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第一件白色的西装被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马甲和黑色的内搭衬衣。
他并不慌忙,不疾不徐的将手放到了腰上的皮带,“嗖”地一声便抽出了皮带,走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
“你放心。”白兰将皮带折合在一起,上号皮质做成的皮带刮过中也线条冷硬的下颌。他笑眯眯的俯身下来。“我会很温柔的,否则对不起港口黑手党干部的如此配合。”
什么叫他如此的配合。
中原中也气定神闲的靠在床头,冰蓝的眼睛冷漠寡淡,听到白兰故意这样倒打一耙反倒笑了:“我见欧洲的黑手党首领如此费尽心思,给我一碟下了药的蛋糕,还装作童叟无欺天真烂漫的模样,不配合一下显得我们横滨黑手党有点不近人情了。”
“…………”
谢谢你尽地主之谊配合演戏啊。
“我正好想知道你想做什么,”中原中也懒洋洋的将手臂一撑,他整个身体都坐了起来。“刚好就顺便了。”
好个刚好就顺便了。
“如果你身上没有监听器我真的会信了哦。”白兰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中也身边的床头,“身为干部,身上有首领的监听器;身为首领故意在中途把你引过来,如果真是想随便找个人送上床也就罢了……”
白兰的声音越是说到后面,越是戏谑,尾音高高的挑起。见中原中也的表情实在是平静的可以,干脆自己凑到了他的耳边。
“可是,你的首领却赶了过来。该说他是在意你还是不在意呢?”
赶过来?
中原中也侧头,看到白兰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手指拨开右耳的蓬松白发,将黑色的通讯器漏了出来。
“真是巧。”白兰笑眯眯的:“我看到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过来,也是惊讶得不得了所以顺便配合了你哦。”
好一个顺便。
摆明了就是用他刚才的话,堵他。
中原中也歪了歪头,眼尾扫着至始至终都在微笑的白兰,他的眼睛好似玻璃一般将眼里的紫色晕染得晶莹剔透,脸上盈盈笑意看上去脾气很好。
但是——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呆在一起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眼前的青年不过是表面上的脾气很好,城府有多深他估量不了……但眼下的情况分明是白兰早已经看透了一切,却在配合他的表演。
严格的说起来他和白兰算是相互利用。
所谓的我看透了你的算计手段配合你达到我的目的,我看透了你看透了我的算计配合你打到我的目的我配合你一起表演。
“啧,”中原中也眸光浅淡。“白兰先生想怎么算账?或者说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当然是港黑的首领。”白兰在说话的当口上感觉到了来自身边骤然凝聚的煞气,浅笑着宽慰道:“别急,这回我不打算下手。”
白兰在说出第二句话以前,中原中也已经将手捏住了他的脖颈。中原中也浑身懒散不复存在,眼眸冷得吓人:“这回?”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真是过分,我们明明合作的很愉快啊。”白兰眯了眯眼睛,还在笑着:“你的首领放弃新欢来找旧爱的戏码,不很有意思吗?”
“………………”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新欢旧爱的戏码。不,他不应该这样问。因为这种大嘴巴只有——
“是夜斗在说哦。”
果然。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看着还不需要他逼问,就笑眯眯的给出了答案的白兰。
“哒。”
“哒。”
“哒。”
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皮鞋落在地板的声音,从容不迫却带有君临天下的危险气势。
“好啦。”白兰轻轻将中原中也的手移开:“这一回算是我们扯平了,中也酱,为了表达我对咱们相遇的激动之情~我可是有特别的礼物送上哦~”
不需要。
房间的门便被“哐当!”一声被粗暴的踹开,出现在门外的除了有中岛敦,还有脸色阴郁得能下雨的太宰治。
“干部!您还好吗?”
比起中岛敦互给台阶的问话,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一天未见的首领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搭配外表的风衣。黑与白硬生生让他有了点惊艳的意思。太宰的桃花眼单且薄,眼尾微微上翘,此刻全然没有了风情和含情脉脉。
阴冷和戾气充斥着。淡色系的瞳孔层层转农,变为黑色。
“怎么了。”太宰治抿出一点笑意:“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的好事?”
