底暴露,被琴酒用他那把打自己人百发百中的伯莱塔92F一枪爆头。
故事似乎就要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可就在这时...
“不许动!”
贝尔摩德如变魔术一般,从领口变成一把更加袖珍小巧的手枪来。
在这狭窄的电梯间里,琴酒避无可避地,被她用手枪抵住了脑袋。
那枪口紧紧地抵在他的脸颊上,直把他那张冷酷有型的鞋拔子长脸,都戳得有些变形:
“琴酒,我知道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但是在这运行的电梯里,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帮得到你了!”
贝尔摩德眼中闪烁着杀意。
她这时候看着就像是一头护崽的母狮,平静的表情下,压抑着疯狂和愤怒。
“你什么意思...”
琴酒被枪指着,眼神却愈发变得危险:
“刚刚无缘无故地要救那个小鬼,现在,又想救这个叛徒?”
“你觉得‘那位大人’真的能容忍你到这种程度吗?”
“他当然容忍不了。”
贝尔摩德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但是,我也无法再容忍下去了。”
“你们要是想杀我的学生,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
“贝尔摩德!!”琴酒厉声大喝:“给我想好了——”
“你要救的可是组织的叛徒!”
“嗯...我知道。”
“说过几遍的话,没必要再跟我重复了。”
在那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之中,贝尔摩德反而笑了:
电梯疾速向上运行,鼓来缕缕微风。
几缕银发挣脱了发髻的束缚,在耳畔,在脸颊,伴随着气流自由飞舞: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琴酒——”
“我也要当叛徒了!”
话音刚落,贝尔摩德的手指迅速向后扣动。
带着她那前所未有的坚定决心,一颗子弹就要在火光中呼啸而出,射穿琴酒的头颅。
“.......”
“哎,等等!”
琴酒“吓得”声音都变了。
他骇得脸色一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缩脑袋,躲开了那个顶在自己脸上的枪口。
贝尔摩德还没来得及开枪,那个琴酒就展现出了比正版琴酒还要快的躲闪动作,“咻”地一下缩回了头。
杜松子酒变成了杜怂子酒:
“老师,别开枪,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