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不无好奇地问道:“那平次,你和和叶小姐现在有调查出什么线索么?”
“没。”服部平次摇了摇头:“我们也是刚来这座岛,还没正式开始调查。”
“来之前我还试过打那封委托函上,门胁纱织小姐留下的电话。”
“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打了几次之后,干脆彻底关机了。”
“是啊。”远山和叶也忘了跟青梅竹马闹别扭,一脸害怕地附和道:“那个门胁纱织明明写了求救信,却不接我们的电话。”
“说不定,她...她已经被‘人鱼’给干掉了。”
“世上没有人鱼那种东西啦。”服部平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相比于青梅竹马,他倒没有那么紧张:
“电话打不通,也不一定就是遇害了。”
“事实上...这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是些无聊的家伙设计来消遣我们的。”
委托信寄来了,电话却打不通,上面写的内容还是“人鱼”这种匪夷所思的怪谈传说。
这的确很像是一场恶作剧。
如果不是因为假期太长,闲得发慌,服部平次也不会接下这么奇怪的委托。
来了如果能查到什么蹊跷之处,那就算是有意外收获。
如果查出来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那就当是享受了一趟海岛两日游,也不算是白来了一趟。
这就是服部平次的想法和猜测。
也是根据现有的那些线索,能得出的最佳推理结果。
但...林新一看了看服部平次,那张酷似工藤新一的脸。
他的心情始终都轻松不起来:
“恶作剧么...”
“希望如此吧!”
................................
林新一、贝尔摩德、服部平次、远山和叶在码头汇合之后,调查终于正式开始。
调查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找到门胁纱织,这个寄来求救信的委托人。
而信上留的号码又打不通。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询问门胁纱织的下落。
所幸这座美国岛并不算大,如果门胁纱织是美国岛本地人的话,岛上应该有不少人会认识她。
思路虽然简单,但实施起来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因为今天是岛上一年一度举行人鱼祭典的日子。
码头上挤满了从外地赶来求神拜佛的游客,一时间很难分得清谁是了解岛上情况的本地人,谁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
“长寿婆婆,长寿...”
“这两个字的吸引力可真是够大的。”
贝尔摩德望着那些脸上写满狂热的游客,以旁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轻声感叹着。
但这丝感慨很快就一闪而没,她紧接着就回过神来,为大家出谋划策:
“走,就去前面那家礼品店吧。”
“礼品店里的店员,肯定都是了解当地情况的本地人。”
这个主意不错。
林新一等人很快就跟着汹涌的人流,挤进了那家人气旺盛的礼品店。
和这座“人鱼岛”一样,这家礼品店的商品也处处包含着人鱼元素。
什么人鱼玩偶,人鱼抱枕,人鱼饼干,人鱼馒头。
当然,在游客中间卖得最好的,还是据称是长寿婆婆亲手开光的“长寿符咒”。
“呵。”贝尔摩德嘴角浮现出一丝饱含嫌恶的冷笑。
人们对长寿的狂热追求,似乎让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令人作呕。
但她还是很快掩饰好这种厌恶的情绪,随手拉住一位路过的女性店员,替林新一等人问道:
“你好。”
贝尔摩德看了看那位女店员胸牌上写的名字:
“黑江奈绪子小姐。”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那位名为黑江奈绪子的短发女店员微微一愣,紧接着就用十分简洁干练的语气问道:“您说。”
“门胁纱织,岛上有这个人么?”
“纱织?”
黑江奈绪子讶异地张大嘴巴:
“你们是纱织的朋友?”
“哦?”大家都意识到了什么:“黑江小姐,你认识那位门胁纱织小姐?”
“是啊。”黑江奈绪子点了点头:“纱织是跟我一起张大的好朋友,我当然认识她。”
“怎么,你们找她有什么事么?”
说着,不待贝尔摩德上来,她便继续说道:
“对了,不管你们找她有什么事,现在都挑错时机了...”
“因为纱织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天,我们也联系不上她。”
“什么?”众人为之一惊。
林新一和服部平次更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情况不对:
这位黑江奈绪子小姐,自称是委托人门胁纱织的好友。
那门胁纱织都已经失踪三天了,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怎么还一点都不替好友担心呢?
“因为这很正常啊。”
“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黑江奈绪子语气轻松地介绍道:
原来门胁纱织的老爹是个喜欢家暴的老酒蒙子,他每次一喝上头,就会跑回家冲女儿发疯。
门胁纱织从小就饱受这个酒鬼老爹的折磨,经常负气离家出走,每次都要消失十天半个月,才会重新在大家面前出现。
“纱织她肯定是离开美国岛了。”
“等她一个人在外面熬够了,就又会回来的。”
黑江奈绪子对好友的处境完全不加担心。
而她还补充着解释道:
“而且,纱织最近的心理状态本来就不好。”
“自从一年前不小心弄丢在祭典上得到的‘人鱼之箭’,她整个人就变得疑神疑鬼的——成天躲在家里不出门,还经常拉着我们说什么,她可能会被人鱼大人报复。”
所谓的人鱼之箭,其实就是长寿婆婆搞出的限量版祭典周边。
每年祭典只颁发三支“人鱼之箭”,每支箭上都绑着长寿婆婆亲自“开过光”的头发。
传说箭里蕴藏着人鱼大人的力量,只要小心珍藏它就能延年益寿。
而如果不小心把它弄丢、弄坏了,那就是在亵渎传说中的人鱼,会给自己招来可怕的厄运。
门胁纱织一年前在祭典上抽中了人鱼之箭,结果却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
所以对人鱼传说深信不疑的她,自那以后就一直担心自己会被人鱼报复,整个人都变得神神道道的,越来越不正常。
“情况就是这样。”
“估计她是害怕自己继续待在岛上会被人鱼报复,就悄悄离开美国岛了吧。”
黑江奈绪子如此神色淡然地介绍着好友的情况。
“这...”服部平次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我们的委托人门胁纱织小姐,脑子似乎有点不正常啊。”
因为弄丢了祭典上得到的纪念品,就开始担心自己被所谓的人鱼报复...
连如此荒谬的传说都信,还自己吓唬自己,吓了整整一年。
那位门胁纱织小姐年轻轻轻,就已经是这种无药可救的重度迷信晚期。
这种人信得脑子都不清醒了,那她发来的求救信,还能是什么正经的求救信吗?
“林先生,我们可能白来了。”服部平次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几封所谓的求救信,多半是纱织小姐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所以她才会发了委托函却又完全不接电话,甚至还跟我们玩起人间蒸发。”
那门胁纱织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疯子。
信上说的“人鱼”似乎也只是出自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并不像大家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是什么有着特殊含义的暗语。
想到这,服部平次顿时对这个案子丧失了不少兴趣——
那封求救信不该寄给他的,应该寄给精神病医院。
“不要放松警惕!”
但林新一的态度却依旧严肃无比:
“我可以肯定——”
“那位纱织小姐的失踪,不是因为离家出走。”
“她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望着林新一那无比凝重的神色,服部平次也不由紧张起来。
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林先生,难道你已经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林新一没有回答。
他表情微妙地看着眼前这位大阪黑无常。
又想起那位差点就要跟来的东京白无常:
“嗯...算是有线索吧。”
“毕竟...”
那位纱织小姐的命是得有多硬...
才能同时扛住你们两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