太宰治你早就知道白兰的目标是你。
你故意临时让他参加酒会,一切都是你早就设想好的。
现在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对了。大概是太宰治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任务都可以完成得很漂亮的中原中也,会真的吃下陌生人的蛋糕,然后非常配合的被带进了房间。
没有和你想象中一样露出愤怒,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走。
所以愤怒了吗。
中原中也有点想笑,但没等他真的笑出来身边的白兰便覆身过来,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这是附送的礼物。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哦。chu~~~ya~~酱~”
白兰眨眼消失在了眼前。
中原中也擦着被亲过的部位,面无表情的将被白兰故意扯乱的酒红色衣服扣好,再将被白兰脱下的黑色西装外套穿上。
整个过程中房间只有穿衣服的声音,空气里凌冽的雪松味道越发浓烈了。
“中原中也,你没什么想说的?”太宰治扫了一眼中岛敦,来势汹汹的踏进房间内。
中岛敦默默地低下头将门拉上。
“说什么?”中原中也平淡的垂着眼扣着被解开的纽扣。“感谢首领把我送到敌对床上?还是感谢首领让我尝到了男人开荤的味道。”
说到味道,中也想起刚才似乎没有从白兰的身上嗅到信息素的味道。看来有必要去调查一下白兰的背景。
中原中也思忖着接下来的工作,眼前被巨大的阴影所覆盖住,走到了他面前的太宰治面上布满了寒霜。
“怎么。”太宰治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的最高干部还在回味?”
哈?
太宰治你这是在侮辱谁呢。
“首领说的是。”中原中也公式化的微笑,面对首领的询问身为部下只得知无不言:“毕竟24年来没尝过荤,今天第一次尝试感觉还真不错,除了腰疼以外,还……挺舒服的。”
还挺舒服的。
中原中也你真是敢说啊。
太宰治一边眼睛被绷带缠住,乌黑蓬松的卷发里绕着一圈素白,黑色的发与白色绷带,乌黑的西装外套和白色的衬衣,搭配在一起有着绝对冷酷的黑白。
矜贵中透着肃杀的薄凉。
“舒服?”太宰治的尾音微微扬起带着点些微的笑意,他养尊处优的指头捏着中也光滑尖刻的下颌。“普通人的技术都能让你爽到,为什么不试试你朝夕相处的首领?工作上臣服于我,在床上也臣服于我不是刚刚好。嗯?”
臣服。
用了一个很不错的词汇,果然是太宰治才会用的词汇啊。
中原中也低笑,太宰治一瞬不瞬的盯着中也泛着粉色的脸颊,大拇指揉捻着中也的唇瓣,粘稠的鸢黑眼睛划过炽热。
“中原中也,你这个骗子。”
你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别人的信息素味道,你和克莱蒙特卿也没有肉*体关系。
你故意气我,故意中白兰的计。
太宰治压抑着怒意轻轻地开口,他本来就是易感期,身上灼热的过分,偏偏中原中也今天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在,还是故意热火——
在他揉捻唇瓣的时候故意伸出殷红而滚烫的舌尖勾住他的指头,透明的津液将冷白的指头打得湿润无比,中也好像还不够似的,直接将他的指头都含进了温热的口腔。
中也是故意的。
太宰治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想拒绝,他已经太久没有和中也在私底下平心静气的在一起,因为太宰治明白:有的路他会一直走到黑。
所以对曾经的中也格外怀念。
“中原中也。”太宰治浑身都炽热的厉害,哑着嗓音将额头抵在中也额头,“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你含的不是这里,还有更硬的,更热的东西想塞进的你嘴里把你灌满。”
“嗯哼?”中原中也扬起头看近在咫尺的鸢黑眼眸,他又压抑又难受,中原中也吐出太宰治的指头,呵气如兰:“有多硬,很粗吗?”
中原中也的话有Dirtytalk的诱导意思,但是对于易感期的人来说无意识对方在引火。
“能把你塞得装不下,变成我的形状。”太宰治哑着嗓子,抓住的中也的手,本来在易感期就不舒服的身体在撩拨之下烫得不得了。“我的最高干部。”
中原中也低垂着眼睛,任由太宰治抓着他的手从太宰治白色衬衣滑下去。到了结实的小腹,再到人鱼线。
最后的最后落在了太宰上面。
中原中也伸出指头点了点,在男人低低的喘息的时候,轻笑着凑到了他的耳边:
“我宁可和陌生人滚床单也不想和你玩啊,首领。不如我把你的那位喊过来,嗯?”